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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錢擺擺手,臉色誠懇,面容真摯。
北海沒再管這邊的情況,適當套近乎互相熟悉了就行,沒必要再多說廢話。
視線向裡看去,月光正好,籠罩在二樓的黑暗散去了不少,留下了模糊的邊界。
走廊兩側依舊是盔甲,不過這次的樣式神聖了不少,一看就對應上印象裡教廷的騎士服裝。
騎士的盾牌中間是紅十字,在這種環境下顯得詭異了不少,好似無數人的鮮血澆築而成的一樣。
頭盔上有著隱隱約約的金色花紋,倒有幾分突兀的奢靡之感。
開啟右側第一間房間,裡面的擺設很密集,乍一看是華麗的祈禱室,實際上有著無所遁形的壓迫。
屋頂很矮,上面的“神”的畫像又很高,前面的燭臺的光微弱,造成心裡上模糊不清的恍惚與致幻。
周圍兩側的各種道具堆積,壓抑著人的視覺範圍。一進去,好似只能看見神垂下的無焦距的目光。
自覺低微,無知,無能,卑賤,身體上的缺陷和心理上的缺陷被放大。
很可惜在場的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對這樣的暗示沒有半分動容。
從而想到的是,為什麼在一處神似吸血鬼的城堡裡會存在有教廷的特徵,而在教廷特徵存在的樓層裡怎麼會有如此怪異的房間。
北海彎下腰,走上前去,在神的目光中取走臺子上的懺悔書籍。
其封面用鐵做了鑲邊,圖案給人的直接觀感就是無盡的悔恨,裡面的內容也是觸目驚心。
當然不是言之有物的內容,而是文字的慘烈程度。
無數的“懺悔”“抱歉”“錯誤”等詞用各種語言繪製在紙張上。
筆力度之大,穿透了好幾層紙。
有些地方是用血寫下的,有些地方則是碳,還有墨水以及其他的材料。
視覺衝擊之大,讓觀看者心驚肉跳。
聯合著死寂的環境和極具壓迫感的房間,不自已嚇自已嚇出幻覺來才怪。
“兄弟,你看這裡。”
梅花錢突然出了聲,北海被嚇得一哆嗦,停了一會才轉過身,看見了一把匕首和一具白骨。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是書籍主人自裁了。
一湊近,呼吸間,頭骨裡就燃起了綠色的火光,轉眼間又消散,如同錯覺一般。
“你看到了嗎?”北海皺皺眉,有些不確定的問著梅花錢,說實話,他自已也被影響到了,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很牛的人,甚至於還有幻聽幻視的歷史。
“看到了,一個小把戲。”梅花錢雖然面色慘白,但言辭鑿鑿。北海側頭一看,心中安定了幾分。
屋內無端升起風,把懺悔室的門帶了過去,發出嘭的響聲,嚇得兩人跌坐在地,靠在一起。
梅花錢大口喘氣,臉上的面具破裂,露出了陰狠的表情,現在也沒人在意了。
燭臺上的火還在燃燒,忽明忽暗,搞得兩人都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一簇小火苗跳躍在北海的指尖,緩解了兩人對未知的恐懼與焦慮。
“操,怎麼回事,有人在整我們?”梅花錢很聰明,畢竟不聰明的走不到他那一步,他爆了粗口,又回想了一遍來事的詭異之處,只覺得荒謬。
此時,北海手上已經拿起了刀,以備不時之需,“主持人沒說,我們也沒受到襲擊,估計是這房間的設計。”
一瞬間,兩人都聯想到了同一個詞——偶然。
事物和現象之間的關係有兩種情況,一類是必然的因果關係,一類是偶然的機率聯絡。
偶然的情況,比如說在某地已經乾旱了兩年,而某人在某天展開了祭祀,結果那天正巧就下雨了,那麼當地的非理性的人民就會在每次天災人禍的時候都選擇祭祀。
在進入這間屋子時,屋子就極盡手段的擴大來者內心的恐懼和壓抑還有壓迫,消磨心中的理性光環。
這到底是偶然還是科學手段?
比如說裡面的懺悔書,神像位置的擺放,屋頂過矮,房間過分狹窄,光線昏暗,骷髏,刀和火,突然關上的門。
偶然聚集到一起,在人神志不清的時候,不會依靠更加未知更加符合人想象中無所不能的神嗎?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畢竟也有可能就是他們運氣不好遇到的偶然現象太多恰巧而已。
但是兩人利已又心思多的人湊一起肯定會把事情往壞的地方聯想。
“這教派怕不是邪教吧這麼搞。”梅花錢狠狠的捶了下地面,他們剛才試著開門,結果發現門在外面鎖了,而裡面要鑰匙才行,他們還沒找到。
聽到這裡,北海默默的點了點頭,“這些宗教搞的東西都差不多,用一些魔術手段模擬超自然現象,利用神塑造崇拜,進行斂財和精神控制。”
“本來這世界就有狼人和吸血鬼,擴大二者的恐怖程度,將之塑造成堪稱世界末日的程度,不就想怎麼收斂信徒就怎麼收斂信徒嗎。”
梅花錢意外的看了眼北海,又覺得有些理所應當,“你這麼熟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幹過呢。”
聽罷,北海忽的笑笑,他想起了自已的過去,實際上年輕時在瞭解到精神控制,崇拜,製造寵物有關知識他特別想嘗試嘗試,造成的結果極其慘烈,就不必多說了。
腦子裡還記得那些狂熱那些瘋癲,還有或許是絕望或許是仇恨的面目,感覺為數不多的良心都在隱隱作痛
“之前親戚有信教,瞭解過有關邪教的知識。僅此而已。”咬字清晰,特地強調了最後一句話,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梅花錢意味深長的笑了,他可不認為剛才在提及這些時的懷念與興味是單純對搜尋此類資訊。不過都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也沒探究的打算。
畢竟他本人也絕非什麼傳統意義上的好人,雖然他覺得自已是個大善人。
“行,開個玩笑而已,知道大家可都是社x主義接班人,怎麼可能幹這些壞事。我們現在怎麼出去呢?”
梅花錢說得大義凜然,根正苗紅,北海心虛的移開了視線,將精力投放在尋找鑰匙上面。
他感覺有一些呼吸困難,所以就捏滅了燭火,只剩下他手上那簇打火機來的火苗。
有限的屋子裡氧氣稀薄,僅僅靠著門縫透的那點完全不夠。
這破節目,下半場的難度開始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