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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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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自那日於街上偶遇裴璟之後,因為裴璟冷冰冰的態度,讓沈寧心裡點悶悶不樂,不過好在顧衡之的話給了沈寧不少安慰,況且沈寧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事情過去便不會往心裡去的人,所以回來之後,悶悶不樂了一晚上,睡醒一覺便恢復正常了。

明珠自那日見到了裴璟,稍加打聽便知道裴璟的背景,也知道了裴璟與沈寧的婚姻,她只是忿忿裴璟對待小姐的態度,她們家小姐值得全天下最好的男人,那裴璟憑什麼那麼對小姐?讓小姐白白期盼那麼多天,茶飯不思,好歹小姐是他未婚妻啊!好在小姐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不去與他計較,睡了一覺,便把這些不開心的事情都拋諸腦後了。

沈寧因為毆打神棍道士的事情,被沈闊禁足在家,還請了樂師教她學琴。雖然以前在邊疆,也請過樂師教沈寧學琴,然而邊疆那苦寒之地留不住人,故而沈寧學學停停,加上她又沒有音樂方面的興趣和天賦,後面索性放棄了,現在回到了京城,沈闊便聘請了最好的樂師來教沈寧學琴,他不想女兒以後嫁進平陽王府,留在京城,被那些貴婦人們笑話。

這幾日可把沈寧苦壞了,她本就不通音律,更何況還要端坐著彈琴,一彈便是大半天,這對於活潑好動的沈寧來說,簡直就是在受刑。對於沈寧的音律老師來說也同樣在受刑,沈寧對音律一竅不通,絲毫沒有天賦,彈奏的曲子不在調上,沒有章法,如同噪音,苦了他的耳朵。

所以當平陽王府送來邀請沈闊攜女到府上敘舊的請帖時,沈寧如同見到救星一般。

想到可以見到裴璟,沈寧就高興到睡不著,一晚上都在腦子裡想象著與裴璟見面該說些什麼,要怎麼樣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不如就跟他說說邊疆的生活吧?他沒見過,肯定感興趣!敲定話題,沈寧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排演第二天的見面場景以及說的話,想著想著竟睡著了。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夜裡,入夢的沈寧夢到了裴璟。夢中的她跟著父親赴約,在平陽王府裡的花園迷路,撞到了裴璟的懷裡,雖在夢中卻真真切切,世界彷彿都安靜了,沈寧只聽到自已的心在“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裴璟伸手撫摸沈寧的額頭,關切的問:“你沒事吧?有沒有撞疼你?”沈寧只痴痴地望著裴璟,溫柔的裴璟,就像一潭加了糖的溫泉,讓人情不自禁溺入其中……

正當沈寧做著美夢時,被明珠從夢中叫醒。

“小姐,今日要去平陽王府赴宴,該起床梳洗打扮了。”

沈寧睜開眼睛,慢慢做了起來,摸了摸自已發燙的臉頰,原來是夢,怪不得裴璟會那麼溫柔呢。

“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發燒了?”明珠關切的問,因為沈寧此時臉上紅極了,像紅彤彤的蘋果。

“我沒事,明珠,幫我梳洗打扮吧。”沈寧搖了搖自已的頭,試圖讓自已趕緊從那場美夢中清醒過來,但是一想到夢中裴璟那溫柔的樣子,沈寧的臉頰就不受控制地染上了紅暈……

明珠精心給沈寧打扮,今日小姐要去見心上人,可不能丟人了。她給沈寧挑了一件鵝黃色的裙子,顯得沈寧整個人俏皮可愛又不失端莊美麗,她就知道她家小姐最適合紅色和鵝黃色這樣的衣服,那些素雅顏色的衣服,都襯托不出小姐的美貌!

沈寧跟著父親來到了平陽王府赴約。一見面,平陽王妃就拉著沈寧噓寒問暖,平陽王則跟沈闊敘舊,兩個好友多年未見,一見面就有太多說不完的話。即使這麼多年未見,兩人也時常通訊,時間和距離未曾能沖淡兩家的情誼,反而相見如故,兩人把酒言歡,高談論闊。

而平陽王妃見到沈寧,就從沈寧身上看到了故友的影子,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感傷,也對沈寧有說不出來的喜歡和親切感。平陽王妃拉著沈寧,詢問了她母親過去的生活,還有她這些年在邊關的日子,感慨在那樣的條件下,沈闊和故友還能教出這樣優秀女兒,自已和丈夫當初果然沒有看走眼,沈闊夫婦品性高潔,不然他們的女兒也不會如此優秀。

沈寧雖然沒有長在京城,但是不卑不亢,談吐舉止落落大方,性子裡既有父親的豪邁又有母親的細膩,而且沈寧活潑開朗,跟自已那個悶葫蘆兒子剛好互補,平陽王妃看著沈寧,是越看越喜歡,心想沈寧要是自已的女兒就好了,這樣這個家不知道多多少歡聲笑語,那個悶葫蘆兒子好像自小就早熟,沒有過童年的稚氣天真階段,在家裡與他們夫妻的對話,一天都超不過二十句,外人看來是少年老成,穩重可靠,可她只想要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家,以後沈寧做了他們家媳婦,一定可以給這個家帶來不少歡聲笑語。

下朝回來的裴璟拜見了父親和沈闊,與他們下了一盤棋,便被父親叫去拜見母親。

裴璟著一身白色便衣,去了後花園找母親。還沒看到母親,便先聽到了談笑聲,他許久沒聽過母親如此開懷大笑了。

繞過假山,裴璟便看到了母親,母親前面坐著一位身著鵝黃色衣服的女子,他還在想是誰能讓母親這麼開懷大笑?

正想著,王妃看到了兒子,趕緊招呼他過去,而沈寧聽了王妃叫裴璟,便轉過頭去。

“裴璟?你回來了?”沈寧聲音裡透著喜悅,絲毫不掩飾自已的歡喜。

裴璟給母親行過禮,而後淡淡地回了沈寧一聲“嗯”。

王妃看到自家兒子這麼冷漠,真想拍醒他,叫他好好珍惜眼前的女孩,別弄丟了才後悔!好在從沈寧的態度看出來,她很喜歡自已的兒子,這下心裡總可以放寬心一些了。

裴璟陪著母親和沈寧一起在花園坐著,其實就是他聽著她們兩個女人聊天。

“你不知道,你五歲那年隨你父親回京,你父親帶你來我們府上,你可喜歡爬我們花園的那座假山了,有一次你爬上去下不來,急得直哭,還是你裴璟哥哥將你抱下來的,結果抱你下來之後你不撒手了,說什麼要一直跟著裴璟哥哥,最後是你睡著了,你才撒手的。”王妃自顧自地說著,沈寧害羞地低頭一笑,紅暈已經悄悄染上了耳尖,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裴璟,只見他面色不改,似乎在說著與他無關的事。

王妃繼續說著,“你跟你爹回邊疆那天,抱著裴璟哥哥哭得歇斯底里,說什麼長大了要嫁給裴璟哥哥,叫他一定要等你。”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小時候幹過這樣的事。”沈寧想多聽聽王妃說關於她和裴璟小時候的事情。

王妃還想接著說,被裴璟遞過來的茶打斷,“母親,這些小時候的事情不必再提,已經過去了。”

王妃瞪了兒子一眼,轉頭換了一副慈祥的表情,問沈寧:“寧寧,你們都已經長大了,什麼時候我們兩家可以把婚事定下來呢?”

裴璟聽了這話,不小心被茶水嗆到。什麼?父親母親居然喜歡這個女人?她那麼粗魯,一點規矩都沒有,也沒有一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母親怎會喜歡她?她莫不是給母親灌了迷魂湯?

沈寧聽了王妃的話,害羞低下頭去,絞著手中的帕子,說:“婚姻大事,皆聽父母安排。”

“沈寧,你跟我過來一下。”裴璟冷冰冰地說。

沈寧看了一眼王妃,得到同意,就跟裴璟走了,王妃看著兩個年輕人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容,是該給他們獨處的空間培養培養感情。

兩人在花園逛著,眼看離王妃遠了,裴璟突然停了下來,冷冷地看著沈寧,說:“沈寧,我不喜歡你,我希望你能夠提出解除婚約。沈寧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裴璟找她是為了跟她說這話。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不說話。

“阿瑜是我的小字,你以後可以叫我阿瑜,只有重要的人我才會把小字告訴他們。”沈寧對著裴璟說,顯然沒把他剛剛的話放在心上。

“你!沈寧,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裴璟手裡握緊拳頭,死死盯著沈寧,眼裡似乎要噴出火,他說的話從未被一個人如這般當做耳旁風,更何況她剛剛這算是在赤裸裸表白嗎?真的一點都不矜持含蓄。

“嗯,我聽到了”,沈寧點點頭,“但是你不是說感情需要培養嗎?還沒培養,你怎麼知道你不會喜歡我?”沈寧一雙大眼睛看著裴璟。

“你!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怎麼培養都不過是在強求,而強求不會有好結果!沈寧,既然你聽不進我說的話,那日後你便自已承擔後果吧。”裴璟只覺得在對牛彈琴,一口氣堵在胸口,憤然拂袖離去,留在沈寧一個人在小花園裡。

沈寧不敢馬上回去,怕王妃知道他們鬧彆扭,只好在小花園裡亂逛,這個場景怎麼跟昨晚夢裡那麼熟呢?只是夢裡的裴璟和現實的裴璟差別好大,唉,還是夢中的裴璟好,沈寧這樣想著。

“嘿,你怎麼在這裡?”一聲男聲難掩喜悅地響起。

沈寧望過去,邊看到了那日在街上安慰他的男子。“你怎麼在這?”沈寧反問。

“裴璟邀我來家裡切磋切磋棋藝,你呢?”

“我?王爺邀請我和父親到府上做客,我不熟悉地形,一時迷了路,你是?”

“哦,忘了介紹我自已,在下顧衡之,寧國公的兒子。”顧衡之恭恭敬敬行了一個見面的禮儀,沈寧也回了一個禮。

寧國公只有一個兒子,想必這就是那寧國公世子了。沈寧看了看這位世子,他穿一件花青色衣服,上面繡著文竹的雲錦,頭上戴著玉冠,劍眉星目,雙目凜凜,雖不及裴璟好看,但也是儀表堂堂,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舉止談吐彬彬有禮,溫文儒雅,一看便是爾雅貴公子。

“既然你迷了路,不如我帶你出去吧,你自已晃,估計天快黑了還找不到出口。”顧衡之說。

“不了吧,我自已能走出去。”沈寧說。

顧衡之看出她的顧慮,說:“放心吧,我帶你到出口處之前,我給你指路,你自已出去,我走另一條路,這樣就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了。”

沈寧想了想,便同意了。

到了晚飯時間,王爺和王妃堅持留沈闊父女吃飯,推辭不過,沈闊只好同意。飯桌上,沈寧常常引得王爺和王妃夫婦兩哈哈大笑,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人,而裴璟這個親兒子倒像個外人了。裴璟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好,吃頓飯不能安安靜靜吃,一頓飯充滿了聒噪,當宴席結束後便早早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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