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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為什麼要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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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對富江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值得在意的事情,不過歸根究底,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尋常。

自從有意識以來,也不知道被殺掉多少次,這並不重要,反正她總會復活,被拖拽的時候,仰面往上,看到了那輪月亮,皎潔的,泛著銀光身體被石子划著,有些難受,她忍不住開口,說,“吉野,我好痛”

前面的人瞬間停住,轉過頭之後,看到仍舊閉著眼睛的富江,黑色的長髮像是浪潮一樣在地上鋪散著,吉野又被吸引了目光,他重新想起了曾經做下的事情,有些期待富江會不會復活。

他喜歡富江,也很愛她,甚至可以為她獻出生命,吉野將手放在她的臉上,目光呆滯,被富江所影響的人,很難獨自走出來,吉野並不是富江所感興趣的那種男人,不過大概是躺著有些無聊了,她也玩夠了,就動了動睫毛,在吉野期待的目光中慢慢睜開眼睛。

下一秒,劇痛傳來,富江的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吉野看著身首分離的富江都要瘋了,他憤怒的往一邊看去,就看到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對方的眼睛凹陷,顯然是一個瞎子。

富江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幾圈,長髮覆面,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倒是地上的那具身體,在沉寂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坐了起來,手在腦袋的位置摸了摸,摸了個空,這樣詭異的一幕讓吉野的臉色白了一瞬,喃喃道,“怪物......富江,富江是怪物”

“吉野你這個廢物,竟然敢罵我是怪物”不遠處的富江頭顱開始說話,她有說,“竟然敢說出這種話,幸太郎給我殺掉這個男人,我討厭廢物”

幸太郎什麼都聽不到,他遲疑著將頭轉向了吉野,然後拿起了刀,吉野不知道對方聽不到,還意味幸太郎要殺他,連滾帶爬的跑掉了,滿臉癲狂,嘴裡一直叫著,“富江,富江”

“廢物男人”富江又說,她的身體在黑暗裡行走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下一秒一把刀直接把它劈成了兩半,頭顱也不再說話了,她看著幸太郎又在袖子裡拿出了什麼,靠近了那句身體之後,一瞬間從衣服上燃起了黃色的火焰。

“你在做什麼,幸太郎,不要燒掉我,我好害怕”頭顱繼續說,“救救我.......我好疼,廢物.....”

幸太郎沒反應,他看不見也聽不見,在之後又把頭顱一起扔到了火堆中,淒厲的女聲又一次充斥在了夜晚,聲音逐漸降低,最後什麼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小段頭髮被撿了起來,幸太郎解決完了事情之後就往回走。

月彥正坐在窗前,臉色蒼白,臉上沒什麼表情,長髮散落,看到幸太郎之後眼神也沒什麼波動,幸太郎拐進去了旁邊的屋子,門被關上,月彥面無表情的關上了窗戶,夜晚的風有些涼,他又咳嗽了幾聲。

緊閉的空間中依稀可以聽到女人的尖叫,從地下傳來的,還夾雜著幾聲怒罵,月彥走到鋪好的被子邊上,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女人的聲音在夜裡很是明顯,他又摸到了那塊木板,掀開,富江的聲音就更大了,順著樓梯走了下去,點了燈,明亮的光線讓月彥眯了一下眼睛。

看到了面前的一幕,滿地的殘骸,一堆亂七八糟的瓷器碎片在地上,還有富江正在瘋狂撕扯被子的樣子,竟然也挺有意思的,月彥雙手插在袖子裡,冷眼看著,說,“你似乎又復活了一個,不過很快就解決了,幸太郎的速度還算不錯”

“月彥,你把我放出去好不好”富江忽然揚起笑容,跑到月彥的身邊抱著他的手臂晃了晃,一入手就覺得對方又瘦了一些,寬大的衣服顯得他更加虛弱,她又說,“這裡什麼意思都沒有.......讓我出去嘛”

月彥幾乎都要同意了,但最後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如果富江再一次出現在明面上,一定又會恢復成原來的場面,產屋敷家族又會變成那種樣子,醫師也會被她所勾引,他永遠都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富江......”他輕聲叫著,然後把手放在了富江的臉上,富江蹭了一下,像是小貓一樣,眼中帶著孩童般的天真,就是這個樣子,她永遠不會覺得自已有什麼錯,不過這也很正常。

當得到所有人的愛慕的時候,就算是錯誤的,也會被扭曲成正確,富江就是這樣,月彥感受著手下柔軟的觸感,又叫了一聲,“富江........”

富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月彥明明已經被迷惑了,做出來的事情跟大部分男人沒什麼不同,將她關起來這種事情對方不是第一次,但持續了這麼久的男人,確實還是第一個,而且看起來也沒有要發瘋的打算,這讓她又偷偷看了月彥一眼。

暗淡的光讓他的眼下打下一小片朦朧的剪影,富江看著,又覺得這產屋敷家族的少主真是長了一副好皮相,她湊近了嗅了嗅又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真是可惜,常年泡在藥罐子裡,她對著他的脖頸處吹了一下,聲音帶著蠱惑,“月彥”

“一不注意....就又逃掉了”月彥看了他一眼,對方完全沒有心虛的表情,只是笑著,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富江你不能控制自已嗎?”

“........”富江還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她的眉頭緩緩蹙起,腦海中滿是不斷被殺死的畫面,很多次......那些人嘴裡說著同樣的話,都是太愛她了。所以才會控制不住心底的慾望,她的面上很少出現困惑的表情。

月彥總是會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富江想,然後跟月彥拉開了一些距離,她長得好看,又會蠱惑人,所以做出一些壞事的時候也不會讓人覺得討厭,“我為什麼要控制自已?”

她好像真的為這件事感到不解,明明突兀的出現在別人面前將生活攪動的亂七八糟,不過他對那些事情並不感興趣,他只是思考富江真正屬於他的可能性,畢竟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確實很讓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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