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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卡憎·恩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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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沒事的!!不會有事的!!”隆爾在樹林之間飛奔,鍛鍊已久的力量慢慢湧現出來,愈發迅速。

“百米高的樹木在成堆倒塌,聲音響徹在隆爾耳邊,撞擊聲一下從左邊傳來一下前方,一下又是正後方,期間還夾雜惡龍的咆哮,風暴,破壞,撞擊,倒塌,樹葉的聲音使隆爾迷失在樹林之中。”

“哈...(爸爸和媽媽究竟在哪裡,到底在與什麼戰鬥!這麼久都沒有回來,肯定有問題!但是到底在哪裡啊!)”隆爾急壞了一般,大口喘著氣,四處張望著,迫切想尋找聲音來源。

“哈?!那是?!”隆爾看到不遠處有頭顱在地面上,鮮血浸染著土地,草地變為鮮紅色,這裡的地面十分平整,並沒有被戰鬥波及,有人在守護著此處。

“嘔!?嘔...(死了?!是誰?不!不!絕對不是爸爸媽媽,爸是勇者!媽媽是強大的魔族!)”隆爾嘔吐,將胃液都全吐出,在地上趴了許久,才慢慢起身調整呼吸。

“別怕...不要擔心...(這種想法很不好我明白,我回去會好好挨批的,但絕對不能是...絕對...不能!!!)”隆爾腳步有些許踉蹌的走向。

“不會...不...”隆爾一步,每一步都越發無力,越是靠近越是腿腳發軟,似乎一切都向著隆爾最不願意看到那一邊發展。

“隆爾還剩數十步便停下腳步,瞳孔已然失去色彩,那躺在地上熟悉的身影無疑是恩佐,是父親。”

“不知何時開始風暴肆虐聲,撞擊,樹木斷裂的聲音消失了,這片樹林恢復有原有的寂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隆爾顫顫巍巍走到父親首級旁,跪在被染紅的土地上,痛苦掙扎著,絕望,悲痛,對隆爾來說,這一切太過突然,不過短短準備行李的時間,自已最重要的人便慘死在此。呆滯,然後淚止不住流下,看著父親身首異處,隆爾知道,準備起步去到那花之世界的家庭,在此刻崩壞了,這碎裂的部分永遠都不會填充。”

“劃破大空的撕裂聲瞬間震顫整片大地,在天空出現一顆帶著烈焰的光點,以流星之速撞向地面。隆爾被震動影響,回頭看去,剎時間,光點觸碰地面那一刻,衝擊與熱量襲捲而來,隆爾驚恐同時擋在父親的身前,死死卡住地面,完好大地被掀起,不一會衝擊便停下了。”

“呃...(這種感覺是...是媽媽?媽媽的魔力居然這麼恐怖...和平時教我時完全就天壤之別...)”隆爾回過神,往光點撞擊中心看去,煙霧瀰漫,四周支離破碎,魔力濃稠。

“媽?”煙霧散去,被斬斷的巨大龍首赫然出現在眼前,這一旁,梅納菈單手掐住了維爾廉亞咽喉,其母親面容是隆爾從未見過,那般猙獰的神情,雙眼充斥著殺意,舉手投足之間就如怪物一般,不是那溫和的母親,身上受了些許傷,但對比被掐住那一方,四肢已然不全,被拆解般,滿地鮮血,血液被燃燒,金屬的氣味蔓延開來。

“勝負已分,梅納菈僅用單手便將維爾廉亞死死鑲進地面中,無法動彈,梅納菈將另一隻手也緊緊掐住,將維爾廉亞固定在半空中。”

“咳...呃,看來...這才是你的真實實力...殺死一個畜牲就可以...呃!?”話卡在嘴裡,梅納菈雙手青筋暴起,瞳環四重紅瞬間發出光芒,這是從未使用過的力量,維爾廉亞脖子處流出大量鮮血,彷彿要活活掐斷一般。

“在即將殺死維爾廉亞時,那親切的魔力,那特殊的魔力流動將失去理智的梅納菈拉回,轉頭望去,隆爾在父親的身邊,哭泣著抱著頭顱。梅納菈意識到,她正要掐死的一個孩子,從自已身上分離的骨肉。”

“呃!?那個雜種身上的血是!?”維爾廉亞怒目圓睜,瞳環四重紅瞬間顯現,脖子出力將注意力渙散的梅納菈雙手撐開,從半空落下時,隨即將僅剩的手臂抬起瞄準隆爾方向,使出天賦魔血暴怒最後,以身體崩潰的代價,瞬間便打出一擊巨型魔法,空間被扭曲,大氣被蒸發,從中飛出是纏繞著鮮血的光炮,光芒照亮樹林。

“隆爾!!!”梅納菈一拳將維爾廉亞打飛,超越生物的速度衝到光炮之前,以雙臂為盾,對撞的衝擊將雙臂燒透,骨頭漸漸顯露在皮外,梅納菈用身體抵擋。

“媽...”光黯淡了,擋在隆爾前的身體,冒出陣陣濃煙,梅納菈脫力倒在地上,身體已體無完膚,手臂骨肉脫離,臉被燒的幾乎看不出原型,沒有了動靜。

“呵..好笑...太好笑了...”維爾廉亞拖著殘缺身軀一點一點,留下一路血跡,緩慢來到梅納菈身前,用最後的力量站起身,俯視著隆爾,那眼神充滿漠視。

“你好啊...弟弟..?”維爾廉亞拿起劍,靠近著隆爾。

“你!!你!!做這樣的事...為什麼能做出這種事!!!”隆爾將勇者之劍拿起,那一刻隆爾感受到不可思議的力量從手臂湧向全身,瞳環四重金呈現。

“爸,我什麼時候可以拿起這把劍啊?”

“啊?你說這把劍啊?這個啊,這個恐怕...”

“等隆爾有守護他人的心,就可以了,你說是吧?恩佐。”

“哦哦...是啊,隆爾,等你擁有勇者的心,就算沒有這把劍,你也一樣強大無比!”

“守護?”

“那...我來殺死你,你這惡魔...(為什麼沒有早點來到這?!我分明有守護的力量!)”回憶消失在腦海中,再次睜開眼睛,隆爾不知為何極度冷靜下來,眼角的淚消失,瞳孔散發出的光芒更勝於父母二人,緊握勇者之劍,身上的魔力化作神聖之氣。

“這力量...你這人類的雜種!!!”維爾廉亞暴怒拖著殘缺的身體,揮出全力一刀,正當刀舉過頭頂,隆爾也蓄勢待發手中勇者之劍散發出刺眼光芒。

“隆爾,別動。”溫柔的聲音在維爾廉亞身後出現,隆爾停下動作,看著維爾廉亞後方,維爾廉亞瞳孔縮小,表情震驚。

“隆爾...媽媽守護你,所以將你的力量...守護這個殘破的世界...”一根尖銳的骨頭從維爾廉亞胸口中心刺出,梅納菈用盡力氣,那被燒穿只剩骨頭的手,化為利刃,貫穿了維爾廉亞。

“梅納菈...你這...婊...”維爾廉亞應聲倒地,梅納菈也順著慣性往前跌倒。

“媽!?為什麼要還要站起來?你的身體都...”隆爾抱住了即將摔倒的母親。

“療愈術!”隆爾使用治癒魔法嘗試治癒母親。

“嗯?(傷口沒有一點恢復跡象,為什麼?!再來一次!一定是哪裡沒做好...)”隆爾雙手顫抖,分明在穩定的輸出魔力與解析法杖結構,但母親身體卻沒有一絲恢復跡象,每一次隆爾都更加慌亂害怕,感受到生命在一點點流失。

“梅納菈看著隆爾,那帥氣的面龐,那特殊的血脈,強大同時擁有不同魔族的心,便是這兩百多星辰年間以來最好的寶物,是梅納菈與恩佐的結晶。”

“恩格隆爾。”

“嗚?!別說話啊!”梅納菈艱難的說出名字,隆爾感到心痛為自已無能感到憤怒但無可奈何留下淚水。

“梅納菈沒有再說話,用手指了指,隆爾才緩緩反應過來,輕輕將母親抱至恩佐身旁,按照母親意思,慢慢安置在草地上。”

“別哭,勇者怎麼能哭呢?”

“但我?什麼都做不到...我連療愈術都做不好!”

“不...不是,魔血正在侵濁媽媽的肉體,這是不可逆轉的...在媽媽接住他最後一擊那時便註定了...”

“怎麼可能!就真的無力迴天嗎?!”

“媽媽在轉化...在朝著怪物的方向轉化,所以啊隆爾...”梅納菈用那殘破的手骨,抱緊恩佐遺骸。

“隆爾...展示吧,你的勇氣,在媽媽變成怪物前,拿起劍...結束這一切...”梅納菈看向自已的胸口中心,隆爾遲疑雙手捂住兩側腦袋,這一切讓他無法理解,沒能救還得親手殺死。

“記住了隆爾...朝南大陸一路走去...那裡有魔物...但是...就是危險也沒有...人與魔那般...啊!呃!!”血液開始在梅納菈殘破身體上沸騰,接近靈魂的痛楚使梅納菈痛苦不已。

“媽媽,我愛你。”勇者之劍散發著光輝,隆爾泛著淚光,半蹲身子,從梅納菈背後深深刺進了魔核。

“梅納感知到那連線生命的線,剎那間疼痛消失,雙眼慢慢感到模糊,一切都開始變得漆黑,在最後視覺中看著恩佐緊閉的雙眼,不由感慨。”

“(哈哈...如果第一次見面,你沒有停下,而是殺死我,或許這劍那時就插進我的身體了,這一切都是命運嗎...隆爾代替最初的你殺死了我...我愛你...恩佐。)”

“我愛你...隆爾...一定要.........”最後的話語總是如同斷片一般卡住,隆爾跪在父母二人身旁,在結束後,勇者之劍也失去光芒,只剩下呆滯的隆爾與死去的三人。

“血浸染在雙膝之間,隆爾看著雙手,看著爸爸媽媽二人,思考...思考...思考了許久,思考到樹葉飄落化為薄薄的毯鋪在父母身上。”

“控制自已的力量,隆爾。”

“等你擁有勇者的心,就算沒有這把劍,你也將強大無比。”

“掌握魔血與勇者之血。”

“恩格隆爾從記憶中脫離,逐漸恢復清醒,看著飄滿落葉的土地,隆爾站起身。”

“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了,爸,媽。”恩格隆爾將抱起父親的頭顱,用火系魔法給父母安置了一場火葬。

“你這種惡魔!你才是畜牲!就在這裡當野獸的口糧吧!”恩格隆爾頭也沒回離開了樹林,抱著父親的首級,拿著勇者之劍。這次沒有朝著部落走去,也沒有逃去南大陸,而是朝著魔族之地·魔都方向走去。

“對不起...父親。(這是我的不孝,但!幫我一次,只能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恩格隆爾長滿了鬍子,白色短髮也變成及腰長髮,身高也比出發前高出半身,父親的頭顱也只剩下枯骨。徒步橫穿國與國之間來到,魔都壓抑的大城門前。

“(我明白這跟父母對我的期盼背道而馳,但只有這樣,只有這種方式才可以結束一切,所以我很抱歉,母親最後想和我說的肯定是替她和父親看看花海吧...)”恩格隆爾想著,一路走在魔都市內街道上,朝著目的的走去。

“(母親,您教的魔法很管用,我此刻已然可以完美掌控勇者與魔族的魔力,可以做到來回更換,並且將其隱藏在血脈之中,可以以其中一者作為成長路線。)”慢慢走上階梯,一步一步靠近那兒時母親描述故事中家族魔堡。

“(我在短時間內將魔族的力量精通,我看到路上其他魔族看到我的反應,那是尊重的,是魔血優異對其產生的威壓。)”恩格隆爾站在會議廳的門前,忽視兩邊守衛,一手將大門推開看著會議廳其餘的魔族人。

“你是哪來的毛頭!”

“怎麼放這人進來的?!不是層層都有守衛麼!你們幹什麼吃的?”

“守衛,把這沒禮貌不知道哪來的野小子抬出去。”

“這是卡憎王族魔堡,我們現在在商討重要事情,如果外人聽到最高懲罰可是要受到折磨,你能明白嗎?”

“在會議廳的卡憎族人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感到憤怒,充斥著敵意,正當守衛準備將隆爾拉走。”

“我知道,卡憎王爵在前線失去訊息很久,你們認為是時候選出新的王爵了。”

“外來者,這與你何干!?”

“不...這有關係,因為我便是新一任卡憎王爵,我叫...卡憎·恩佐。”

“隆爾舉起乾枯的頭顱,將勇者之劍放在亮處,把自身魔血利用到極限,用魔力給在場的人帶來威壓,開始告訴卡憎一族“真相”,在眾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中結束了演講。”

“這是成為魔帝卡憎·恩佐前,名為恩格隆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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