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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無神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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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院長抬出一臺嶄新的儀器和藍色的塑膠盒。

開啟塑膠盒,整齊劃一的放著十支採血針頭,安和看到這一幕,頭腦有些恍惚,踉蹌地退了兩步。

果然,安和確實暈針。

看起來,症狀出現已經很久,若是他以前去過醫院體檢,醫生應該會提出解決辦法,不管用嗎?

“你應該去過醫院體檢,醫生沒有告訴你怎麼解決暈針嗎?”院長看著少年的狀態,將信將疑地問道。

“沒……沒有……”話音未落,安和已經癱倒在地。

李琳立刻上前攙扶,可是安和已經陷入昏迷。

“安和,安和……”聲音焦急地問道,“院長,他這是怎麼了?”

“沒關係,”院長將眼皮翻開,摸了摸少年的脈搏,“暈倒而已,躺一會兒就好,把他扶到那邊的椅子吧。”

李琳點點頭,將安和的一隻手臂,繞過後脖頸,搭在自已的肩膀,看似瘦弱的少年,扛起來卻有些吃力。

“把他的手伸過來。”院長舉著採血管說道。

“現在抽血沒有影響嗎?”李琳問道,“等他醒之後,在進行抽血不可以嗎?”

“沒有的,”院長搖搖頭,“他就算醒了,見到針頭,依然會暈過去,不如早點完成。”

“也是。”李琳想了想,舉起少年的手送了過去。

院長忽然開口道:“李琳,你想知道這個少年的故事嗎?”

“他的故事?”李琳搖搖頭,“不想。”

“那我給你講講這個醫院的故事,怎麼樣?”院長繼續問道。

“好啊,”李琳點了點頭,“我正好想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建築物。”

“你知道臆想這個詞嗎?”院長說道,“這個建築存在的原因,就是我在腦海創造了一模一樣的醫院,進行等比例放大,想象它在我的面前,這棟醫院就出現了。”

“院長是在說冷笑話嗎?”李琳半信半疑地說道,“我感覺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也不冷,在腦海裡創造一棟樓就可以變出一棟樓的話,那不就是神了嗎?”

“作為神還不夠,”院長說道,“想要成為神的存在,除非可以將世間萬物的因果迴圈隨意改變。比如說,不吃飯就會餓轉變為吃飯就會餓。”

“這看起來並不像神,反而更像是一個瘋子。”李琳搖了搖頭,否定院長的觀點。

“凡人的侷限性,這就是無法成為神的原因。”院長說道,“神沒有思維侷限,任何超脫因果迴圈的想法,在它的眼裡都屬於‘合理’,甚至可以完成這個想法。”

“那倒是挺厲害的,”李琳撇了撇嘴,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這麼厲害,你怎麼不成為神?”

“我?”院長拔出抽血的針管,裝進特製的箱子,輕笑道,“我不可能成為神,但有一個人會弒神。”

“是神?”李琳疑惑道。

“對,弒神!”院長點點頭,“到時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院長越說越興奮,重複了許多遍“是神”兩個字……

“清醒點……”李琳輕聲道。

看得出院長出現了安和之前出現的相同症狀——陷入癲狂。

“喂!喂!喂?”

連續三次詢問點醒安和,竟然回到醫院的病房。

“在。”安和回答道。

“我剛才和你說了那麼多,你聽明白沒有啊?”電話那頭有些不耐煩,“網上根本沒有關於南安醫院的任何線索,甚至連註冊的地點都找不到。”

“南安醫院?”安和疑惑不解,“我為什麼要找它?”

“為什麼要找?”電話那頭傳出聲音,“不是……老安,你是在拿我尋開心嗎?你三天前讓我到網上搜尋一家醫院叫南安醫院,然後你就消失了三天。現在聯絡上了,你跟我說為什麼要找?你自已都不知道,我從哪知道去啊?”

“南……南華醫院。”安和輕聲呢喃道。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先幫我查查地址,”安和說道,“看看地址存不存在。”

“哎呀!”電話那頭有些不耐煩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地址也在網上搜不到。”

“那……行吧。”安和正準備放下手機。

“不過……”電話那頭再次說道,“哎!你等等,這有一個資訊。明年的四月二十號,本市會將[城東區南明醫院]改編為[城東區南華醫院]”

“這樣嗎……”安和說道,“謝謝了。”

“哎!都是同學,不用客……”

沒等電話那頭說完,安和已經結束通話。看著螢幕亮起到資訊,來自二十條林何的未接電話,釋然的笑了笑。

“城東區南明醫院。”一道驚雷在安和的頭頂炸開,這所醫院不就是自已現在處於的醫院嗎?

安和慌忙拿起手機解開屏保,在電話簿手忙腳亂的翻找一番。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這還是少年第一次見到那個名字的比劃。

橫、豎、撇、捺、橫撇\/橫鉤、豎鉤、橫。

橫、橫、豎、提、橫、豎、撇、點、橫、豎、撇、捺。

安和的手不受控制地點開那個名字。

嘟嘟嘟……

螢幕一變,電話接通。

安和緩緩將手機貼近耳朵,一道少女的聲音進入腦海。

“清醒點……”

安和的眼神驟然失色,周圍的空間開始極速變化。

“我又回來了……”安和看著蓋在身上的白色棉被。

“是的,你已經昏迷了很久。”院長點點頭,“我想你回到了現實世界,這是神對你的恩賜。”

“神?”安和有些疑惑,“不好意思,我是無神論者。”

“無神論者?”院長問道,“那麼請問,誰可以創造這裡呢?”

“誰創造這裡和我沒有關係,”安和不屑道,“我只要離開這裡。”

“不,”院長打斷道,“你要帶著所有人離開。”

“為什麼?”

“因為,你說過這是唯一的辦法。”

“你在說謊,”安和輕笑一聲,一眼看出破綻,“太絕對了,唯一這個詞,我從來不敢說出。”

“你……可以離開了。”院長說道。

“我們不用體檢了嗎?”安和問道。

“李琳已經在你昏迷期間完成檢查。”院長搖搖頭,“至於你……你沒有病,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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