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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跟著院長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直到盡頭處，有一扇兩米左右的棕木門。
院長停下腳步，伸手在一側的口袋，摸索了一番，拿出一串銀白的鑰匙，眾多的鑰匙中選擇了一把。
將鑰匙插進門孔，向右扭動一圈。只聽咔啦一聲，扭動門把手。棕色木門，緩緩推開。
“請進。”院長沒有看向少女，徑直進入房間。脫下身上的白大褂，放在進門就能看到的掛衣架上。
室內的裝修很簡潔，站在門口就能夠一覽無餘。牆面如出一轍的白皙，左側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書架和衣櫃。書架上的書明顯落了灰塵，架子卻一塵不染。
跟著院長繼續往裡走，又是新世界。一個小型的洗手間，一張用擔架簡單拼接的床。床頭處還有一張書桌，桌上有幾本不薄不厚的書。看著書上的褶皺痕跡，看得出院長經常翻閱。
院長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件衣服，衣服的款式和李琳身上的白色連衣裙一模一樣。
“給你，”院長將衣服遞出，“這件衣服是一個朋友的，她應該……”
停頓了半晌，彷彿有什麼東西困住了自已的思緒，無法說出口，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借給你，記得還。”
“院長，不必如此難過。”看著遞來的衣服，李琳微笑著說道，“你看你的這位朋友和我的品味一樣，衣服都是相同款式，一定會和我一樣，有大氣運保佑平安的。”
“大氣運？”院長有些疑惑。
“是啊，”李琳說道，“剛才和我一起的那個少年叫做安和，他在之前救了我一命。我相信你的朋友在遇到危險時，一定也和我一樣，遇到能夠讓她化險為夷的人。”
“這樣啊……”院長好像明白了少女的意思，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謝謝你安慰我。”
“那我去洗澡啦！”李琳向院長揮了揮手，笑盈盈地走進洗手間。
“院長，這個淋浴噴頭向左有熱水還是向右有熱水？”
“向左。”院長回答道。
“謝謝院長。”
洗手間的隔音工作並不到位，淅瀝瀝的水聲從洗手間傳出。門縫開始升起白色的水蒸氣，李琳的身材在燈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
院長坐在書桌前，視線飄向一旁的鏡子。
映象中一名年輕少年，上半身光著膀子露出麥色面板，手裡拿著一塊棉布，正在擦拭臉上的血漬。
“有生之年，可以用消毒劑來擦身體，不知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少年將手裡的棉布扔到地上，一張清秀稚嫩的臉龐，浮現在鏡子裡。若不是出現在這個奇怪的地方，定然是學校的純情男高，社會的溫情奶狗。
安和撫摸著自已的臉龐，比起以前，似乎多了幾分滄桑，不知是這裡的氛圍還是奇怪的規則導致。從醒來到現在，過去了多長時間不得而知，似乎每一個空間都沒有出現時鐘。
安和深吸一口氣，慢慢回想起這三個空間發生的事情。
目前，已經走出三個空間。第一個空間沒有見到駐守者，但是聽到了聲音，他所提供的線索非常模糊，更多的是來自對方的祈求和咆哮；第二個空間，線索非常多。魔術師說了非常多的話，但也有很多產生矛盾的地方。比如說，第七條規則：參與者透過遊戲可以向駐守者提出一個關於“矩形空間”的問題，駐守者必須如實回答和第八條規則：不可說出違反規定的話。
這兩條規則，背道而馳。
若是有參與者明白這兩者矛盾，提問駐守者說：請你示範違反規則的行為……
“不對。”安和搖了搖頭。
這兩者並沒有矛盾，這句話中並沒有提問。反而是一種命令，駐守者並不會做出相應的行為。
想要把這句話變成一個問題，應該加上“是否？”或者“可以……嗎？”這樣子的疑問句。
可是，在我問出：“我想知道這裡真正的規則，你可以告訴我嗎？”
魔術師直接將十條規則脫口而出，彷彿不是靈機一動，現場編造出來。難道，這十條規則是刻意背下來，敷衍進入空間的參與者的嗎？
還是說……
安和的大腦忽然之間一片空白，彷彿經歷了一次宕機風波。
這個想法太過大膽，少年並沒有繼續猜想，拿起一旁的病號服穿在身上。昂首挺胸不駝背，精氣神十足。
“真難看，”站在門口的院長看著安和沒好氣道，“本來就瘦的跟病患似的，現在穿上病號服就是真正的病患了。”
“接下來，我們應該去哪裡？”安和回過頭，微微一笑，“拍胸片還是空腹專案？”
“當然是空腹專案，”院長回答道，“但是這個姑娘不行。”
“我明白。”安和點點頭。
“明白什麼？”李琳有些疑惑，沒有明白兩個人的話。
“你剛才吃過麵包了，對嗎？”安和問道。
“知道。”李琳點點頭。
“那你知道空腹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李琳再次點點頭。
“空腹專案檢查，懂了嗎？”
“不懂。”李琳卻是搖了搖頭。
安和默不作聲，彷彿看傻子一般，看著眼前的少女。
“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李琳問道。
“哈哈哈……”院長雖然戴著口罩，但是依然能夠聽出笑聲，不過戛然而止，很快就停下，“你們兩個年輕人，真會逗人開心。”
“院長，”李琳撇過頭，“你知道？”
“知道，知道很多。”院長似笑非笑，“你想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
“好啊。”李琳點點頭，興奮的說道，“院長快告訴我，他這是什麼意思？”
“在醫學上的意思，他說你是一名智力障礙者。”院長手揣著兜，站在原地，“如果說難聽點的話，他的意思就是你是個白痴。”
“院長，你真會猜測他人的內心。”安和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已經走到院長的身邊，沉聲問道，“你是在挑撥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