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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落剛穿越到大燕國那會兒,心裡是孤單的,惶恐的,甚至是難過的,非常不適應。
好在她的鄰居們,淳樸又善良,各個都是好人,相處過程中,羽落早把他們當成了親人。
離開桃花村的這段日子,她很想他們,時常夢到。
家裡大人孩子惦記她這麼多天,她要買點好吃的拿回去。
羽落先去僱了一輛單轅馬車,又去肉鋪買了六十多斤豬肉,三十多斤水油。
兩個豬頭,一掛豬下水。
一下子賣掉這麼多,肉鋪掌櫃的高興壞了,滿臉帶笑,先抱出來些乾草,把肉放在乾草上。
羽落又多要了些乾草鋪在上車,準備三個人坐著。
來到小酒館,接上了章頭和淑珍。
見羽落買了這麼多東西,淑珍心疼得不住嘴地埋怨:
“小落呀,你咋買這麼多豬肉,日子還過不過?”
“想一想前三年,地裡顆粒無收,別說吃豬肉了,豬毛都吃不到不根。
現在日子稍微好過點了,你咋這麼浪費啊。”
老章頭抬手用力擦一把鬍子:“小落,這些豬肉沒少花銀子吧?
跟肉鋪掌櫃的說說,退回去吧?就算不能全退回去,退回去一半兒行不行?”
淑珍和老章頭都是淳樸的鄉村人,和小落也不見外,心裡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
羽落心裡暖暖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笑著說:
“咱們一個院裡住著,你們還不瞭解我?我是不過過日子的人嗎?
咱們都出來這麼多天了,趕緊上車,回家回家。”
車伕憨憨地笑著,對老章頭說:“老哥,丫頭有心,給家裡買吃的,你就別為難她了。
還有這位大嫂,這位姑娘既然能給你們買這麼多東西,可見不是外人。
過分客氣,就生分了。”
淑珍笑起來:“對對對,我們小落不是外人,我不亂客氣了。”
老章頭堅持坐車轅另一側。
車伕自已有厚墊子,羽落給老章頭那側鋪了厚厚的乾草,免得老章頭坐著涼。
她和淑珍揹著風也坐在乾草上,一路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從京城到桃花村,不到四十里,用不上一個時辰就到家了。
鄰居們聽見動靜,呼啦啦全出來的。
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羽落和老章頭的小屋,何治每天都幫著燒,屋裡暖烘烘的,就怕羽落回來被冷到。
老章頭把車伕讓進了屋,桂花給倒了一大碗熱水,喝下去後,又把車伕的帽子和手套烤的熱熱的。
車伕離開時帶著感慨說:“你們這院裡的人真好,鄰里之間,真像親人。”
豬肉分成六份,包括羽落在內,每家十斤。
豬頭和豬下水不分,大夥在一起吃。
何治和朱琴男人,在院裡搭了一個簡易爐灶,把豬頭烤了,颳得乾乾淨淨後,再劈開。
洗漱乾淨的淑珍,把她家大鍋又搬出來,架在簡易爐灶上,開始烀豬頭。
他們靠著大山,燒柴有的是。
何治燒火看著鍋烀豬頭,桂花和趙麗霞,煮了兩鍋苞米茬子。
一個時辰後,豬肉的香氣飄滿了院子。
“離年還挺遠呢,就有人烀肉吃?真是有錢啊。”
一個女人粗啞的聲音飄進院裡,何治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羽落大娘來了。
果然,院門被推開,趙氏和羽水唐走了進來,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這夫妻兩個,這次來是鐵了心要把羽落的苞米拉走。
淑珍和老章頭去京城尋羽落的這段日子,他們來了四次,每次都差點和院裡人打起來。
今天羽水唐手裡拎著一根棍子,意思很明確,誰再敢阻止他,他就要動手打人了。
老實的桂花看見羽水唐和趙氏進來,很嫌棄地看著他們:“小落回來了,你們來也是白來。”
羽水唐和趙氏一聽就是一愣,看了桂花一眼,急忙就奔去羽落的小屋。
平日,羽落的屋門是鎖著的,現在鎖沒了。
趙氏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斧子,又看了一眼羽水唐。
她有些慌,低聲問:“咋辦?”
羽水唐下巴一擺:“進去。”
趙氏這種無腦子的女人,見混賬男人給她撐腰,又支稜起來了。
兩個人推門進了羽落屋子。
炕很熱,羽落和女鄰居們,坐在熱炕上嘮得正歡時,羽水唐和趙氏進來了。
屋裡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更沒人和趙氏兩口子打招呼。
羽落也不說話,大眼睛看著羽水唐和趙氏,眸色輕蔑,像看兩隻貪婪的鬣狗。
趙氏臉上擠出一個笑:“小落,你回來啦?”
羽落聲音冰冷:“回來了。”
她一個字都不多說,也不問他們來幹什麼。
對臉皮厚的人來說,根本不知道啥叫難堪。羽落不說讓坐,趙氏自已坐下了。
羽水唐還端著呢,用長輩的語氣說:“小落,再過六天,是你堂姐羽紅成親的日子。
你想著點,提前兩天過去,幫著忙活。”
羽落面無表情:“說完了?說完你們可以走了。”
直接下了逐客令。
羽水唐僱了一趟馬車,怎麼肯扔下一句話就回去?
他用手指著窗臺下摞著的二十袋苞米:“小落,我聽人說了,苞米煮粥挺好吃的。
前陣子我來過幾次,你院裡的鄰居不許我拿。
現在你回來了,我跟你說一聲,拿一袋回家留著煮著吃。”
跟人要東西,要得理直氣壯。
羽落看著羽水唐:“這些都是苞米種,一百文一斤。你真想買的話,我讓人去借鉤秤。”
羽落的意思很明確,苞米是賣的,不是給你吃的。
羽水唐的本意就是要,不是買。聽羽落要一百文一斤,當時大怒:“想銀子想瘋了吧?
你咋不去搶呢?”
羽落冷笑:“我現成的苞米賣了就好,為什麼要搶?我看你倒有搶的意思。”
“羽落,我是你大伯,吃你一袋苞米不應該嗎?吃不著嗎?”
他憤怒了,相當憤怒。
按照當時的社會制度,羽落父母雙亡,他是有資格拿羽落家的任何東西的,包括房子。
甚至羽落的終身大事,他們都有權決定。
“羽水唐,既然你這樣說,我就和你掰扯掰扯。”
羽落眼眸中盛滿了憤怒:“你是賣炊餅的吧?我娘要餓死時,你咋沒給她送一張炊餅?
生死關頭,她吃不著嗎?你無情無義,任憑我娘餓死,現在來我這要苞米,你憑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