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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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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有一茬沒一茬談話時,一隻千紙鶴飛落在我的肩膀,紅光閃現,耳邊傳來師兄的話語:“師父三日後壽辰,速歸。”

一時之間我犯了難處,師父壽辰我必然要準備賀禮,空手而歸豈不要貽笑大方,再者這師父也不清楚是個什麼脾性的主兒,假使因此勃然大怒,我不又倒了大黴。嗐,菜鳥時期還是得夾緊尾巴做人吶。

有了,我現在不就是在去藥王谷的路上,到時候在藥王谷和鄭知討點丹藥帶著吧。

又過了不一會兒,江憐風送我至藥王谷谷前,我再也沒有理由賴著他,不捨分別的情愫陡然而生,我心中感傷:“江大哥,我們還會再見面嗎嗎?”

江憐風沒有料到我說這樣的話,頓了半晌答曰:“後會有期。”語畢,御劍乘風而去。

直男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心動的火苗險些搖曳著熄滅。我簡單收拾一下心情正要進谷,一條碧玉般的小蛇游過來,我認出那是青書,看模樣先前的傷應當還未痊癒。

此番遭遇讓我和青書之間彼此共增同病相憐的相惜之感,我不再怕她,她輕盈纏上我的手臂,微微吐出溼熱的舌信子,像是在同我打招呼。

“青書,給我帶路進谷。”青書沒事,鄭知自然無事,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

青書深通人性,我話剛落地,她也遊竄到地上在前面帶起路來。

上次進谷,我被青書嚇暈後被動入谷,此番算得上是首次入谷。谷口密林遍佈,空氣中混合著潮溼的泥土氣息與濃郁的芳草林木氣味,青書熟練地穿行在草叢間,時不時停下回頭等我。我忙不迭緊隨其後,時而穿越高聳的樹林,時而踏進茂密的草叢,高低穿行了好一陣功夫終於抵達。

“鄭知,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我坐在床邊,關心地詢問。

鄭知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眼睛瀰漫著一層朦朧的水霧,哽咽道:“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白姑娘你了,我醒來就好擔心你。”他越說情緒愈發激動,胸腔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他撲到我的懷中嗚咽著。

我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後背,安撫他道:“你看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倒是你,傷得比我還嚴重,也不知道這些天有沒有好好養傷,怎的到現在還沒有痊癒。你看你這麼虛弱,青書都生龍活虎了,你肯定沒有安心養傷是不是?”

“我擔心你,就總想著出去找你,芊芊和師父不讓,每次偷偷出去就會被發現關起來。”鄭知忽然泣不成聲,“都怪我,我好沒用,沒有辦法保護你。”

見他這般自責,我雙手捏起自已的雙頰扮起了鬼臉,“你看,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麼?”說著,我站起來蹦了幾下又轉起圈圈。

鄭知破涕為笑,發出嬌嗔:“哼。”

“我的好小知,你現在心情好點了沒有呀~”我扯著他的一隻袖子撒嬌。

“好多了。”他仍是以一種傲嬌的語氣回答我,頭卻扭向另一側故意不看我。

又安慰哄他一陣,他也漸漸平復,我正色道:“此次前來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擔心你的傷勢,因此前來看望你,二來還有個不情之請……”我話停在嘴邊,等著他反問。

鄭知果不其然,順勢接過話語:“說什麼不情之請,你和我之間何必說這樣生分的話?”

聞言,我心中泛起漣漪,卻又感到隱隱的不自在:“我來時的路上接到師兄千里傳音,他告知三日之後便是師傅壽辰,要我速回宗門。如今時間倉促,我沒有什麼壽禮準備。因此想著同你討點延年益壽增修治傷的靈丹妙藥送與師父。”

鄭知笑曰:“這算什麼難為情的,這偌大的藥王谷什麼都缺,就是不可能缺靈丹妙藥。對別的門派來說,這些都是寶貝,可這對我們不過是稀鬆平常的東西罷了。”

我當即面露喜色,“我就知道小知一定會幫我。”

翌日,鄭知堅持要送我至谷口,我和芊芊一再拒絕,讓他養好身體再活動筋骨。

“師父生辰就在兩日後,我不能再有過多耽擱,你要好好保重,待我給師父祝壽完畢,我就回來看你,屆時你的傷應該也好的差不多了。或者若是我沒來得及找你,想必就是有事耽誤了,你也可以來合歡宗找我。”我叮囑道。

鄭知望向我的眼神充滿著不捨與依戀,“路上小心。”

我回頭最後一瞥,帶上鄭知贈與我的各種丹藥同幾株百年人參前往宗門。

趕了一日的路,終是風塵僕僕回到宗門。站在門前,我不禁感到不安,第一次要面對這麼多人,而我又與他們素不相識,要是露餡了可怎麼是好。

正在宗門前躊躇之際,湛啟星款款而來。

“師妹,怎麼都傍晚了才到?”湛啟星語氣不鹹不淡。

“嘿嘿,師兄,我兩條腿哪裡能走多快啊,好久不見一見面師兄你也不關心我一下,我差點就死在外頭與師兄天人永隔了!”

湛啟星看我說得這麼煞有介事,好奇問道:“怎麼回事?”

我將這幾日遭遇全盤托出,一邊跟在湛啟星身後來到平日弟子居住的地方,湛啟星饒有興致地聽我娓娓道來事情前因後果,一抹不易察覺的狐疑飛上眉間:“你是他妹妹的轉世?”

我大驚,“不清楚啊,總之百里天闊他是這麼說的,對此我毫不知情。”

“他沒和你說其中詳情以及他的身世?”

“沒有啊,他只是叫我妹妹,讓我不要離開他。”

湛啟星站在我對面,手托腮陷入沉思,我在一旁尷尬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但他卻久久僵在原地。

天色不早,我趕了一天的行程整個人倦得很,不得不打斷他的思考:“師兄,天色已晚,還是早點休息吧!”我哈欠道。

“嗯。”

缺乏睡眠導致大腦愚鈍,我不知道我的房間是哪一間,貿然詢問湛啟星又怕引起懷疑,眼下卻著實沒有去他方法,只能硬著頭皮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師兄,我此前撿回一條命,你瞧,這不,記性就不大好使了嘛,都忘記我房間在哪兒了。”

倏然,脖子被一道強勁的力量桎梏,我喘不上氣來,臉因窒息而憋得通紅,從牙縫裡好不容易憋出“師兄”兩個字。

湛啟星冷若冰霜,眼神陰鷙:“說,你是誰?從你上一次下山我就有點懷疑你了,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突然性情大變呢?現在你總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快從實招來!你到底誰?!冒充我師妹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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