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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起悽楚的臉蛋，眼含水光脈脈地看著男人，聲音惶然無措，像迷失的小鹿。
“是丁總嗎？我叫林悠，希望得到您的幫助，請……”
037銳評，「宿主大人演得好浮誇。」
「還有，他叫燕炳天，不姓丁……」
曲默沒管037的吐槽，又往前走近兩步。
在男人黑眸的緊緊注視下，突然像左腳絆到右腳，猝不及防撲向了他。
周圍保鏢眼神一變，就要上前。
卻被一個手勢悄然攔下。
……
曲默結結實實的撲進了男人懷裡，被他穩穩抱住。
預期裡的推開或閃避沒有出現。
拳頭和推搡更是沒落到他的身上。
而在他腰窩摩挲的大手和頂在他小腹處的硬物，直接給曲默幹沉默了。
什麼情況！
這人隨地發情的嗎？
「統兒，他……」
還沒等問出聲，037的歡呼已經響徹大腦。
「宿主魅力四射！！」爹爹如飢似渴。
“投懷送抱，嗯？”
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清幽微苦的烏木香襲來，惹得他頭腦宕機了兩秒。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攬著腰往大樓裡帶。
動作之親暱自然，簡直讓影帝汗顏。
“你說的丁總是誰？丁偉業嗎？”
“你找他又有什麼事情？”
燕炳天似乎很在意，一連丟擲幾個問題。
曲默的計劃跟這大相徑庭，甚至可以說南轅北轍。
現在的事態發展是他始料未及的，只能臨時改變計劃，現場瞎編。
“我……我很缺錢，丁……不，先生。”
曲默聲音不大，像雨後森林裡滴落的水珠，清越又惹人憐。
他低下頭，只露出毛茸茸的漆黑髮旋。
話說到這份上，燕炳天已經很清楚了。
丁偉業是寰宇高管，平時包養各類小明星素人的行徑他有所耳聞，也沒多管。
他扣在曲默腰上的手用力了些，卻只是慢慢說道，“原來是這樣。”
眼看就要進入專用電梯。
曲默掙扎了兩下，低聲囁嚅，“先生我們去哪裡……”
“跟我上去談。”
燕炳天聲音不大，卻含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壞了，統兒。今天怕是真的要被包養了。」
037不明白，勾搭上它爹爹，不就有錢給那個渣攻了嗎？
還有這種好事！
「宿主大人原本想按原劇情走嗎？」
「不全按。」
曲默感覺真的很不合理。
debuff都疊滿了。
認錯人加蓄意撲倒再加上往他胸前揩了兩把油——是真的油——包子是鮮肉餡的。
這還不足以讓他動怒嗎？？？
曲默看了眼男人白襯衫上的油漬，百思不得其解。
……
出了電梯就是燕炳天偶爾過來會使用的辦公室。
超大平層空間收拾得一塵不染，黑白色調給人壓迫感，利落又禁慾——如果辦公室的主人現在胯間沒有高高隆起的話。
曲默被安置在單人沙發裡坐著，拿著男人遞給他的手帕，慢慢擦手上的油漬。
這回代價有點大。
這個男人就不是好招惹的，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演技和運氣了。
照原劇情看，他厭惡拜金又不擇手段的人，往這個方向演準沒錯。
但是人設不能OOC，難度又大了些。
曲默久違的有些苦惱。
燕炳天靠在辦公桌上，燃起一根菸，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看著他。
他慢條斯理道，“你要多少，開個價吧。”
曲默慢慢低下頭去，嘴皮顫了顫，半天才吐出幾個微不可聞的字眼。
“八十萬……”
男人劍眉高高挑起，像是在驚訝於他獅子大開口。
曲默飛快抬頭看了他一眼，正要改口就聽見男人說話。
“八十萬。”燕炳天重複了一遍。
“八十萬就值得你費盡心機爬丁偉業的床了。”
他特意加重了“丁偉業”和後面幾個字，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
曲默身形一顫，揪著襯衫的指骨用力得發白，屈辱的眼淚洶湧而出。
燕炳天卻微微蹙起了眉頭，有些失神。
男孩顯然沒有認出他。
是不是隨便一個路上的陌生人，他都能跟人走，只要給夠錢，他就會不擇手段爬上那人的床？
說不清為什麼，心裡隱隱升起一股怒氣。
“對，誰給我錢，我就是誰的。”
男孩像是平復了情緒，臉色蒼白地冷冷道。
原來他不知不覺把心裡想的問出來了，這在近三十年的人生裡從未有過。
燕炳天看著他通紅的眼睛有些後悔。
但是一想到男孩不過是用錢就可以買來的拜金玩物，心又硬了下來。
他垂眸看著指間一明一滅的煙，臉色不是很好看。
“成交。八十萬買你兩個月，這兩個月時間裡你歸我。”
曲默點了點頭，又說道“但是我還有一個要求。”
燕炳天盯著他佈滿淚痕的臉半晌，頷首，“你說。”
“我要現金。”
曲默慢慢說出自已的要求，毫不畏懼地抬頭直視著男人。
纖長濃密的睫毛還沾著淚，像蝴蝶被暴雨撲溼了翅膀，讓燕炳天有些煩躁。
“可以。”
“這是我的手機號，你沒事就先回去，明天給你電話。”
少年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轉身跟著秘書離開了。
燕炳天走到落地窗前，不知過了多久視線裡才出現少年的身影。
身影並不清晰，但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碾滅指間的煙，眸色幽沉地俯瞰下方。
直到那個小黑點完全消失。
曲默絲毫未覺。
「統兒，為什麼劇情會發生偏離？」
037有點心虛，支支吾吾道，「這……這是正常的。」
曲默挑了挑眉，也不再多作追究。
他沉吟道，「如果是燕炳天也可以。效果說不定更好……」
就是不知道後面能不能安然脫身，少不得是要陪睡的。
不過不虧。
他是個gay，全星際都知道他是gay。
而燕炳天的臉和身材，甚至說話吐字的語氣，都完美踩在他的審美點上。
睡了不虧，甚至有點賺了。
曲默毫無節操地想。
037卻被他的反應弄得有些毛骨悚然。
過去曲默一沉吟，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黴了。
它立刻發問，「效果？什麼效果？我怎麼聽不懂呢……宿主大人快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