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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歌立即拒絕道：不用，什麼事情你直接說，或者等我回去。
等了一會，對面都沒有回覆，餘歌擰著眉思量著。
忽而，一則通訊接入，餘歌接通了通訊。
那邊即便壓低了聲音，也掩蓋不住的驚恐：“你好，我被人尾隨了，請問可以幫幫我嗎？”
“我現在一直在遠城區七區三大道這邊的大路上走，不敢回家。”
她說著，話語中隱隱帶有哭腔。
餘歌邊安撫著她，邊轉接特督部門，將事情迅速打出，請求出隊。
對面立即回覆道：經核實，對方為平民，無法出隊，請鼓勵對方積極自救。
餘歌一怔，沉下心安撫著：“沒事的別擔心，通訊別結束通話，外放，但不要讓對方知道你打了特督局的通訊。”
旁邊的許阮年微微偏著頭，默默地注視著餘歌，寫下紙條推來：需要我幫忙嗎？
餘歌搖頭拒絕了，緊急點開通訊器，撥通葉清友的通訊。
她記得葉清友的另一家店，就在那附近。
通訊響了十幾秒，餘歌也一直裝作朋友的樣子，輕鬆地和她聊起麵包店，暗示著。
“喂，是小余嗎？”
通訊接通，葉清友溫柔的嗓音才傳出，餘歌立即結束通話通訊，迅速打字輸入情況，並將地址告知。
不一會，葉清友回覆道：好的，我馬上過去看看。
餘歌沉著的心稍微鬆了一點，十分鐘後，她聽到通訊女孩身邊，熟悉的溫柔嗓音：“我在這邊，你沒事吧？”
餘歌徹底放下心，對著猶豫的女生道：“你過去吧，那是我朋友，我讓他送你回家。”
“女士還有其他需要幫助的嗎？”
葉清友趕過去了，尾隨的人也被葉清友警告了一番，女生卻哭出了聲音：“如果我朋友能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那晚，是你接到我朋友的通訊，就好了。”
餘歌沉默了。
時間推移到九點半，臨近下班時間，撥來的通訊極少，許多人已經開始摸魚了。
許阮年從自已的揹包中掏出兩個飯盒，猶豫一會，還是喊了一句：“餘歌。”
餘歌轉頭，就見他推來一個粉色的飯盒，有些羞澀地詢問道：“這是我自已做的夜宵，裡面是一個飯糰，你要不要嚐嚐？”
餘歌今晚和林慧吃得有點多，吃不下，本想拒絕，但對上一雙滿是期待的晶亮眼眸。
要不是他剛才的幫忙，餘歌接不到後面那個女生的通訊。
餘歌接過飯盒笑著問道：“我今晚吃得有點飽，介意我待會帶回家吃嗎？”
許阮年高興極了：“不介意，你今晚吃了以後可以給我提點建議嗎？我最近在學習。”
餘歌點點頭，他順勢加了餘歌的通訊號後，興高采烈地開啟自已的飯盒，吃了起來。
餘歌躊躇一二，腳下一蹬，滑椅滑向許阮年的身邊，胳膊不慎碰到他的，溫度傳了過去。
許阮年一怔，緊接著抿著唇，面頰微紅，視線遊離：“怎、怎麼了？”
餘歌沒注意到兩人的胳膊貼著，湊過去輕聲問道：“平民的通訊一直都可以接通嗎？”
“為什麼？”她迷惑不解地問著。
許阮年側目望著餘歌，目光柔軟。
她未曾察覺，此刻的她迷茫極了，像迷路的旅客，尋求著他的幫助，讓他的心軟成一灘。
想把她抱入懷中，摸摸她的頭。
許阮年掩藏在棕色髮間的耳根，紅極了，他慌張地移開視線，回答道：“一直都可以接通，但不知道原因。”
“上面的人在想什麼，我們怎麼可能清楚。”說到這，許阮年又偷瞄了眼餘歌，目光一接觸，像被燙到一般，立即收了回來。
他們是沒有可能的，一個是未來冉冉上升的新星，一個是淪落到擔任接線工作的小貴族。
除了這段時間，他們再不會有任何交集。
他不能拖累了她，不能成為她路上的絆腳石。
餘歌坐直身，緊貼的胳膊離去，陡然失去溫度，讓許阮年失落極了。
他輕輕摸上胳膊，輕柔地觸碰著，即便是自已的胳膊，也不敢太放肆，怕褻瀆了旁邊的少女。
餘歌若有所思。
荀議員看著很異常，沈家呢？
依照如今的智慧科技，憑身份攔截根本不是一件難事。
是為了給人留下一線生機，留下遇到像她一樣心軟接線員的可能；還是為了更好地安撫民眾？
餘歌不明白。
時間過得很快，還有三分鐘就下班了，餘歌準備提前開溜。
她收拾好東西，將飯盒裝好，系統陡然彈出提示，通訊接入。
“你好，這裡特督局。”
那邊低啞柔婉的聲音響起，莫名地有點耳熟，他聲線抖著：“我……我被人、堵住了。”
餘歌一怔，調出檔案，顯示對方為平民。
餘歌看了眼時間，謹慎問道：“請問您現在在哪裡？是需要什麼幫助？”
“夜色八層盡頭的男衛生間，他們——。”
嘀地一聲，下班時間到，系統無情地掐斷他的通訊。
通訊那頭陡然沒了聲音，安靜極了。
要去嗎?
許阮年拿起揹包，看餘歌還愣在椅子上，疑惑問道：“餘歌，你還不回去嗎？”
餘歌猛然清醒，迅速起身，答道：“回去。”
紀宴來得正好。
餘歌迅速提起包，走出辦公室。
一走出辦公室，外面寬闊的走廊上竟然挨挨擠擠地站了許多的人。
即便是下班的高峰期，也不該有如此多的人。
餘歌心下著急，高聲喊了一句：“請讓讓。”
話一出口，周圍的人視線陡然定在餘歌的身上。
連前面的人也回過頭，望向餘歌。
這一下，數十雙眼眸望向餘歌。
餘歌稍怔，停下腳步，與他們對視著。
為什麼都看著她?
前面的人反應過來，往旁邊讓了讓，禮貌對餘歌笑道：“有急事？”
餘歌點頭，他接著搭話：“男朋友來接?”
餘歌霎時間明白了，搖頭否定後，埋著頭往外走去。
餘歌一路走來，前面的人一路讓開，數不清的目光匯聚在餘歌的身上。
到了大門口，餘歌才明白，為什麼人會那麼擠了。
只見許多人站在大門口，徘徊著沒有離開，若有若無的目光向著那輛奢華貴氣的黑色車輛投去，有人上前幾步，被旁邊的保鏢禮貌攔下。
忽而，車門開啟了，一名高大俊美的青年下來了，他站定後，緩緩向著特督局大門口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