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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默取出晶片，等頭腦中密集的刺痛過去後迅速塞回，又拉下衣袖。
結束了。
除了緋紅的臉和被血染得更深的袖口，看不出絲毫異樣。
他沒有急著出去，張嘴若有似無喘了幾聲。
彷彿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外面人終於忍不住敲了敲罩子，“出來。”
“你臉紅什麼？”
憋的。
曲默內心翻白眼，也不耽誤他滿嘴跑火車。
“剛在裡面爽了一把。”他淡定回覆。
監獄長顯然沒懂他意思，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冷硬的臉上陰晴不定。
曲默看著他的模樣勾了勾唇角，湊近了些附在他耳邊低語。
“我一個正常成年男人，偶爾紓解一下慾望……”
“不過分吧。”
那張風流多情的臉驀然放大，耳邊傳來的呢喃如鼓擂山響。
監獄長停滯了呼吸，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動。
直到看到曲默右手腕處的手環，眼神一凝，像是重新找回了神智狠狠推開了他。
曲默忍下了嘴裡的悶哼，笑容絲毫不變，還是男人最討厭的恣肆模樣。
“是不過分，只是有些人不分場合就無恥得很。”他冷聲道。
“哪裡來的血味。”
他望了望周圍，最後把銳利的目光投向了曲默。
就在他動手前一秒，曲默縱身一躍，翻進了開啟的穿梭門。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曲默甚至跳進去前還對他笑了下，一臉戲謔。
“監獄長大人，後會有期———”
輕佻愉悅的聲音從門裡傳來，最後越來越小。
監獄長拳頭越攥越緊，最後只能狠狠地一腳踹在卵形艙上。
同一時間，一枚小圓球從穿梭門裡彈出來。
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他低頭看了一眼，瞳孔驟縮。
“砰！——”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耀眼奪目的火球吞噬了整個空間。
……
037看著定格在爆炸的刺眼畫面出神。
果然全沒了。
它家默默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爹爹，也不記得它。更不記得他們以前一起進過的世界。
都怪他們，他們都是大壞蛋!
037止不住地想哭，稚嫩的機械聲發出似有若無的哽咽。
直到想起爹爹陷入沉睡前的話：不要哭，找到他，陪在他身邊，等我回來。
037忍住嗚咽，意識到自家宿主還在睡覺，趕忙察看。
呼吸心率如常。
應該沒有醒。
……
翌日。
曲默早早地起來，洗漱穿戴完畢後就推門出去了。
此時紀修文還在睡夢中。
「037，燕炳天有什麼極度厭惡的東西嗎？」
曲默蹲在寰宇集團大樓下的綠化帶旁，慢慢啃包子。
此行只准失敗，不準成功。
而且要狠狠地失敗！
「宿主大人，他不是劇情關鍵人物，要探知他的喜惡需要一點時間。」
037回答得認真。
曲默沒說話，慢條斯理嚥下包子餡兒，突然冷不丁道，「你昨天哭什麼。」
「還有，能輕易黑到非關鍵人物的行程，你看上去很不一般哦。」
至少在曲默知道的系統裡沒有能做到這一地步的。
037顯然沒想到他當時醒著。
被他猝不及防一問，語氣磕磕絆絆，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啊，啊？這個，那個，我……」
曲默打斷它，「037，說實話。」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目的。
話到底沒全說出口，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個小系統他其實很喜歡，也感覺得到它沒有惡意，否則不會選擇開誠佈公地去問。
但被欺瞞的感覺不太好。
「默默這個不能說，真的不能說，求你你別問了，037永遠不會害你……」
它連宿主也忘了叫，聲音急得帶了哭腔。
「行，等什麼時候能說了你再說。」
曲默正好吃完包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來。
037沒想到他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了，模樣呆愣愣的。
這時離七點還差最後一分鐘，一列黑色加長轎車駛來，在寰宇大樓前緩緩停下。
燕炳天果真如傳聞中一樣分秒必爭作風嚴謹。
一群黑衣保鏢下來後迅速圍攏，一個拉開車門，其餘人把手放在口袋附近，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曲默捻了捻滿指的油膩，毫不懷疑這樣直接走出去，會被打成篩子。
這排場對於一手造成無數人破產的燕炳天來說毫不誇張。有多少人崇拜他就有多少人恨他。
「統兒，要是我一會兒被打穿了。」
037知道他會說些匪夷所思的話，但還是低估了地獄程度。
「記得拍照留念。這將是我最接近蘇打餅乾的一次。」
037哽了下，想反駁他不可能。
曲默已經深呼一口，舉起雙手慢慢走過去。
邊走邊在心裡補充，「也會是最接近漏勺漁網蓮蓬的一次。」
037：……我爹是什麼恐怖分子嗎……
燕炳天下車後被保鏢簇擁著大步往裡走，他身高超過一百九十公分，露出大半個發頂。
曲默在保鏢們虎視眈眈的眼神裡慢慢靠近，表情驚惶，心裡的調侃卻沒停過。
「保鏢選矮了，他很容易被一槍爆頭。」
037簡直想把耳朵捂起來。
“不許動。”
保鏢厲聲喝住了他繼續前進的動作。
像是被嚇到了，曲默猛地一顫，清澈的眼睛變得溼潤，看上去十分可憐。
“發生什麼了。”一道冷冽沉穩的聲音響起。
保鏢讓開些位置，燕炳天與舉著雙手做投降姿勢的曲默正面對上了。
曲默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感覺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是張稱得上十足俊朗的臉，眉眼深邃，舉手投足從容不迫，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穩內斂。
根本讓人不敢撒潑。
「統兒，原主到底是怎麼在大庭廣眾下勾搭他的。」
甚至第二天上了新聞頭條。
「他衝過去，被保鏢踹在了地上……」
037覺得這頂多算勾搭未遂，毫無參考價值。
曲默心底默然片刻，有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