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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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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時候無慘找到了富江,她正坐在離城池不遠的草地上,面前是一條河,河流被月光照的發出粼粼波光,她背對著人,像是根本沒注意到他,長髮披散著,看著有些乖順。

走進了,看到了她的頭髮有些亂,衣服倒是換了一件,不用問他就知道這衣服是怎麼來的,微微斂眸走到旁邊,清澈的水面上倒映出她的臉,臉上沒什麼表情,唇也抿著,看起來不太高興。

從那臉上的巴掌印來看,無慘大概知道是為了什麼,他雙手插在袖子裡,沒有說話,到時富江開口,“無慘你覺得那些人是愛我的嗎?”

聽著聲音,倒是沒有哭過,不過富江也不怎麼哭,偽裝的時候才會那樣,他挨著富江坐了下去,這一天草地都沒有曬乾,坐下去有點涼,還有些溼,“你不是一直那樣認為的嗎?”

“算了,你知道什麼”富江嘟囔著,隨手揪了一根草葉扔到了水裡,河流裹挾著它然後被沖走了,“你想笑話我嗎?就算是捱了頓打,我也報復回去了,而且會有人給我報仇的”

“........”無慘看著河面,其實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他也沒有安慰她的打算,沒有必要,富江就算現在表現出一副悽慘的樣子,也不能代表什麼,他見過不少次,可是之前因為某些原因受傷,之後也同樣會因為這個原因受傷。

詭異的記吃不記打,不過被傷害這件事情,富江應該挺習慣的,有時候會故意引誘那些人做出可怕的事情,“你今天做了什麼?”

“買了衣服,吃了飯,捱了頓打”富江說,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來了一個小包,開啟,裡面放著一些首飾,“老闆送的,不過也戴不了多久吧,很快我就會對它們失去興趣”

無慘忽然有一種錯覺,這句活說的也或許是人,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在富江這裡都很平等,不喜歡就丟掉,很正常,他拿起了一串珠子,大概是手串,成色還不錯,他對著月亮看了一下,開口,“手”

“什麼?”富江雖然不解但還是伸了過去,冰涼的手串套進了手腕,顯得那手更加纖細,她低著頭看了好半天,忽然說,“這是你在安慰我嗎?”

“你覺得呢?”無慘看著河面,倒影中富江仍舊美麗,正在看著他。

“你第一次送我東西呢”富江又說,湊近了,卻被躲開,只好又坐了回去,有些不滿,“也不算你送的,這是我自已得來的......”

無慘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袖子裡,看著不遠處的森林,說,“山崎縣的鬼似乎有什麼想法”

“我見過嗎?”富江問道,她沒有抬頭,擺弄著手腕上的珠子,又把其他的看起來很珍貴的首飾扔到了一邊的地上,說,“我想起來了,這個城池還有亞美......我們是不是沒有跟人告別?”

“你之前跟人告別過?”無慘反問。

富江想了想,好像是沒有,她一般說走就走,除了在無慘身上,每次說走,最後都沒有走掉,他總會在夜裡找到她,不過對鬼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吧,她又有些好奇,鬼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什麼感覺。

“是幸太郎”無慘開口,“他以前就生活在這裡.......在那之後也把他留下了”

“是因為我們接近了,所以那天他才會過來嗎?”富江問,“他怎麼知道的,鬼之間有感應嗎?”

無慘沒有跟她解答的意思,轉過身就打算離開,身後傳來一陣驚呼聲,富江說,“無慘,螢火蟲?”

他回過頭,看到了對面草叢中不知道何時飛舞起來的綠光,正在緩緩往這邊靠近,很亮,又很快將富江包圍了起來,富江微微側著頭,身體都像是在發光,他沒有說話,只是又看了一會兒,在天亮之前離開了。

.......

“富江.....富江,我愛你,很快我們就能在一起了”昏暗的房間裡,空氣有些渾濁,窗戶被死死的關著,男人坐在地上,摸著一把刀,面色癲狂,眼眶通紅,眼睛中佈滿血絲,他喃喃道,“我們很快就在一起了,富江,你是我的”

剛開啟門就聽到這一句的婦人臉色陰沉,直勾勾的看著他,然後走了進來,男人臉上明顯的出現了驚訝的情緒,又很快被痴迷覆蓋,嘟囔著富江的名字。

婦人緊緊地抓著門框,眼神似乎要把男人殺掉一樣,該死的傢伙,竟然還在想富江,這個廢物,她脫口而出這句話,但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迷茫。

這個女人是不是比之前瘦了點,他的內心忽然浮現出了幾絲愧疚,被富江填滿的腦子也多了些別的,磨刀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有些遲疑,“有木子........我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有木子的眼中還是遍佈著怨恨,她恨不得立馬把這個男人砍死,這麼多年,簡直就像是噩夢,她冷笑了一聲,快步走過去,奪過了那把刀,對著男人說,“這話你為什麼不早點說,自從那個女人出現之後,你變成了什麼鬼樣子?”

“家裡的生意不管,只能將鋪子賣出去”有木子直接砍了下去,男人躲開,那刀就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但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行為有多危險,繼續說,“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當初為什麼會嫁給你”

“你這個廢物.......”像是與富江的聲音重合,男人的眼睛睜大,一瞬間從全身開始瀰漫起來恐懼,他哆嗦著身體,看著面前的女人,那張臉明明那麼熟悉,意識混亂,“有木子.......有,有木子,你,你冷靜一下”

“廢物....你這個廢物”有木子忽然爆發,狠狠的一刀砍在了他的腿上,大片的鮮血湧了出來,她陰沉著臉,抱怨道,“我到底為什麼要跟你過這種貧窮的日子,為什麼你這樣的人還要被我養著......你這個廢物,去死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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