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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說出來，羽落著實吃了一驚，她對老章頭的敬佩之心頓起：
“章大爺，你真了不起！能和你這樣了不起的人做鄰居，是羽落的榮幸。”
羽落說的是心裡話，一個貧窮到差點餓死的鄉村老頭，只要說出他在北山看見了蘇楓，一萬兩白銀就到手了。
以後的歲月，就可以遠離貧窮和困苦，再也不用辛苦勞作，可以過富貴生活。
但眼前的老人對一萬兩白銀視而不見，對富貴生活視而不見，他選擇做個好人，羽落對他肅然起敬。
“小落，我看宣王這架勢，是下決心要抓住蘇楓。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一趟北山，給蘇楓報個信？”
老章頭又問了一遍。
羽落輕微地搖搖頭：“章大爺，你千萬別去。”
老章頭一愣：“為啥？蘇楓是個多好的年輕人，難道咱們不應該通知他一聲？
讓他逃到遠點的地方，娶妻生子，給蘇家留下後人，不應該這樣？”
羽落黑亮的眼眸裡閃著光：“章大爺，蘇楓在咱們這個院裡住過。
你想想，宣王是不是得派人監視這個院子和咱們這些人？
他們不知道蘇楓在哪裡，一旦咱們去通知，反倒給宣王帶了路。
蘇楓不是一般人，從他離開後再也沒回來過，就能判斷出，他嗅到了危險。
咱們往日啥樣，現在還啥樣才是正確的。”
老章頭一聽，一下站起身：“小落，得回你提醒你章大爺了。
不然的話，我真懸把事情辦砸。”
兩個人說了一會話後，老章頭起身去地裡，說要換看地的人回來躲躲太陽。
他們種的苞米，都一尺多長的玉米棒子，從賣煮玉米開始，村裡就有人眼紅。
這院裡的幾家人，一直保持著警惕心，黑天白天有人看著，讓那些想偷的人無從下手。
再過一陣子就好了，早熟的玉米兩個月能烀吃，三個月徹底成熟，就能收回來。
羽落在院牆根種的南瓜，老章頭給搭了木棍，全都順著木棍爬上了牆，開出朵朵金黃色的花。
有的都結南瓜了，長的像嬰兒的小拳頭。
羽落的眸光無意識地落在南瓜秧上，她一直在想，得想個辦法，分散縣城裡人們對蘇楓這件事情的關注度。
很快，羽落有了主意，也做了準備。
第二天，羽落一大早就進了縣城。
果然，縣城裡的很多地方，都貼著告示，懸賞緝拿蘇楓。
每張告示下，都圍著一群人看，很多人臉上露出貪婪之色，恨不得親手拿下蘇楓，送到宣王跟前去。
羽落步履輕快，往馮家藥堂走。
家裡銀票連同夫人的首飾全莫名丟失，還欠了青樓老鴇子一千兩銀子的馮永壽，這幾天的日子，過得猶如被油烹。
倒是報案了，但這種沒有半點頭緒的奇案，很大可能破不了。
坐堂大夫和夥計，平日沒少受氣，見馮家發生這樣的怪事，怕馮永壽給不起工錢，第二天就不來了。
馮永壽倒不在乎他們，他在乎的是銀子，他大半輩子的心血呀，就這樣沒了。
他心裡充滿憤怒，恐懼，擔憂，他想發瘋，想折磨女人了。
昨天，在他夫人的哭嚎聲中，馮永壽把她的兩扇陪嫁屏風送去了典當行。
晚上，他喝了一大碗烈酒，拿著賣屏風的銀票，去了怡仙院。
他點了怡仙院的頭牌秦暖暖，在老鴇子還沒開口諷刺他之前，把銀票拍在老鴇子面前。
天亮後，全身是傷的秦暖暖，被折騰得不能走路了，被幾個人抬回她自已的房間。
馮永壽感覺到痛快，他臨走扔下了話，晚上還來，還點秦暖暖，讓她好生準備著。
羽落進來時，馮永壽在藥堂裡慢慢踱步，他正琢磨著要賣點啥東西，才夠今晚去怡仙院的花費。
他喜歡折磨女人，帶傷的女人更好了，她跪在地上哭著求饒的聲音，他聽著興奮。
正琢磨著呢，羽落拎著筐進來了。
馮永壽一下想到了羽落的兩枚赤靈芝，把赤靈芝騙到手，賣了銀子足夠去怡仙院的了。
想到這裡，他眯著眼睛笑，裝出一臉的和善：“姑娘，又來賣赤靈芝？”
“是的，這回我賣便宜點。”
羽落說完，從筐裡拿出那兩枚赤靈芝，放在了櫃檯上。
馮永壽低頭去拿赤靈芝時，羽落手一招，一根大木棍到了手裡。
她掄圓了對著馮永壽的腦袋就是一下子。
馮永壽都沒來得及哼一聲，軟軟地躺在了地上，被他暈了。
羽落拖著他進了空間，再把筐和兩枚赤靈芝拿回來。
她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把馮永壽手腳捆了個結結實實。
然後拿過挖野菜的刀，一刀扎到馮永壽的胳膊上。
馮永壽疼得“嗷”地大叫了一聲，醒了過來，一時之間，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胳膊鑽心地疼，他想抬起手去摸，才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
馮永壽呻吟著，轉動著腦袋。
看到蹲在他身邊的羽落時，馮永壽一愣，剛才被打懵了，現在想起來了。
這姑娘來賣赤靈芝，把赤靈芝放在櫃檯上。
他低頭去拿時，腦袋捱了一下子。
馮永壽怒視著羽落：“這是哪裡？”
羽落冷哼一聲：“你一輩子都想不到的地方。”
“是你打暈了我？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幹？”
每說一句話，中間都夾雜著他的數聲“哎呦”，胳膊上的刀傷，疼得他要死。
羽落黑亮的眼眸微眯，“馮永壽，這麼幾天，你該不會忘記被你虐死的羽欣吧？她是我堂姐。
她臨死之前，我去見過她，我對她承諾過，要親手殺了你給她報仇。
現在，我就讓你嚐嚐被凌虐的絕望和痛苦。”
馮永壽一聽，心一沉，知道今天這事很難善了。但他欺羽落年輕，還想震懾她。
“羽姑娘，你堂姐是被她親孃賣到青樓的，青樓是什麼地方，不用我給你解釋吧？
她到了那裡，就得接客，這能怨得了我？”
“不怨你？你沒折磨她？”
一句話說完，羽落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木棍，對著馮永壽沒頭沒腦地打。
那木棍不太粗，很潮，趁手又不容易折斷。
馮永壽被打得滿地滾，哀嚎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