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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場周圍也有人，這樣的荒年裡，只要有野菜的地方都會有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了。
只不過，這裡沒有其他地方人多。
淑珍笑著說：“小落，你不願意在墳圈子附近挖野菜，咱們往山上去吧。
如果能撿到些小松蘑，做點鮮蘑菇湯喝一喝，簡直美死了。”
兩個人沿著山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一邊往山上爬，一邊挖著能看見的野菜。
爬到半山坡後，山勢開始變得陡峭了。
雖說生活在大山腳下的人不怕爬山，但山勢太高的地方，野菜反而少，沒有必要上去。
尤其三根腸子幾乎都空著的淑珍，更是不願意往上爬。
她開始在半山腰橫著走尋找野菜，在草叢裡很仔細地找蘑菇。
這幾天，羽落每天都能吃飽，吃得還不錯，身體稍微胖了些。
加上每天喝的都是靈泉水，體能比以前強了太多。
淑珍爬不動了，羽落一點沒累不算，還能繼續往上爬。
但越往上，大樹越多，林子變得非常密。
羽落尋找野菜和小蘑菇的同時，還很仔細地留意周圍環境。
尤其這樣人煙稀少的地方，注意力更加集中。
小半個時辰過去後，羽落啞然失笑，別說世上沒有鬼，就算真有，也不可能大白天出來。
自已偵查能力再強，也不可能看見——
這個念頭還沒落下去，羽落猛然看見了一個黑影，在對面的林子裡，一閃就不見了，速度之快，會讓人懷疑是不是看花了眼。
羽落心一抖，她堅信自已沒有看花眼。
那個黑影，就是她穿過來的那天半夜，站在春梅身後的那個。
羽落立刻蹲下，用一塊大石頭掩住身體，一雙黑亮的眼睛，不眨眼珠地觀察對面樹林子。
等了好半天，除了風過樹梢，那個黑影卻沒再出現。
羽落抬頭看了看，太陽正當午。
她皺著眉頭想，不管是聽到的傳說，還是書裡的描寫，鬼魂都怕太陽，都是晚上出來。
這大白天的，它就敢出來？難道鬼魂變異了，變得不怕太陽了？根本不可能。
如果不是鬼魂，難道是人？
如果是的話人，那天晚上打春梅時，速度咋那麼快？快到春梅都沒感覺到他的存在。
確實太奇怪了。
又等了一小會，見那身影還未出現，羽落站起身，往對面樹林摸去。
還未到樹林邊兒，突然聽見淑珍在半山腰很大聲地喊：“小落，小落你在上面嗎？
小落，小落，快點下來——”
山林裡很靜，聲音傳上來，在樹梢上傳得很開。
羽落嘆了一口氣，剛才的黑影，不管是人是鬼，聽見淑珍的喊聲都能明白，有人上來了。
不躲起來才怪，速度又那麼快，自已就算進了林子，也尋不見他了。
羽落答應了一聲，轉身往半山腰走。
今天也不算全無收穫，起碼知道那個黑影子真實存在，至於他是什麼，來日方長，總會弄明白了。
淑珍在一片草地上，找到了一大片婆婆丁。
她趕緊喊羽落下來一起挖。
快中午時，羽落和淑珍的筐裡都實在裝不下了，羽落還悄悄放進空間好多。
兩個人歡天喜地往回走。
朱琴和趙麗霞也回來了，連同桂花一起，坐在院裡擇野菜。
見淑珍和羽落回來，朱琴急忙起身，進屋又拿了兩個小矮凳出來：“快坐下歇歇。”
這個院裡住著的人都很窮，但鄰里之間非常友愛，誰家有了困難，都互相幫助，抱團取暖。
羽落很欣慰，能和這些善良的人做鄰居，也是命運對她的厚愛。
她隔三差五往這些鄰居的水缸裡注靈泉水，現在又能挖野菜吃，活下去沒有問題。
但要想活得有質量，還必須想辦法帶領大家一起發家致富。
見幾個人挖了好幾筐野菜，羽落想到了她空間裡剩下的那些苞米種。
這幾家鄰居明確表示不種後，她還拿著玉米種去了一趟里正家，讓里正問問村裡有沒有人要種。
結果是——包括里正在內，沒有一家肯種的。
羽落只能寄希望於秋天，等她和老章頭的苞米豐收後，不信村裡人不動心。
眼前這麼多筐野菜，莫不如把苞米種子拿出來些，磨成粉，做成野菜餡的玉米糰子。
大夥感覺到好吃，說不定今年都能種一些。
收成不錯的情況下，明年村裡就會有人種，用不了幾年，苞米在大燕國就能推廣開。
想到這裡，羽落起身回屋，從空間裡取出二十斤苞米種，拎著出來了。
“這些苞米種子，咱們今天磨了吧。現成的野菜，包點玉米麵菜糰子吃。”
幾個鄰居看著金黃的苞米種子，都有些愣愣的，感動在心裡嘩嘩淌成了河。
院外就有石磨，羽落笑著招呼淑珍：“嫂子，快過來幫我。”
幾個女人都急忙起身，幫著羽落去磨玉米麵。
羽落對朱琴說：“我和淑珍嫂子在這磨面子就行，你和麗霞桂花一起，把野菜擇乾淨。
焯完水，剁碎了，一會好包糰子吃。”
一會的功夫，苞米麵磨好了，淑珍和了兩盆。
野菜也都焯水剁碎了，朱琴用菜刀使勁碾著大粒鹽時，羽落悄悄從空間裡取出她沒用完的泡麵料包，幾包全都撕開放進盆裡，攪拌均勻。
幾個女人幹活都是好手，她們包菜糰子，何治燒火開蒸。
桂花把蘑菇洗乾淨，做了一大鍋蘑菇湯，還去園子裡拔了幾顆蔥，在蘑菇湯上揚了一層蔥花。
幾家的桌子都搬到院子裡，孩子大人十幾個，吃著苞米麵的菜糰子，喝著蘑菇湯，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能吃一頓飽飯，太不容易了。
“還別說，這苞米麵真好吃。”
淑珍看著羽落：“小落，我決定了，我家也種一畝地苞米。”
頓了頓，又說：“壞了，咱們把苞米種子磨了，吃了，這下完了。”
何治後悔得一個勁敲自已的腦袋：“當時小落說高產，抗餓，吃法多，我都沒敢說種。
咱們啊，都不如章大爺。”
羽落笑著：“沒事，種子沒全磨粉，我還留一些呢，足夠你們幾家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