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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繡莊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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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杜麗娘和春香坐著馬車來到指尖飛舞。春香開啟大門,等候在門外的學徒們和繡娘們三三兩兩地走了進去。

剛走進大堂,幾個學徒和繡娘就驚呼起來:“啊,殺人啦!”

只見一名女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睜得大大的。見狀,其他學徒和繡娘也被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擠作一團。一些膽小的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眼裡佈滿了驚恐。惶惶不安的氣氛籠罩著繡莊。

杜麗娘走上前,仔細看了看那名女子,心裡暗道:這不是譚思思嗎?昨天才來通風報信,今天就慘遭黑手。看來她沒有說謊,這個面具男動作可真夠快啊。他到底是誰,怎麼知道譚思思來找我?難道他一直躲在暗處,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杜麗娘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暗暗說道:要是這樣的話,真是太可怕了,我在明,敵在暗。以後我每走一步都得小心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鎮定地說道:“大家不要慌,不要怕。春香,你去報官。其他人不要圍在大堂,不要隨便走動,都到二樓去,保護好現場。”

轉瞬間,指尖飛舞出了命案的訊息傳遍了揚州的大街小巷。聽到訊息的百姓,紛紛跑到指尖飛舞圍觀。

沒多久,康心安帶著一名仵作和幾名衙役來到了指尖飛舞。仵作蹲下身子,仔細地對屍體進行了查驗。

衙役甲拱手彙報說:“死者叫譚思思,是鎮撫使的兒媳婦。”

“哦?”聞言,康心安吃了一驚,訝然道,“她怎麼會死在這裡?”

他聽說鎮撫使的兒子曾向杜麗娘求親,但杜麗娘拒絕了,莫非譚思思的死和這件事有關?

他調轉視線,看著杜麗娘問道:“你就是淮南繡娘?指尖飛舞就是你開的?”

杜麗娘點了點頭,鎮定地回答:“正是民女。”

康心安追問道:“是誰最先發現屍體的?你把當時的情形給本官描述一遍。”

杜麗娘面不改色,指著幾名繡娘,說道:“今早我和春香來到繡莊,春香開啟大門後,最先走進繡莊的是這幾名繡娘,最先見到屍體的也是她們。而後,我便讓春香報了官。”

康心安將視線轉向那幾名繡娘,問道:“事情是這樣的嗎?”

那些繡娘之前被嚇破了膽,此刻也漸漸平靜下來,見康心安問她們,便點了點頭,回答說:“事情的確是這樣的。”

這時,仵作發現死者的脖子上纏著一根繡線。他用兩根手指捏起那根繡線,仔細地看了看。須臾,他將繡線遞給康心安,拱手說道:“屬下發現,死者的脖子上纏著一根繡線。屬下推斷,死者應該是被勒死的。”

康心安接過繡線,拉直,輕輕地扯了扯。隨後,他眉頭緊擰,疑惑地問道:“兇器就是這根繡線?”

仵作一五一十地回答說:“目前只發現了這根繡線,沒有發現其他作案工具。”

康心安舉起繡線,問道:“這根繡線可是出自你的繡莊?哪些繡娘在用這樣的繡線?”

杜麗娘接過繡線,仔細地看了看,是一根細細的銀色繡線。她心下一驚,暗暗唸叨:我最近在繡《龍鳳呈祥》,繡莊裡只有我在用這種繡線。看來兇手對我的情況瞭如指掌。

她鎮定下來,如實回答說:“這種銀色繡線是新品種,前幾日,我才從商鋪裡買到。目前,繡莊裡只有我一個人使用這種繡線。”

康心安命令道:“你去把這種繡線取來。”

杜麗娘吩咐春香取了一卷這樣的繡線,而後遞給康心安。

康心安將手上的一根繡線和剛剛拿到手的一卷繡線進行了對比,發現二者的確是同一種。

就在這個當口,一名衙役走到康心安的身邊,在他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話。聽完,康心安皺著眉頭問道:“哦?你說的都是真的?”

衙役回答說:“屬下剛剛走訪了周圍的百姓,千真萬確,沒有半句虛言,確實有人看到了。”

康心安將視線轉向杜麗娘,問道:“有人看到,昨天酉時一刻,譚思思來繡莊找你。她為什麼來找你?你們說了什麼?她之後離開繡莊了嗎?”

杜麗娘心中猶疑,暗道:該怎樣回答呢?把鎮撫使通敵的事告訴提點刑獄公事嗎?現在譚思思已經死了,沒了人證,說出來,誰會相信?搞不好會倒打一耙,說我造謠生事、汙衊朝廷大臣,說不定還會連累爹爹和郎君。

見她不說話,康心安說道:“命案發生在你的繡莊,死者的脖子上纏著的繡線只有你一人使用,又有人看到譚思思來繡莊找你,無論怎麼說,你都脫離不了干係。你還是同我走一趟吧。”

杜麗娘點頭說了聲“好”,隨即吩咐道:“這幾日,繡莊暫停營業,大家先回去吧。”

說完,她跟著康心安走出繡莊,剛走到門外,便看到柳夢梅騎著馬,火急火燎地趕來。

他跳下馬,抓住杜麗娘的手,急切地說道:“我聽到訊息就趕來了,我很是擔心。你怎麼樣?還好嗎?有沒有被嚇到?”

杜麗娘搖了搖頭,笑著回答說:“我還好,你放心,我沒事。”

看到康心安要把人帶走,柳夢梅有些著急:“他們要把你帶去哪裡?”

杜麗娘撫了撫他的手背,安慰道:“他們只是帶我回去調查,不會有事的。”

說完,她對柳夢梅笑了笑,登上馬車,跟著康心安朝提點刑獄司駛去。

看到這一幕,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

百姓甲疑惑地說道:“難不成兇手真是淮南繡娘?”

百姓乙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回答:“我不相信,我覺得淮南繡娘是被人陷害的。”

百姓丙也附和著說:“對,我覺得淮南繡娘大仁大義,做不出殺人放火的事情,一定是冤枉的。”

百姓丁皺著眉頭,難以置信地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各種證據都不利於淮南繡娘啊。”

百姓乙回答說:“提刑官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為淮南繡娘沉冤昭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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