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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章 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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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偶遇後,沈寧跟顧衡之的關係越來越近。顧衡之常常找她,沈寧則是透過顧衡之瞭解裴璟的喜好,開始學琴讀書,學習禮儀,改變穿著打扮的喜好。

沈寧正在院子裡彈琴,一弦一柱早已被刺耳的噪音趕跑,只有明珠在旁邊聽得昏昏欲睡。

“小姐,顧公子來了。”門房來報,沈寧本來也練琴練得心煩意亂,此時顧衡之找她,剛好有一個能讓自已偷懶不練琴的心安理得的藉口。

“你怎麼還在練琴啊?小大姐。”顧衡之說。

“怎麼了?不能練琴嗎?”

“我覺得現在比較緊要的事情是給裴璟準備一份生日賀禮。”

“什麼?裴璟生辰要到了?他為什麼不跟我說?”

剛好這時門房送來了平陽王府的請帖,邀請他們三日後去參加裴璟的十七歲生辰。

“這麼趕,我都不知道給他準備什麼禮物才好。”沈寧為難。

顧衡之拍拍胸脯,說:“放心吧,我是誰?裴璟的好兄弟,還能不瞭解嗎?”

得了顧衡之的承諾,沈寧高高興興跟著顧衡之出門給裴璟挑選禮物。

顧衡之和沈寧給裴璟挑了一把琴,顧衡之自已則給裴璟選了徽墨。

冤家路窄,正當沈寧準備付錢時,姜悅兮也看上了那把琴。

“沈姐姐,真巧,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姜悅兮打了招呼。

“真是笑話,沈姑娘不擅琴藝,卻挑這一把好琴,真是暴殄天物啊。”姜悅兮身邊的薛琳琅譏笑的說。

沈寧瞪了她一眼,並不打算理會。

“那你擅長茶藝,怎麼不去買一套茶具?”顧衡之開口維護沈寧。

“你!怎麼哪裡都有你?”薛琳琅說。

“我想這把琴,沈姐姐應該是送人的。”姜悅兮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衝突。

“哦,我都忘了沈姑娘是有未婚夫的人。不過京城誰人不知裴璟壓根沒把這門婚事放在心上,我看有人是看著攀不上平陽王府的門楣,轉而投向寧國公府了吧?”說完掩嘴笑著。

“我爹是當朝大將軍,我沈寧犯不著去攀附世家權貴的門楣!”沈寧本不想搭理她,奈何她說的話太過分。

“你爹即使是大將軍,也是白丁出身,比不得我們這些世家,要是你嫁進世家,光耀門楣,給你爹臉上不知能添多少光呢!”薛琳琅繼續說。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只見薛琳琅捂著左邊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寧,她一個侯府嫡女,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沈寧被氣得右手微微顫抖,她們怎麼說她她不在乎,但是不能詆譭她的父親,她的父親是個正直的人,絕不會去攀附權貴。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薛琳琅說完就衝上去跟沈寧扭打在一起。

姜悅兮和顧衡之見狀趕緊拉架,薛琳琅哪裡是沈寧的對手,縱使被拉開,薛琳琅也是滿身狼狽。

“鬧夠了嗎?”裴璟出現在門口,眾人見到他,被他天生帶著的氣場震住,皆呆呆看著他。

裴璟走過去,拉起沈寧就走,留下薛琳琅在原地氣得跺腳:“沈寧,你給我等著!”

在馬車上,裴璟盯著沈寧,說:“長本事了?學會打架了?你可知她是誰?”

“我管她是誰,侮辱我爹爹就是不行!”倔強的少女不肯低頭。

“你!”裴璟看著她氣得漲紅的臉,不忍心再出口責備她,“以後收一收你的脾氣,在這京城中,容易惹事。”

“你放心,我自已的事情自已能解決,我絕不會給裴侍郎惹是生非的!”說完沈寧便要下車,留下裴璟自已一個人生悶氣!青松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讓少爺的情緒產生波動,看來這沈姑娘是少爺的天定良緣啊。

生氣歸生氣,沈寧還是去把那把琴買了回來。

到了裴璟的生辰,沈寧帶著明珠,跟父親一起赴宴。

宴席進行到一半,薛琳琅突然說:“悅兮,聽說你花了三個月時間給裴公子準備了一份禮物,不知是什麼稀世珍寶讓你如此費心,不如開啟來給我們開開眼界?”

姜悅兮看了看裴璟,得到裴璟的許可後便開啟了盒子,只見一顆夜明珠靜靜躺在雕刻精緻的金絲楠木盒子裡,眾人看著那顆如雞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瞪大了眼睛。

“我知璟哥哥見過各式各樣的稀世珍寶,阿兮這份禮物顯得平平無奇,我花了三個月時間才令人找到這顆無瑕的夜明珠,如同璟哥哥一樣,君子無暇~”說完害羞得低下了頭。

看了夜明珠,薛琳琅突然轉向沈寧,說:“不知沈姑娘給裴公子準備了什麼賀禮呢?你與裴公子的關係比我們更近一些,想必更不一般吧?”

沈寧就知道薛琳琅沒安好心,好在那把琴是顧衡之推薦的,雖然不如夜明珠珍貴,但是能送到裴璟心坎裡。

沈寧叫明珠拿來那把琴,當眾開啟,卻發現琴絃居然全都斷了,琴身還有裂痕,這分明是人為的!她看到薛琳琅幸災樂禍的表情,當下心裡明瞭。

正當眾人看著沈寧如何收場時,只見她淡定地拿下掛在腰間的狐狸尾巴配飾。說:“這琴是我在家練琴時不慎摔壞,聽聞裴公子擅長琴藝之外還擅於修琴,故而拿來問問公子,這琴可還有救?”

“這個狐狸配飾才是我想要送給公子的禮物。”

“一個狐狸尾巴你也送的出手?”薛琳琅嘲諷道。

沈寧斜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接著說道:“這是我十歲時第一次跟著父親打獵所獲,為我親手所擒,白狐,對待感情忠貞不渝,邊疆百姓素有贈白狐表情意的習俗,當日我將這白狐尾巴做成配飾,就打算終有一日當做定情信物贈予我所愛之人。”

在場所有人都被沈寧一番話怔住了,他們沒想到這女子居然如此赤裸裸當眾表白,此女性情果然豪放。

裴璟找不到藉口拒絕,在眾人起鬨聲中,只好暫時收下這份禮物。

宴席後段,大家玩得熟絡的朋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姜悅兮和薛琳琅正在散步,“沒想到這次沒有讓她丟人,反而給了她當眾表白的機會,氣死我了。”薛琳琅咬牙切齒地說。

“琳琅,沈姑娘不是好欺負的軟柿子,你日後不要再招惹她,免得弄巧成拙。”姜悅兮說道。

“阿兮,你就是太善良,你要是用些手段,裴璟遲早不是你的嗎?京城誰不知道你和裴璟青梅竹馬,他對你跟對別人不一樣 要說對你沒有情意我們是不會信的,要不是半路殺出個沈寧,你們也許早就定親了……”

“琳琅,此話莫要再說。”姜兮悅說。

而這番話被剛好站在假山後面的沈寧聽到了……

而另一邊,裴璟正和太子幾個人喝酒彈琴。

太子坐到裴璟身邊,說:“表哥,我是用作為弟弟的身份勸你的,沈姑娘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對你一心一意,你要好好珍惜,不要整天板個臉對人家,哪天她心灰意冷走了,你別追悔莫及~”

裴璟不置可否,只默默喝著他的酒。

顧衡之這時也跑過來,說:“裴璟,你年紀比我們大一點,又少年老成,怎麼感情的事情上面卻那麼糊塗呢?沈寧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女子,你簡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老是這樣拒人千里之外,卻不知有多少人愛慕她呢!”

裴璟斜睨顧衡之一眼,心裡思考著他這最後一句話,“哦?是嗎?比如有誰呢?”

顧衡之見勸不動,氣憤地站起身,說:“裴璟,你別有一天後悔!”然後走去別的桌了。

太子見兩個兄弟之間氛圍有些微妙,把手搭在裴璟肩上,緩和氣氛:“表哥,衡之說得沒錯,你要善於發現沈姑娘身上的好。”

裴璟說:“她身上的好?你能列出幾樣?”

太子剛要說話,就被何雲蕭打斷:“就是,沈寧哪有一個姑娘家的樣子,被裴璟拒絕,還天天死纏著裴璟,就拿著一紙婚約當令箭,趕都不趕不走,這有什麼好?不知矜持又不溫柔,不如悅兮……”

何雲蕭還想繼續說,對上了裴璟那雙想要殺人的眼睛,便乖乖閉上嘴,到一邊去了。此時裴璟雙手已握成拳頭,何雲蕭要是再多說一句,他怕控制不住自已打他。

裴璟即使不喜歡沈寧,但是聽到別人詆譭沈寧的話,就會很憤怒,沈寧暫時還是他的未婚妻,詆譭她如同詆譭平陽王府。

如果說上一個藉口還說得過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隱約猜到顧衡之對沈寧的心思,心裡就對顧衡之有偏見,哪哪都看他不順眼,連帶沈寧站在顧衡之身邊他都有點生氣,他自已也不知道怎麼了,裴璟心想興許是對於一個人的佔有慾吧,沈寧名義上還是他的未婚妻,她就不能跟別的男子親近,如有一天解除婚姻,他就隨她的便,無論她跟誰在一起都掀不起他內心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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