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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三年的時間等高考，用兩天的時間考完。
本以為時間很慢，可當蘇巧巧從考場走出來那一刻。
才發現比以往任何時候過得都快。
迎著校門外烏泱泱的人群，有哭泣有歡喜，有擁抱有告別。
楊梅女士今天特意化了淡妝在門外一個顯眼的位置等著。
蘇巧巧來不及感懷這裡的情緒，連忙過去。
“媽，不是說了不用過來嗎？”
楊梅將手裡的袋子遞給她，“不累，我就在這站了半個小時，你就出來了，快，喝口水，吃點東西，咱們今晚到外面吃，慶祝你高中畢業！”
“嗯！”
沒有問題目難不難？考得怎麼樣？有沒有把握這些問題。
蘇巧巧明白這是一個母親在用行動向她表示，不論你怎樣，媽媽都愛你。
挽著楊梅的手，笑嘻嘻地說著前世打發時間看得笑話。
蘇巧巧和楊梅吃飯的時間，老於退還給她的包裡，手機像高頻振動器一樣，嗡嗡作響。
上廁所的間隔時間內，她掏出手機粗粗看了一遍，大概都是在講一件事。
猜測沈長林有沒有參加考試。
將手機鎖屏關閉，塞進衣服袋子裡，看著掛壁的鏡子，開啟洗手池，沉默地閉了閉眼，用水撲在臉上，連同眼裡流出的液體，一道消失在向下的排水口。
再回到包廂，楊梅已經在製作暑假出行計劃。
蘇巧巧加入，母女兩有說有笑的在包廂裡討論了一段時間。
直到回家，蘇巧巧都沒有再開啟過一次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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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
蘇巧巧看著茶几上的快遞盒。
回家的時候就放在家門口，黑色的塑膠袋裡是硬邦邦的紙盒。沒有多重，寄件人處寫著沈先生，讓她不由得多想。
拆開裡面是一部手機。
白色的機身躺在盒子裡，開機發現裡面已經插上了卡。
叮咚叮咚等等聲音不絕於耳。
全部來自沈長林。
蘇巧巧握著手機勉力壓制想要打過去的慾望。
將手機放回盒子裡，這才發現放著手機的空槽裡，還有一封書信。
蘇巧巧拿起這封書信，匆匆掃了兩眼。
視線再次落到手機上，總算是明白了這部手機的用途。
沈端方給她用來聯絡沈長林的。
下一秒。
手機鈴聲響起。
沈長林打來了電話。
蘇巧巧走到臥室裡接聽。
對面第一句就是委屈的控訴。
“蘇巧巧，那麼多天你怎麼都不給我打個電話？”
蘇巧巧胸腹中萬千的話語，都被沈端方的一句【你是沈長林的剋星和災難】所掩蓋，才吃過被稱讚的美食的嘴此刻溢滿苦澀。
“忘了。”
殺傷力很大，大到蘇巧巧以為對面或許已經掛了電話而不自知。
“......”
沉默看一眼手機顯示屏，還在通話中。
理智告訴她不該再說話，可良心始終在用刀催促她解釋。
最後還是決定用一個溫和一點的方式傷害這個好人。
“你好了嗎？”
“忘了也好。”
兩人同時說道。
短暫沉默後。
對面搶先說道：“這次也不是什麼好事。你能忘了就更好，你高考出分一定要告訴我。”
聽到這些，蘇巧巧眼淚不由滑落，想到前世的她，等待和糾纏只會換來傷害，她不希望沈長林走上她的路。
吸下鼻子，“告訴你有什麼用。難道我們還能讀同一個大學嗎？”
“你居然說什麼用？！嘶～”
對面的少年似乎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牽扯到傷口，蘇巧巧也跟著一顆心提得老高，最後聽著手機裡一個長長的呼吸聲。
“我身殘志堅，在醫院裡完成的考試。你說呢？”
蘇巧巧仰頭將眼淚逼了回去，笑著說：“好，出分我就告訴你。”
又聊了許多。
沈長林突然彆扭問道：“我記得你是9月20的生日，過了之後就是十八歲了，對吧？”
“嗯。”
“你還記得我之前的說過的嗎？你的報恩。”
記憶被開啟，蘇巧巧想起了那個令人羞澀的午後。
許久沒等到她的聲音，對面又開始急了。
“你不會是忘了吧？這可不行！”
蘇巧巧抿唇微笑，“沒忘。”
“那就行，我們一定能在一個學校，到時候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好。”
蘇巧巧應得過於快，對面嘀咕了好一陣，一直到身體不受控制地睡了過去。
通話介面也沒有中斷。
蘇巧巧躺在床上，將手機放枕頭上貼在耳朵邊。
就像聽海螺裡的海浪那樣，她聽著沈長林的呼吸聲。
慢慢得到自那晚以來的第一個安穩覺。
再次醒來，新手機已經沒電。
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電，蘇巧巧看著窗外的玄月。
睡得太早，導致她醒得更早。
四點多得天，在月亮的照耀下，還算明亮。
這是一個安靜的時刻。
安靜到蘇巧巧坐在書桌前，不知道做什麼時，想到她做的夢。
是前世死亡的那個夜晚。
她沒有夢到齊深，但卻想到了那個將她帶出來的陌生人，好先生。
逆光中，她一次也沒有看清的臉，被自動替換成沈長林。
成年的身體配上青澀矜貴的臉，明明不協調，但又那麼融洽。
蘇巧巧再一次無比肯定，她淪陷了，淪陷在一個名為沈長林的名字裡。
為了排解此刻抑鬱的心情，她選擇提前學習。
這些時間，她和沈長林慢慢恢復通訊。
得知她要參加班級聚餐。
懊惱極了。
“多拍照發給我。”
“知道了，病號還是少玩手機，好好修養。”
蘇巧巧舉著手機，站在班長定好的飯店。
笑著說道：“好了，我到了，拜拜，回去在給你聊。”
不等對面說話，蘇巧巧幹脆利落的結束通話關機，將手機收到背來的小包包裡。
又從裡面掏出另外一個稍舊的手機，班群裡都是在催促沒來的人快進來的表情包。
從玻璃門裡，就已經感受到裡面的氣氛，每個人都鬨鬧得不像是平常模樣。
唐婉招呼她，“巧巧！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