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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珍穿鞋下地，接過話茬兒：“他能憑什麼，憑的臉皮厚唄。
不然的話，能三番五次趕著馬車來？
羽水唐，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別總想著不勞而獲，有那功夫，挑著炊餅膽子，多走街串巷賣東西多好。”
羽水唐大怒，用手裡的棍子一指淑珍：
“你這個臭女人，我每次來，你都指手畫腳的。前一陣子沒見你，我以為你死了，心裡生了歡喜。
原來你還活著呢，又跳出來蹦躂了是不是？”
淑珍嘿嘿笑了兩聲：“羽水唐我告訴你，歹人沒長壽，好人活千年。
你盼著我死，那你必須失望了。”
羽水唐被氣得直哆嗦：“臭女人，這是我們羽家的家事，輪得到你插嘴？
你算個什麼東西，給老子滾出去！此後，永遠不許再進來。”
羽落閃電伸手，一把抓住羽水唐手裡的棍子，快速一擰，一奪，棍子就到了羽落手裡。
“我告訴你羽水唐，淑珍是我的親人，以後你再敢對她無禮，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永遠不許再進門的你。”
“什麼？”
羽水唐差點跳起來：“我是你大伯，你卻說一個不相干的女人是你親人？
你為了她，要對我不客氣？”
羽落學著他的樣子，用棍子指著羽水唐：
“沒錯，淑珍嫂子就是我的親人，你才是那個不相干的人。
我再說一遍，你們趕緊走，等我動手打你們走，就難看了。”
羽水唐這類人，他們可以不拿親人當親人，但親人不拿他們當親人時，就相當憤怒。
換種說法就是，我可以不認你，你不能不認我，尤其在你物質或者經濟條件好的時候，你都得幫扶我。
至於我以前怎麼對你，你不能計較。
要是計較了，我就譴責你，辱罵你，指責你對待親人不好。
偏偏的、羽落不接受這樣的道德綁架，她秉信的是，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
羽水唐氣得不行，幾次想衝過去動手，又都控制住了情緒。
他心裡清楚，他要是敢造次，羽落真敢給他一棍子。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反倒難看，還得糟蹋錢治傷。
淑珍看著羽水唐：
“你一趟一趟地來，無非是惦記小落的苞米。現在她回來了，苞米你惦記不成了。
你曾經做過見死不救的事，你不是沒有能力，而是不願意。
現在輪到小落不願意了，趕緊回去吧，再糾纏下去，臉都丟沒了。
以後呀，也別再來了，再來也是白來。”
趙氏的憤怒比烀豬頭的火溫都高：
“我們是小落的長輩，她的家就是我們的家，我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干涉個屁。”
“哎媽呀，剛才小落的話你沒聽見啊？你還這麼說，不是自已打自已臉嗎？”
朱琴也開口說：“你們為啥非得欺負小落？看她有點東西就想搶？
我們這些人在，你搶不走任何東西，趕緊回去算了。”
羽水唐知道，今天確實白來了。
他心疼僱的馬車錢，但沒有辦法，打不過罵不過，只能暫且回去。
又看了看窗下的二十袋苞米，羽水唐和趙氏走了，他跳坐在車轅上，馬車往前駛去。
這時，羽落手裡的棍子扔了出來，準確無誤地落在馬車上。
她要威懾一下羽水唐了，下次再敢來，就給你點顏色看看。
嚇得坐在車邊上的趙氏，“媽呀”一聲驚叫，手裡的斧子，一下掉在地上。
怒火中燒的羽水唐也沒停車。
淑珍聽見了趙氏的驚叫，她跑出大門去看熱鬧，見掉下來一把斧子，跑過去撿起來：
“這斧子還挺快，留著咱們大夥劈木頭。”
豬頭肉烀熟了，都切成大片，碼在三個大圓盤裡，還做了蒜醬。
淑珍又炒了一個鹹蘑菇土豆片，也盛了三大盤子。
她家屋子大些，南炕北炕都放了桌子，地上也放了一張。
院裡六戶二十多口人全在，就著苞米碴子粥，吃著滾爛的豬頭肉，每個人都吃得喜笑顏開。
蘇楓的屋裡沒住人，飯後何治挪了一口大缸進去。把剩下的那個豬頭和豬油豬下水，放到缸裡。
那屋沒生火，鄰居們用來做倉庫。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羽落出了門，她要去縣城。
昨天羽落要回來時，蘇鳳叮囑她，去看看孫媽。
他們從山上下來後，孫媽跟著黎叔去了悅來客棧。這幾個月，她一定惦記壞了。
羽落進縣城後，沒有立刻去悅來客棧。
她先在轉悠了一些地方，確定沒有人注意她、跟蹤她後，才進了悅來客棧。
黎叔剛要出去，和推門進來的羽落走了個面對面。
見是羽落，黎叔急忙把她領到後院去。
羽落見到了孫媽，趕緊替蘇鳳問好，還把蘇鳳的情況，詳細講述了一遍。
孫媽一邊聽，一邊擦眼淚。
知道蘇鳳砍了慕容晚珊的腦袋，孫媽的眼淚淌的更多了，是激動的淚。
“那個惡毒的女人終於死了，我的阿鳳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我可憐的孩子，為了報仇，連終身大事都耽誤了。”
羽落勸：“您不用著急，蘇鳳又美又漂亮，等報完了仇，一定能找個好人，風風光光地出嫁。”
為了不讓孫媽繼續難過下去，羽落轉移話題：“孫媽，縣城了有沒有什麼新鮮事，講給我聽聽。”
孫媽擦乾了眼淚，看著羽落道：
“雖然我在客棧裡待著不出去，但黎叔每天都出去。他說呀，還真有新鮮事發生。
咱們縣城裡最大的青樓怡仙院，發生了怪事。
老鴇子的銀票，每隔一段時間，就莫名消失，不管藏在哪裡都沒用。
那老鴇子嚇壞了，去縣衙告狀。大老爺說，告狀可以，得有被告啊，你告誰呀？
沒有被告的案子，除了神仙，誰都斷不了。”
老鴇子的銀票，就是羽落利用空間收走的，隔一段時間收一次。
羽落點頭微笑：“那個老鴇子，賺黑心錢不算，我和蘇鳳上次被官兵追，就是她告的密。
這樣的壞人，活該得到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