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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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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稍晚,晚霞鋪滿了整片天空,幾縷橘紅色的光線經過了半開的窗戶,落在紅褐色的地板上,屋子裡瀰漫著濃重的藥味,有人站了起來,看著那些細碎的光微微皺眉。

從身體內部所傳達過來的虛弱感,即使在喝完醫師新研製出來的藥也沒什麼用,這難免讓他心情暴躁,甚至覺得這個醫師仍舊是一個庸醫。

外面似乎又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好像又感覺到了那憐憫的目光,甚至從地板下面也傳來了富江的嘲笑聲,他忍不住看向那塊木板,眸光暗沉,許久,他搖搖晃晃的出了門。

病情持續加重讓他忍不住撐著走廊邊上的柱子,他的出現吸引了一部分的目光,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月彥忽略掉那些目光,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刀,心中的憤怒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那個庸醫正背對著他似乎在磨製藥粉,毫無察覺,月彥扶著牆壁,蒼白的臉,讓他看著病氣更加濃重,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刀,就算是喝過了醫師的新藥,也沒有氣色,庸醫,他喃喃道,聲音並不大,他強撐著過去,然後是滿地的血色。

非常的......鮮豔,就算是殺掉了醫師,月彥也仍舊沒有負罪感,他將刀扔到地上,身上的力氣一下子就消失了,然後有人跟了過來,他艱難地喘息著,跪坐在地上,扶著牆,熟悉的,帶著興味的女聲,“少主.....你在做什麼嗎?是為了我才殺掉他的嗎?”

月彥微微扭頭看了一眼,眸子裡的陰翳還沒有散去,不是他房間下面的那個,這件衣服,他沒有給她買過,“富江......”

“這個醫師好討厭.......還對我做出那種事情”富江的臉上浮現出了幾絲不滿,目光掃過醫師的屍體,又說,“說什麼實驗之類的......雖然很有意思,但是一直被做實驗,感覺有些奇怪呢”

“他用了你的的身體給我製藥?”月彥一瞬間腦海一片空白,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了吃掉富江之後的畫面,虛虛握著的手緊了緊,又質疑起來,“不,應該不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還活著”

“少主?”富江歪了歪頭,黑色的長髮晃了一下,唇角微微勾了起來,她今日穿了一件碎花和服,上面的花用金線描了邊,“聽說醫師前些日子給你研究出了新的藥呢.......你現在可以活過二十歲了嗎?”

“.........”產屋敷家族的少主活不過二十歲,大概是一件人盡皆知的事情,但對月彥來說,每一次提起都不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他的臉色仍舊很蒼白,眼下又一些黑色,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出現在我面前,不怕又被我殺掉嗎,我討厭你到處都是的場景”

聞言富江笑了起來,她踩著步子走到月彥的面前,站定,低著頭看他,忽然笑了起來,說,“少主......我才是富江,那個女人才是冒牌貨......”

“......你們誰是真正的富江我其實並不關心”他冷聲道,“我只需要留下一個富江就可以了......多出來的,沒什麼用處”

“可是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富江蹲下身,一隻手撐著下巴抵在膝蓋上,面上有著少女般嬌俏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月彥,開口,“月彥......你目前的狀況好像打不過我誒,啊,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對殺人的興致並不高”

“我才是富江”

“那個是冒牌貨”

“月彥,你是愛我的對嗎?”

“所以要達成我的要求才對......月彥,那個叫什麼幸太郎的男人我不喜歡”

“月彥......我們先解決掉他好不好”

“等幸太郎死了之後,我就跟你在一起”

月彥的表情陰晴不定,他伸出了時候,掐住富江的下巴,微微眯起了眼睛,又一次,腦子開始變得混沌,只要碰到富江,就會變得奇怪,無論是誰,這難免讓他的心思又放在了她的身上,如果這份力量能夠屬於他的話,就能活下去。

但是,總被人殺死也是一件麻煩事,他並沒有這種奇怪的愛好,心中不免多了幾絲失望,但很快被富江的笑容所吸引。

幸太郎死掉的話,富江就會跟他在一起,這個想法深深扎入了腦海中,但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嗤笑了一聲,說,“我記得.......你跟不少男人都這麼說過”

富江大概喜歡看男人們為她亂成一團的情景,就算是現在,明明只要殺掉他,就可以逃走,但卻沒有做,她所期待的並不是這樣,是更深層的.......足以讓她感受到扭曲快感的事情,比如誘惑那些男人,為了她背叛自已曾經所珍視之人.......

她是純粹的惡意.....足夠將一個人拉下水,變成可怕的怪物一樣的存在,月彥微微斂眸,“你想跟我在一起?”

富江臉上的笑意加深,她認為自已已經說服了面前的這個男人,臉上不免也多了幾絲高傲,又說,“我餓了,我要吃魚子醬”

“扶我回去”月彥開口,他並不需要分辨出面前的這個還是屋裡的那個有什麼差別,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共同擁有著一個名字,擁有著同樣的能力,性格雖說偶爾有幾個會不同,但內裡其實都是差不多的。

都是同樣的惡劣........

富江有些不滿月彥的話,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讓他做事,也就把人扶了起來,雖說這傢伙常年臥病在床,但也不是很輕鬆,她一邊扶著人往外走,一邊又覺得不願意。

一出了屋子,就看到外面站著幾個人,在看到她之後,不約而同的流露出痴迷的神色,永遠都是這樣,只要是富江出現的地方,就會變成這種詭異的情景,月彥有些不太舒服,就算是殺掉了醫師,也沒有讓他的身體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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