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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 章 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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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衡之不知不覺來邊疆有三個月時間了,他毫不掩飾的示愛,身邊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對沈寧的一份心意,但他又擔心這份喜歡會給沈寧帶來負擔,又不敢過於明目張膽……

這天深夜,前半夜風平浪靜,到了下半夜,正是在熟睡夢鄉時,突然一陣嘈雜和鑼鼓聲驚醒了眾人……

“敵人偷襲!敵人偷襲!”

沈寧迅速起身穿衣,一眨眼功夫就已經穿戴好,拿上她的佩劍,來到了帳篷外。掀開帳篷就看到兵荒馬亂的一幕幕……敵人應該是想夜襲糧倉,被守夜計程車兵發現,於是引起了這一場兵荒馬亂。

分析和形勢後,沈寧趕緊跑去找到了沈闊,兩人交接了一下,便分頭去集結好軍隊,將被打亂的軍隊規整劃一,共同禦敵。

沈寧幾個回合便已放倒一片敵人。正當沈寧與敵人的領頭人打得不分上下時,一個敵軍趁著沈寧不備,從背後偷襲,舉起刀就向沈寧背後刺去……

沈寧突然覺得背上重量傳來,扭頭一看,看到顧衡之用身體替她擋下了這一劍。

沈寧奮力一擋,將敵人首領推開幾米遠,轉身給了那個偷襲的小人一劍,將他送上了西天。然後扶起快要倒地的顧衡之,眼含淚水,說:“顧衡之,你怎麼這麼傻?”聲音顫抖,含著哭腔。

那敵人首領見自家軍隊落了下風,趁著沈寧分神,趕緊帶著軍隊撤走。

沈寧手捂著顧衡之的傷口,顧衡之的手握著沈寧的手,血不停地從指縫中流出來,顧衡之的臉色也漸漸變白……

“顧衡之,你一定要堅持住,你不能有事啊!”沈寧帶著哭腔說,眼淚控制不住地流出來……

顧衡之伸出手,緩緩擦去沈寧的眼淚,勉強扯出笑容,虛弱地說:“我答應你,我不會有事的,你別哭了,我……我心疼……我捨不得你哭……”

沈寧的心彷彿被什麼觸動了一下,然後又被滿滿的擔憂填滿,她此刻很害怕會失去顧衡之……

叛軍被擊退後,眾人將顧衡之抬進了帳篷,軍醫趕緊給顧衡之止血包紮傷口。

沈寧在帳篷外焦急地踱來踱去。

“小姐,你放心吧,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明珠安慰沈寧。

天矇矇亮時,軍醫終於從帳篷出來。沈寧趕緊衝上去抓住軍醫問:“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幸好沒有傷及要害,命暫時保住了,只需靜養半個月,便可恢復。”軍醫回答。

沈寧聽到這個回答,顧不上感謝,就跑進去看顧衡之,沈闊代女致謝。

沈寧衝進帳篷,就看到臉色蒼白的顧衡之虛弱地躺在床上。她坐在床邊,伸手摸著顧衡之的臉,自言自語道:“顧衡之,你怎麼這麼傻呀?”

沈寧知道顧衡之喜歡她,但是她不知道顧衡之可以為了她把性命豁出去。沈寧想,這輩子除了她爹和顧衡之,沒有人會為了她連命都不要,除了她爹,沒有人像顧衡之這樣對她好了。

顧衡之受傷之後,沈寧天天往他的帳篷跑,沒事就去看他,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升溫,但是還沒到確定關係的那一步,旁邊的人都能看出,顧衡之在沈寧心目中的地位蹭蹭提升。

正當兩人感情有了起色時,軍營中有人來報,負責本次糧草主要押運官裴璟帶著剩餘的糧草到了。

沈闊接見了裴璟,兩個人寒暄了一番,似乎都放下了退婚的事情,絲毫沒有芥蒂。

裴璟在和沈闊聊天時,時不時望向帳外,一有人進來,就看著來人的方向,眼神每次都從充滿希望到失落……

“我聽說前幾日軍營遇到了敵軍夜襲,不知傷亡人數如何?”裴璟問道。

“好在發現及時,我軍無人員死亡,受傷的人員也不多,對了,多虧了顧公子替小女擋下了暗劍,小女才能毫髮無損。”沈闊說。

“哦?顧衡之受傷了?”裴璟問。

“是的,正在營帳裡養傷。”

“那我現在去瞧瞧他,晚輩先告辭了。”裴璟說完,就退了出去,帶著青松去了顧衡之的營帳。

“顧衡之,你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帶。”沈寧問。

“想喝雞湯了。”顧衡之說。

“行啊,不過不知道這邊的做法你能不能喝的習慣。”

“我想喝你燉的雞湯。”顧衡之可憐巴巴地看著沈寧。

“你要是不怕喝了中毒的話,我就給你燉。”

“只要是你做的,有毒我也願意喝。”

兩人的話語間充滿著忽明忽暗的曖昧不清的氣息,裴璟和青松進到帳篷內,就看到這一曖昧的一幕。

兩年不見,沈寧出落得更加美麗大方,臉上褪去了當初的稚氣,輪廓顯露出來,比兩年前更美了幾分。裴璟曾以為沈寧隨父出征後,不久便能將她忘記,而自已也能慢慢走回之前的生活正軌,過回他原來的日子,可湖水被掀起了波瀾又怎麼會輕易平靜?更何況沈寧掀起的是驚濤駭浪,而不是一點點漣漪。

沈寧走後,裴璟對她的思念不減反增,她的一點一滴,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嬌嗔怒罵,在他心裡開始漸漸清晰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沈寧,裴璟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她傻乎乎在雨中等他大半天,見到他時開心撲進他懷裡那一刻;也許是春獵時她策馬揚鞭、英姿颯爽的模樣令他心動;也可能是他受傷時,她不離不棄令他感動……

總之,沈寧離開的時間越久,他就越確定自已喜歡上她這件事。

思念就像湖水一樣,漸漸流入他的四肢百骸。所以他千方百計來到邊疆,就是為了來找她,親口告訴她,他喜歡她,希望兩家能夠重新訂婚。

可當他終於忙完手頭上的公務,一路上風塵僕僕趕來時,一進營帳,她與顧衡之嬉笑打鬧的一幕就映入他的眼簾。

一股怒火在裴璟心中燃燒,他此時很想把顧衡之拉出去暴打一頓,警告他,讓他遠離他的女人。

可是他忍住了,此時他沒有任何資格去針對顧衡之,因為他裴璟,已經不是沈寧的未婚夫了,他該用什麼身份去警告顧衡之遠離沈寧呢?

裴璟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已平靜下來,雙手在衣袖裡拽緊了拳頭,待平復好內心的情緒之後,裴璟睜開眼睛,開口說道:“本以為顧兄受傷,應該是臥床靜養休息才是,沒想到精神如此好?”

兩人聽到裴璟的聲音都嚇了一跳,同時扭頭看去,便看到了裴璟那張陰沉的臉。

首先震驚的沈寧,她沒想過裴璟會來邊疆。時隔兩年不見,裴璟的五官比之前更凌厲更帥氣了。本以為對裴璟心如死水的沈寧,見到裴璟之後,心裡還是免不了掀起一陣波瀾,畢竟曾經是付出全部真心喜歡過的人,再怎麼瀟灑,也不能說放下就放下,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觸動。

其次是顧衡之,他沒想到裴璟僅用三個月時間就把兵部上上下下那麼多事情全處理完了。這下勁敵出現,沈寧還會喜歡他接受他嗎?

“裴璟?你怎麼來了?”沈寧站起來,率先開口。

“我來押運剩餘軍糧。”裴璟望向沈寧,眼裡充滿了溫柔。

“這樣子~你和顧衡之好久沒見了吧?你們兩個好好聊吧,我先出去了。”沈寧看到裴璟的目光,那裡面是自已從未見過的溫柔,一時間心裡有些心慌意亂,趕緊找個藉口退了出來。

裴璟的目光一路追隨沈寧,直到沈寧的身影消失,才轉向顧衡之。他慢慢走向顧衡之,緩緩坐在他的床邊。

“聽說你這是為救沈寧受的傷?”裴璟問道。

顧衡之看著裴璟,感覺到了來者不善,說:“換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

“謝謝你救了她。”裴璟說道。

“救她是我心甘情願,而你也沒有什麼資格替她感謝。”顧衡之聽出了裴璟話中的佔有慾,不爽地回道。

“她是我的未婚妻!”裴璟一字一頓地說。

“那是兩年前,裴璟,你們已經解除婚約了,你是不是失憶了?”

這句話好像觸到了裴璟的禁忌,他臉色一變,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他突然站起身來,努力剋制自已的情緒,平復自已的心情,隨後丟下一句“好好養傷”便甩袖就走,臨了,丟下一句:“我遲早會把她追回來,她是我的人,你不要對她存有不該有的心思!”

顧衡之拽緊袖子,是啊,裴璟是沈寧深愛的人,不管沈寧現在還喜不喜歡裴璟,毋庸置疑的是,裴璟都曾在她心裡留下深深的烙印,先前他搶佔先機,追求沈寧,尚未成功,現在裴璟出現了,他還能有勝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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