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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特務科，葉蔓蔓把工作丟給了三個處長就離開了。
“郝處長，你今天可真威風，主意是你出的，加班倒是讓我們陪著你們一起加班，你可真了不起。”
“你們……”
陸川還沒有說話，跟在他身後的二處人員急忙為陸川出頭。
今天晚上發生的槍擊案太過突然，沒有人會預料到。雖然是陸川出的主意，導致特務科的兄弟慘死，但是如果沒有陸川，誰也不能保證結果是不是一樣的。
陸川不知道這兩位處長陰陽怪氣的想幹什麼。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們既然說是我出的主意，那也就是說你們沒有出力了，那就好好加班。我就不奉陪了。”
“你……”
“你……”
看著陸川帶著二處的人離開，鍾凱和羅列恨不得掏出手槍一槍斃了他。
陸川開著車往自已的家裡面走去。路上，陸川一直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這一切對他來說出乎意料的順利，順利得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件事情的結果。
在陸川的認知中，傳遞資訊的接頭者不可能會是今天那人那樣，太沖動。其次，既然今天的任務是傳遞情報，就不可能會攜帶武器，更不能在即將暴露的時候開槍。手槍能有幾發子彈，今天在場的特務科人員可是足足有幾十個，給他兩個彈夾都不可能殺死所有的人，從容離開。這個人極有可能不是山田科長要抓的那個人。
最後就是在垃圾桶旁邊撿到的那個字條，又是誰在傳遞資訊，又是誰在給誰傳遞資訊？傳遞資訊的人究竟是情報科的還是行動科的，陸川越發覺得這裡面的水很深。
第二天，陸川剛把車停在特務科的樓下，黑子和單稜就走了過來。
“老大，這是一處和三處的屍檢報告，我找海鵬他們要過來的，老大你要不要看看。”黑子討好似的，把報告交到了陸川的手中。
陸川從懷裡掏出煙，遞給了黑子一支，然後開啟了手裡的那份報告看了起來。
“猴子來了沒？”
“來了，一大早就來了，還帶了一個人關在審訊室。”單稜一邊回答陸川的問題，一邊伸手拿下了他嘴裡叼著的煙。“大早上的，少抽點菸。”
單稜的行為並沒有讓陸川生氣，他沒有責怪單稜的沒大沒小，一把合上了報告。“叫個兄弟帶上紙和筆，去停屍房等著。”然後轉頭對著單稜說，“你就別去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
見單稜非要跟著自已，陸川沒有強迫她留下，“一個女孩子，去停屍房幹什麼，也不怕晚上做噩夢。”
黑子：“就是。哎喲。小心找不到物件。”
“話多。”單稜聽見黑子的幫腔，一拳打在了黑子的頭上。
“對不起，大姐頭，我錯了。”
停屍房的地上有一大灘已經乾涸的血跡，看樣子是從昨晚帶回來的那個人身上的。陸川閉著眼睛回想了一遍那份報告上的資訊，然後走向了那具屍體。
“黑子，記一下。”
“好勒，老大。”
“口中有酒味，應該是白蘭地；後槽牙有一根肉絲，肉質捏起來像是牛肉；牙漬黑，常年抽菸；所有牙齒都很好，沒有藏藥的可能；右手手臂有鷹頭紋身，右手虎口有老繭……”檢查完身體的所有特徵，陸川又拿出那人的衣服和公文包。
陸川聞了聞衣服的領口，袖口和胸襟。
“煙味，酒味。”
檢查完衣服，陸川開啟了公文包，公文包裡面已經空了，他也不知道這個公文包裡面以前是放什麼東西的。
從身上掏出一把摺疊小刀，陸川按照公文包的線路，將公文包全部劃開，包括公文包的內膽縫合處，不一會兒就把整個公文包給肢解了。
沒有特別的地方，也沒有夾帶任何有用的資訊，只是在公文包的褶皺縫隙處，陸川找到了一個金色的東西，像是項鍊或者是手鍊上的一部分。
“老大，這屍體怎麼辦？”黑子看著走出停屍房的陸川。
“揚了吧。”
本來陸川是想去審問猴子帶回來的那個人，可是一想起目前特務科的關係錯綜複雜，他也不清楚潛伏在特務科的人是誰。如果貿貿然的行動，讓對方有了警覺，萬一把火燒到了自已的身上，那事情就大發了。要不是葉蔓蔓給陸川開的工資高，而且還是情報處，不用跑一線，陸川打死都不會來特務科的。
看來只有暫時放了那人，吩咐猴子安排手下的人24小時不間斷的盯著那個人，抬腳往情報科科長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裡，三位處長各自筆直的站在辦公桌前，葉蔓蔓靜靜地看著手裡的報告，右手不停地敲擊著辦公桌。那“滴答滴……滴答滴”的聲音像是攝人心魄的魔音一般，聲聲敲打在他們三人的內心深處。
“‘他’是嗎？”
短短的三個字，已經道出了葉蔓蔓內心的答案。
“應該是吧！？”羅列看了看身邊的兩人，小心翼翼的回答著葉蔓蔓的問題。
“應該？”
葉蔓蔓抬頭笑了笑，那淺淺的笑容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像是寒冬裡面刮過的凜冽寒風，刺骨鋼刀，極盡嘲笑，極盡不屑。
“他是！”
鍾凱斬釘截鐵的說道。
葉蔓蔓聽完鍾凱的回答，沒有說話，手依然敲打著桌面。
“繼續！”
陸川知道葉蔓蔓這話是在叫自已。
“‘他’就是。”
陸川的話很平靜，平靜的話裡面不帶任何感情，葉蔓蔓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她抬頭很奇怪的看了一眼陸川。
“我也覺得‘他’是。”葉蔓蔓合上了手中的報告，漫不經心的說著。
羅列和鍾凱聽著葉蔓蔓的話，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長出了一口氣。在他們心裡，究竟那個人是不是山田科長要抓的人，他們也不清楚。
說“不是”，他們目前還不敢也不想這麼說，這麼說那不顯示出了自已的無能，而且昨天已經放出了那麼多人，再想在裡面找人，那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反正現在死無對證，他們也只能說是，這樣不僅完成了工作，避免了後續的麻煩，還能儘快的給領導交差，給扶桑人一個好印象，說不定還有機會得到獎金。
“出去吧。”葉蔓蔓下了逐客令。
“陸川留下。”
羅列和鍾凱見陸川留了下來，走之前拼命給陸川使眼色，陸川假裝沒看見。等二人離開之後，陸川把辦公室的窗簾拉上，遮擋了外面人的視線。
“‘他’是誰？”
陸川聽到葉蔓蔓的問話，暫時沒有回答，自顧自的走到了辦公室的另一邊，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罐咖啡，輕車熟路的泡了兩杯。
“暫時還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山田科長要的人。我去，真苦。”將另一杯咖啡放到葉蔓蔓桌子上後，陸川喝了一口咖啡，回答了葉蔓蔓的問題。
“那裡有糖塊，你沒放嗎？”
“喝咖啡放什麼糖，咖啡就要喝苦的。”
“哼，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這是山田科長送來的。進口咖啡。”葉蔓蔓沒有動那杯咖啡，反而向陸川解釋這咖啡的來源。
“說說看你的發現。”葉蔓蔓兩隻手託著腦袋，滿懷希望的看著陸川。
陸川放下手中搞得咖啡，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自已今天早上從停屍房那裡得來的資訊。“你看看這個，我今天早上弄得。”
葉蔓蔓開啟了那份屍檢報告。
頃刻。
“這麼說，你也不確定‘他’是誰。”葉蔓蔓皺著眉頭。
“至少能肯定的是他不是山田科長要找的那個人。”
“你怎麼知道？”葉蔓蔓瞭解陸川的為人，要是沒有什麼確實的證據，他是不可能這麼說的。
“你看這個。”陸川從口袋拿出在公文包中得到的那個物件。
葉蔓蔓把那金色的物件拿在手裡來回的打量。“這是黃金？這種樣式的，像是項鍊上的一個環扣。”
“對，所以我猜測這個人只是個毛賊而已。正常來說，要傳遞資訊的人不會隨身攜帶武器，這很容易被發現，而且百樂門那裡人可不少，要是被那些舞女在身上一摸，不是很容易就摸到了武器嗎？”
“你就這麼肯定他不是？萬一他要是呢？”葉蔓蔓對陸川的話不置可否，但是還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已心中的疑問。
“你看看那份報告，接頭的人怎麼會在還沒完成任務的時候喝酒，不怕壞了大事？而且我檢查了那人的衣物，沒有發現可以夾帶資訊的東西，也沒有發現有任何損壞的地方。不過沒事，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是傳遞資訊的人，我也能100%確定那資訊還沒有傳遞出去。”
“哦？怎麼說？”
“因為他還待在原地。這就說明了他還沒有跟接頭人聯絡上，要是聯絡上了，資訊早就已經傳遞出去了，他還待在那裡幹什麼。估計還沒等我們到，他就跑了。”
“嗯。分析的有道理。”聽到陸川如此豐富的分析，葉蔓蔓不覺拍手稱讚。“把你叫回來幫我真的是我這輩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客氣。畢竟你給的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