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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白侍衛所服是乃是毒龍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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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蘭又驚又喜,開啟門,卻見秋苓隻身立於門口。

她一步跨入,滿臉激動,語無倫次道:“蘭兒,這次定然沒錯,必是你家人……他一見這玉佩,便如瘋魔般揪住我,質問來歷,險些將我殺了……”

“他如今人在何處?”蕙蘭迫不及待問道。

秋苓瞪大雙眼,一邊惴惴不安地向後望,一邊輕聲道:“你曾言,不可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行蹤……未與你核實,我怎敢貿然讓他進來,若遇歹人,你還可從後窗逃脫……不過觀其模樣,倒是一身正氣,也知這玉佩是從手串上取下……哎,不是讓你在外等候嗎?你如何進來了?”

蕙蘭驀然抬頭,一眼望見那個她日夜思念的熟悉身影,自柴門外閃身而入。

這一刻,宛如期待已久的霞光,挾著穿透身心的力量,驀地現身天際。

蕙蘭渾身顫抖著,撥開秋苓,向門口奔去。兩行熱淚,早已滾滾落下。

“皇上,終於來了!”

慕容復初見荊釵布裙的蕙蘭,瞬間怔住,滿臉盡是難以置信。

蕙蘭移步至他面前,盈盈跪地,泣聲請安。

慕容復如痴如呆,雙目圓睜,緊緊凝視著蕙蘭。

少頃,他方如夢初醒,遽然俯身拉起蕙蘭,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他口中唸唸有詞:“蘭兒,果真是你,你竟還活著……朕莫非是在夢中……”

蕙蘭仰頭,淚眼迷濛地望著他。那張剛毅俊朗的面龐,已憔悴不堪,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眼,也佈滿了紅血絲。想必這些日子,他定然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她心痛如絞,泣不成聲:“臣妾讓皇上受驚了!”

他將蕙蘭擁得更緊:“……皆是朕之過,朕守在你身旁,竟仍讓你遭此無妄之災……好端端的,怎會落入江中呢?”

蕙蘭悚然驚起,只顧重逢之喜,竟忘卻了至關重要之事。夜半落水,實非天災,而是有人蓄意而為。

蕙蘭向門口望去,神色緊張地問道:“皇上是獨自前來嗎?”

慕容復面露疑惑,答道:“朕與陳同一同前來,他在外候著……何事如此緊張?”話未說完,陳同已走了進來。

陳同迎上蕙蘭的目光,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喜悅,俯身行禮道:“給蘭貴妃請安……蘭貴妃安然無恙,皇上便可安心了!”

蕙蘭讓他起身,繼續問道:“白侍衛呢?你們……並未同行嗎?”

見蕙蘭如此關心兩名侍衛,慕容復心生疑惑:“你是說白元嗎?朕命他帶人在江東一帶搜尋,朕與陳同則帶人一直在江西……看來朕與你確實心有靈犀,你果然在江西的鎮子上!”

蕙蘭心中暗自冷笑。

“如此說來,兇手必定是白元無疑了。陳同見我活著,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而白元,皇上命他在江東搜尋,他若不是居心叵測,怎會來到江西?

想必他是先快速搜遍江東,而後又悄然溜至江西村鎮,找尋我的下落。如此急迫,無非是想搶在皇上之前找到我,取我性命。

若是他,那晚在船上啜泣的女子是誰?綴有綠松石珠子的香囊又是怎麼回事?”

儘管心中疑慮重重,她面上卻未露絲毫,雲淡風輕道:“原來如此,那如今皇上已尋到臣妾,便儘快派人告知白侍衛,以免他四處奔波!”

慕容復臉色一沉,顯然聽出了蕙蘭話中有話,隨即點頭道:“朕先帶你上船,即刻派人通知白元回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

蕙蘭轉身,看著依舊呆立在屋門口的秋苓,鄭重道:“皇上,若不是這位好心的姑娘相救,臣妾恐怕早已命喪江底了……她不僅救了臣妾,還助臣妾找到了皇上……”

慕容復這才順著蕙蘭的目光,看了秋苓一眼,沉聲道:“朕已然知曉……既是蘭貴妃的救命恩人,朕定然重賞!”

蕙蘭凝視著秋苓,輕聲道:“秋苓,我曾言會報答你。你帶回的這位,乃當今聖上,而我,是蘭貴妃……未告知你我的真實身份,是恐橫生枝節,再生意外……

我曾問你,待我家人尋到我,你是否願與我同行……而今,我仍問你此問題,若願,你可與我同回京城,我將視你如妹;當然,若你想留於故土,我亦會妥善安置你的生活,保你餘生無憂!”

秋苓仿若未聞,依舊靜默地立於屋門,一言不發。

事實上,自慕容復入門,蕙蘭奔向他,撥出“皇上”那一刻起,秋苓便驚得呆立當場。

這會兒,她似乎仍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蕙蘭提高音量,又叫了一聲:“秋苓!”她才如夢初醒,看看蕙蘭,又看看皇上。

然後,她口齒清晰、決然道:“我……民女願隨蘭貴妃同走!”秋苓如此果斷,倒是讓蕙蘭有些意外。

不過轉念一想,她向來直率明瞭,如此選擇,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復卻是目光如炬,沉聲道:“那你便好生跟著蘭貴妃,她知恩必報,必不會虧待於你!”

秋苓旋即跪下,行禮如儀:“民女……叩謝皇上!”

蕙蘭冷眼旁觀,至此,心中首次生出異樣之感,這個沈秋苓,或許不如自已所想那般簡單。

蕙蘭步入茅屋,十餘日來,終換上自已的衣裳,也終等到離去之時。她高懸的心,至此安然落地。

她眼神冷峻,“此次回宮,我必將不動聲色,察微析疑,讓那些謀害我的人,無論其是否已現端倪,亦或深藏不露,皆要為其惡行付出代價。”

秋苓也進房,收拾了一個小包裹,便隨蕙蘭一同出門。觀其模樣,似是下定決心要離開此地。

出了秋苓家小院,慕容復與蕙蘭共乘一騎,陳同略有為難之色,但稍作猶豫,還是將秋苓扶上馬來,自已隨後翻身上馬。

陳同將秋苓的小包袱放在二人中間,刻意保持一些距離。

慕容復看著他們彆扭的樣子,輕聲道:“朕將這秋苓姑娘賜給陳同如何?”

蕙蘭大驚,忙道:“皇上,您莫要亂點鴛鴦譜了……或許,陳侍衛已有意中人了!”

他朗笑起來,笑聲爽朗,蕙蘭這才知曉,他是在戲弄自已,便回頭,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慕容復緊緊抱住蕙蘭,高喊一聲“駕”,馬蹄聲噠噠,疾馳而去。

午後的春日暖風拂面,愜意非常。

此時,慕容復忽然伏在蕙蘭耳邊,小聲而咬牙切齒地說:“蘭兒,朕終於找到你了……是時候算賬了,那晚,你怎會墜入江中?朕不信,你會不慎滑落……而朕,竟然睡得那般沉,毫無察覺……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動手……”

蕙蘭心中一驚,看來,慕容復早已心生疑慮,之所以按兵不動,只是怕打草驚蛇。

只可惜,那毒蛇,早已慌不擇路,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蕙蘭滅口。

我與白元素無仇怨,他害我無理由。因此,他定是受人指使。那日,指使他的中年男子,應是白元與幕後真兇的聯絡人。

蕙蘭思考之際,忽見遠處一人一馬,疾馳而來。她渾身血液,瞬間凝結。她清楚地看見,馬上之人,正是三天前被秋苓騙到蘆莊去的白元。

在距他們兩丈遠之處,白元拉緊韁繩,下馬行禮,道:“微臣聽聞皇上在蘇門鎮尋得蘭貴妃,本以為是謠言,便匆忙趕來……實在可喜可賀!”

慕容復詫異看他一眼:“你訊息倒靈通……謠言?你從何處聽聞?朕一直隱瞞身份秘密查詢,怎會有人知曉?”

白元愣了一下,吞吐道:“微臣……聽趕集鄉民所言……”

他猛地頓住,嘴唇微顫,目光震驚地看向蕙蘭和慕容復身後,“與陳同共騎一馬的姑娘,不正是那日為我指路之人嗎?她怎會與皇上一起?莫非……”

白元不禁冷汗直冒。他惴惴不安地移回目光,臉上露出恐慌又緊張的神情。

蕙蘭毫不留情地直視他,冷笑道:“鄉民?鄉民如何知曉皇上找到了本宮?給白侍衛傳遞訊息的,怕是另有其人吧……白侍衛可是剛從蘆莊返回?”

白元的額頭滲出汗珠,乾笑道:“蘭貴妃說笑了,誰會給微臣傳遞訊息……微臣數日前,曾來蘇門鎮尋您,還見過這位姑娘,但她卻說未見過您,還騙微臣去了蘆莊……看來,娘娘是信不過微臣……”

蕙蘭打斷他的話,沉聲道:“果真如此?你竟敢來蘇門鎮尋本宮?皇上命白侍衛在江東一帶搜尋,他怎敢擅自過江?”

慕容複目光銳利,緊緊盯著他,他愈發慌張:“微臣……微臣將江東一帶尋遍,也未見蘭貴妃蹤影,心急如焚,便……便去了江西!”

蕙蘭面沉似水:“白侍衛辛苦了……本宮未現身,是因那晚本宮在船上,被人推入水中。除了本宮與皇上,船上之人皆有嫌疑,故而,除非皇上親至,否則本宮誰都不見……並非針對白侍衛一人!”

他惶恐萬分,連連點頭,不敢再言。

陳同機敏過人,聞蕙蘭之言,即刻明白其中緣由。

他驅馬至蕙蘭與慕容復身側,口中與白元閒散談笑,眼神卻帶著幾分警覺。他似恐白元急中生亂,威脅到貴妃與皇上的安全。

蕙蘭能感受到慕容復強壓的怒火,他的話,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船來了,先上船再說!”

果不其然,江面上,那艘紅漆大船,正疾速駛來。

白元見狀,率先調轉馬頭,向大船奔去。陳同緊隨其後,很快追上,與白元並肩而行。

慕容復待他們走出數丈後,方才策馬慢行。

剛行數步,蕙蘭忽然聽到前方的陳同與秋苓,一同發出驚懼的呼喊。

她側身望去,只見白元從馬上墜落,滾倒在地。

蕙蘭失聲驚叫:“不好!”與此同時,皇上雙腿緊夾馬腹,疾馳而去。

待蕙蘭和慕容復趕過去,就見白元渾身抽搐著,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不過須臾之間,便是七竅流血,人事不省。

陳同迅速躍下馬,俯身蹲在白元身邊,喃喃道:“皇上,白元……應該是服毒了!”

他言罷,便使勁掐住白元的人中。

白元艱難地蠕動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將息的目光中帶著愧疚,看向慕容復。

他的嘴唇劇烈顫抖著,喉嚨裡發出如嘔吐般的聲音,似有千言萬語,卻終未吐露一字。

而後,白元仿若用盡全身力氣,顫抖著將手伸進衣襟。他艱難摸索,掏出一物,朝著慕容復和蕙蘭的方向,慢慢攤開掌心。

蕙蘭見狀,猛地睜大眼睛,懷疑自已是否看錯。她定睛再看,心瞬間揪作一團。沒錯!白元手中,正是那個斷了穗子的香囊。此香囊小巧精緻,淺綠色的錦緞上繡著蝶戀花的圖案。

白元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擎著一隻手,保持著古怪的姿勢。片刻後,他的頭突然一歪,手也頹然垂下。那香囊,隨之掉落在地。

陳同伸手試探白元的鼻息,然後對慕容復搖了搖頭,沉聲道:“皇上,他……已經死了!”他凝視著白元,頓了頓又道:“看這情形,他服下的藥量極大……”

蕙蘭驚恐地看著白元,只見他口鼻流出的血近乎黑色,臉頰和額頭也出現一塊塊黑斑。

陳同撿起地上的香囊,目光詫異地審視著,喃喃自語道:“白元……這是何意?”

慕容復亦緊緊盯著白元,抿著嘴唇,沉默不語。蕙蘭接過香囊,又緩緩拿出那淺黃色的穗子,置於眼前,低聲對皇上道:“這香囊的穗子,在臣妾這裡……是臣妾落水那晚,從兇手腰間扯下來的!”

慕容復與陳同,皆震驚地看向蕙蘭。

陳同迅速皺眉問道:“貴妃娘娘之意,莫非白元是……畏罪自盡?”

蕙蘭一怔,未置可否。

此時,紅漆大船停於江邊。

蕙蘭朝船上望了一眼,沉聲道:“本宮認為,白元若懼罪行敗露,大可逃走。何必在臨死前趕來,當著皇上之面服毒自盡?”

慕容復幡然醒悟,旋即接過話道:“蘭貴妃所言甚是……陳同,傳蘇太醫下來,辨明白元所服何毒,以及大致的服用時辰!”

陳同領命,即刻登船。

蕙蘭此時方知,她落水後,慕容復已派人快馬回京,接來蘇太醫。同時,又調二十餘名侍衛,一同尋找她的下落。

一身便裝的蘇太醫,很快隨陳同下船,匆匆來到白元身旁。

他俯身檢查許久,才戰戰兢兢抬頭,恭謹道:“皇上,白侍衛中毒症狀,雖似砒霜所致,但實際上……更像是江湖流寇中流傳的毒龍丸……微臣多年前曾遇此毒。

此藥服下後,亦會口鼻出血,腹痛抽搐,但通常半個時辰後,毒性才發作。發作後,很快便致人死命,且無解藥……此外,毒發後,身上和臉上,會出現這般黑色斑塊服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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