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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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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山上的悠然自得,閒雲野鶴般的日子,山下卻是民不聊生,遍地烽火,此時正是錦帝國建國第14年。

幾經輾轉,閻響來到了豫州地界的一座小城,這一路民不聊生,哀鴻遍野,生靈塗汰,到處充斥著兵燹之禍,短短十三年的光景世間儼然是另一幅景象,到了城中便尋訪好友的蹤跡,當年他們在此分別時好友說要定居於此,如今時過境遷他心頭裡也沒底是否能尋得好友。

所幸小城規模不大,經過一路探尋,閻響終於在一條小巷子裡找到了好友的住處。他上前輕輕叩了叩門,不一會兒,裡面傳來一聲稚嫩的童聲:“誰呀?!”閻響心中不禁疑惑:“誒?徐兄如今都有女兒了嘛?還這麼大了。”他來不及多想,趕忙應聲答道:“我是來找許兄弟的,我叫閻響,麻煩通告一聲。”門被開啟了,一個小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梳著雙髻,一雙明眉大眼滴溜溜地轉著,小臉圓潤粉嫩,宛如粉雕玉琢一般,可愛極了。小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閻響,開口說道:“你是來找爹爹的呀,爹爹不在家,還在外面做事沒有回來呢,要不你等下再來咯。”話音未落,小女孩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應該提前書信一封通知一下許兄,著實想的不周全,來的過於唐突。”閻真站在門口小聲嘀咕著,就這樣約莫等了快兩個時辰天色將晚,閻響都睡過去了,這時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男人氣宇軒昂,身材壯碩,面板像是經過歲月的打磨,呈現出一種油亮的古銅色,給人以無比的堅硬和力量感。

壯漢走到了閻響的旁邊用腳踢了踢他說:“哪裡來的叫花子,在我家門口睡覺,是要自討苦吃嘛?!”閻真抬起頭睡眼惺忪的看了看他說:“我是閻響,來找許韜的。”說完揉了揉眼睛站起來看向他,“閻兄?!是你嘛!?真的是你!哈哈哈哈,你我闊別多年,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想死我了,哈哈哈哈!。”許韜驚奇又欣喜,他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閻響,這兩位分別了十三年之久的好友兼袍澤。

許韜拉著閻響進了門,進門後是一座院子,院子不大,空地上種滿了蔬菜,接著就是住處,一間廚房一間主屋一間客房,比起普通百姓,算是一所不錯的宅子了。剛進門許韜的女兒就跑過一把抱住許韜的大腿開心的說:“爹爹回來啦,阿枝在家可聽話了有認真完成爹爹交代我的事情哦,那爹爹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呀。”徐濤將阿枝抱起對她說:“我的阿枝這麼聽話怎麼會沒有呢。”說完從懷裡掏出了幾枚小食又對阿枝說:“這叫糖酥,是爹爹費了好大力氣得來的都給你咯。”阿枝伸手接了過來開心的對著許韜的臉親了一下,然後又親手剝了一個糖酥填到許韜嘴裡說:“爹爹辛苦啦,爹爹先吃。”許韜吃完把女兒放到地上說:“阿枝先去玩爹爹要和好友敘舊。”阿枝聽完便跑到了一邊自顧自的玩去了。

兩人接著行至屋中,許韜幫閻響擱置好行李說:“屋裡簡陋,你先將就將就,苦些日子。”閻響連忙道謝:“謝謝許兄,我一來就給你增添些麻煩,能有處歇腳並且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許韜拍了拍閻響的肩說:“講的哪裡話,你我之間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就不要客氣了。”閻響看著許韜的女兒年紀小卻很懂事便問道:“許兄真是好福氣,阿枝多大了?從小就這般乖巧可人。”徐濤高興的說:“阿枝如今年方八歲了,從小就被她孃親教得好,我是個粗人舞刀弄槍,帶兵打仗衝鋒陷陣可還行,要說教孩子還差得遠。”閻響又接著問:“許兄,那嫂子去哪裡了?”許韜嘆了一聲說:“她孃親前些年因病去世了,我和亡妻是來到這裡後經人介紹相識,她賢惠善良待人仔細體貼我從未體驗過這種溫暖,和她在一起的幾年是我解甲歸田最快樂的幾年,我以為可以就此相濡以沫直至老去,可惜造化弄人,,,,如今便枝兒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說著說著許韜已經淚流滿面,閻響聞罷心裡也不是一番滋味,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不想這些傷心事了,咱倆多年不見,我這裡正好有幾罈好酒,痛飲一番。”許韜拭去淚水說道,“好正有此意!”閻響隨聲應和,旋即倆人便去廚房做搗鼓了起來,一會功夫一桌子的飯菜便做好了,許韜先安頓好枝兒,隨後去取了兩壇酒,分給閻響一罈,閻響看著酒無奈笑著說:“許兄還是海量,以前在軍中喝酒你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老將軍都只有認輸的份。”許韜拎起一罈酒起身說:“好漢不提當年勇,當年要論喝酒沒有人是對手,若論勇猛善戰,還待是你“閻豹子”,雖然那時你還未及弱冠之年,卻已有萬人敵的稱號,不得不佩服,來!閻兄走一個!”兩人就這樣舉起酒罈對飲真是豪情萬丈。

酒過三巡許韜已有了些醉意許多往事湧上心頭不免有些悲從中來,便對許韜講道:“這些年來每次做夢我都會夢見那些死去的兄弟,有死在沙場的,有死在捲入朝堂爭鬥的,還有劉老將軍,時常也會想起金戈鐵馬,馳騁疆場的日子。我們出生入死打下偌大的天下,最後一個個落得個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下場。”

話說完後,許韜猛地舉起酒罈子,仰頭狠狠地灌下一大口烈酒,然後繼續說道:“閻兄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可還記得我們這群曾經並肩作戰的老兄弟們嗎?”

閻響聽後,緩緩站起身來,他的眼神堅定而充滿深情地回答道:“怎麼可能會忘?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緊接著,他一把抱起面前的酒罈子,高舉過頭,高聲喊道:

“這第一杯酒,敬給劉幼安劉老將軍!感謝他當年的提攜與教誨,若不是有他,便不會有今日的閻響!”

“這第二杯酒,敬給陳龔、姚文元、張敬宗、黃如繼、林子業、曹小如、程志、葉子期、楊夔、韓離、趙卿歡、杜仲橋、包長明還有徐志……敬給所有曾與我一同浴血奮戰的兄弟們!”

“第三杯酒,敬那些為了黎明百姓戰死沙場將士們!”

話音未落,閻響的眼眶已然溼潤,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最後,閻響和許韜一起將手中的酒慢慢傾倒在地上,以此向那些英勇無畏、為國捐軀的將士們表示最崇高的敬意。那滿地流淌的酒水彷彿化作了一條河流,承載著他們對逝去戰友無盡的思念與緬懷之情。。

過後閻響想到這一路的所見所聞便向許韜問道怎麼回事,許韜回答:“如今天下又烽煙四起,皆因先帝駕崩後當今天子即位,誰知是個昏庸無能之輩,荒淫無度,暴虐無道。又大興土木弄的底下百姓怨聲載道,一味的貪圖享樂,曾就有人說天子“望之不似人君”,朝中奸臣隻手遮天無人敢言,雖有忠臣直言納諫卻落個身首異處。於是乎一時間民怨沸騰起義不斷,曾被我們收拾服服帖帖的北方外族又蠢蠢欲動,並且已有地方政權割據叛亂,帝國一時間將分崩離析。”說完許韜一拳砸在桌子上,緊接著又說了一句,兄弟們的血白流了!十分氣憤。

十七年前,大錦帝國還未建立。當時,北方異族肆虐,侵佔了大片領土,致使神州大地淪陷。各地政權紛紛崛起,形成了大大小小十幾股勢力,彼此之間連年交戰,戰火紛飛,民不聊生。更糟糕的是,由於戰爭造成糧食短缺和饑荒,人們甚至不得不互相吞食以求生存,這樣悲慘的景象屢見不鮮。

然而,就在這個亂世之中,錦國先帝嶄露頭角。他雖然只擁有不到一個大洲的疆域,但卻胸懷大志、才華橫溢,有著雄心勃勃的統一天下之志。為此,他廣招天下賢士,麾下聚集了眾多英雄豪傑,可謂是猛將如雲。

許韜與閻響便是這些精英中的佼佼者,他們跟隨錦國先帝南征北戰,四處征討。歷經三年艱苦卓絕的戰鬥,錦國先帝終於勢如破竹,先後消滅了十二個敵對國家,併成功驅逐了北方的外族部落,讓他們離開了神州大地。

至此,天下歸一,錦國先帝建立了新的王朝,並定名為“錦”。這個嶄新的國度充滿著希望和生機,人民期待著在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統治下過上安定繁榮的生活。而許韜和閻響等開國功臣也因其赫赫戰功而備受尊崇。

觥籌交錯間二人時而熱淚盈眶,時而興高采烈,悲喜交集。在不知不覺間喝的酩酊大醉,竟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阿枝起來把屋子收拾了一番把許韜喊醒,許韜起來見閻響還在熟睡便把他扛到床上安置好便出門做事去了,睡至中午閻響才逐漸褪去睡意,起來後便問起阿枝許韜去了哪裡,阿枝說,爹爹去忙了,具體阿枝也不知道在哪裡,閻響聽完決定出去買些隨身用品,順便再尋一尋許韜。

正在街上閒逛閻響看見一隊隊士兵來回奔走,似乎有些要緊之事,一般這種情況多半是要有戰事發生了,閻響正在思索一聲熟悉的聲音穿了過來,“快點!快點!一個個磨磨唧唧的,郡守大人說了事態緊急要迅速完成佈防,要是晚了你們少不了好果子吃!”

閻響扭頭一看果然就是許韜那大嗓門在那吆喝,於是便上前去問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許韜擦了擦汗說:“前方戰事吃緊,豫州目前已被叛軍攻佔幾座城池了,估計戰火很快就會燒到這裡,如果前方能抵擋的住是最好,現在只能做最壞打算。”閻響又問:“你們兵力多少?”約四千人,許韜回答。略少,閻響說,許韜有些無奈,如今烽煙四起,兵員緊缺,能湊夠四千人實屬不易,朝廷分身乏術,指望支援實屬奢望。

“現如今天下大亂不知閻兄有何打算。”許韜問,稍加思索了一下閻響說:“我此次下山自是要經歷一番,只是沒想到世道如此混亂,我早已對功名利祿沒了興趣,接下想去看看一下以前的好友還有去世的兄弟們。”許韜說:“既然如此,閻兄這些時日若是沒事,暫且先在這住下期間可以聯絡一下兄弟們在前去拜訪。”閻響道了聲好,讓許韜先忙自已繼續閒逛了。

時間很快過去個把月的時間,所幸叛軍沒有來犯,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這期間閻響照顧著枝兒教些讀書寫字,也順便幫許韜做些事。在這裡停留時間不短了閻真準備動身啟程。

閻響要走,許韜也自知留不住他,臨別之際許韜牽來一匹寶馬送給閻響,此馬的鬃毛黑亮而光滑,如瀑布般從馬頸垂下,賦予它更多的威嚴和美麗。馬身軀龐大,四肢強健,呈現出生動的輪廓。馬尾則強勁有力,如同一把蓄勢待發的劍。許韜說:“閻兄,此去路途遙遠且充滿艱難險阻,特尋覓得此良駒一匹,願它能助兄長減少旅途中的辛勞。”

閻響凝視著眼前這匹雄健的駿馬,眼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興奮與感激之情,他連忙向許韜道謝:“多謝許兄厚贈!”

許韜微笑著拍了拍閻響的肩膀,表示不必客氣。閻響再次拱手施禮,鄭重地對許韜言道:“許兄,一路多加珍重!待到重逢之日,再與君共飲美酒,暢談天下事。”

許韜亦抱拳回禮,深情回應:“閻兄放心去吧,願君此去一帆風順,事事順遂。”

語畢,閻響翻身上馬,韁繩輕抖,那駿馬仰頭長嘶一聲,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許韜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隨閻響漸行漸遠的身影,直至其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方才轉身緩緩返回城中。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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