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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 章 尾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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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與王妃坐在首位,嬛姨娘恭敬的站在王妃旁邊。見伊蓮行完禮,王妃溫和的道:“快起來吧,這裡沒有外人,沒有那麼多規矩。”伊蓮聞言,乖巧的道:“伊蓮謝王妃憐愛。”說完站了起來,但仍然垂著頭。嬛姨娘見氣氛有些凝結,忙拉過伊蓮,介紹道:“王爺,夫人,這就是奴婢的妹妹。”郡王爺剛要搭話,王妃甩了一個眼神過去,立馬閉了嘴。王妃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將茶杯不輕不重的放在桌上,用手帕拭了拭唇角,道:“什麼時候主家沒有發話做奴婢的就可以說話了。”嬛姨娘聞言手上動作一緊,求助的看向郡王,哪知郡王根本不看她,只得鬆開拉著伊蓮的手,賠罪道:“是奴婢越界了,望夫人寬恕。”

王妃睨了她一眼道:“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去廚房幫忙準備晚餐吧!”嬛姨娘依言退了出去。郡王和王妃對視一眼,郡王開口道:“聽嬛姨娘說你是萬花樓老鴇的女兒?”伊蓮恭敬的回道:“回王爺的話,民女是萬花樓老鴇的女兒。”王妃得到肯定的回答,眼神中帶了審查的目光問道:“本宮記得萬花樓七年前就被一場大火焚燒殆盡,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伊蓮心道:終於還是問到這個問題了。面上恭敬的回道:“民女當時年歲尚小隻記得和姑姑去街上買吃食,回去時萬花樓就已經燃燒起來了。民女和姑姑恰巧躲過一劫。”郡王聞言看著王妃點了點頭,王妃感嘆道:“哎,萬花樓雖說是尋花問柳之地,但這幾十條人命就這麼沒了,官府可有查出來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失火。”伊蓮回道:“望王妃見諒,民女當時年紀尚小且後面發過一次高燒,實在不記得是什麼原因了。”郡王和王妃聽了這話面上都緩和幾分,王妃見伊蓮一直垂著頭,笑著說:“怎麼一直低著頭,府裡沒有那麼多規矩,快抬起頭來讓本宮和王爺看看。”伊蓮聞言抬起了頭,王妃心下暗驚這丫頭雖然長得竟不像一個青樓女子模樣,若是教導一番說是官家子女也不足為奇。郡王卻是面上很是驚詫,不由脫口道:“你這眼睛怎麼長得這樣像元一大人。”王妃聽了這話,仔細一觀察眉眼處確實很像當今聖上還是太子時身邊的貼身侍衛元一。王妃想起之前聽過的傳聞,問道:“伊蓮,你母親是不是叫李涵枝。”伊蓮有些驚詫的問道:“王妃你怎麼知道民女母親的名字。”王妃看了王爺一眼,道:“這就對了,當年元一大人在一次外出公辦時被人追殺是你母親救了他,後來元一大人回來後找聖上請旨賜婚,可你母親是罪人之後,聖上不同意給元一大人兩條路,要麼就殺了你母親還做他的職位,要麼就去東線平反叛軍若能平安歸來就同意。元一大人為了保護你母親答應了聖上的要求前去平反最後犧牲在東線,這在當時還被傳作一段佳話呢!只是這往後你母親救不知所終,沒想到竟幹了這種行當。”

伊蓮聞言心中狠狠一震,沒有想到竟是從仇人這裡聽到父親的故事。王爺見伊蓮一臉無措,看著王妃道:“當年元一大人可沒有少幫襯我們,既然伊蓮是大人的遺女,夫人打算怎麼辦?”王妃這次看向伊蓮的眼神慈愛了不少,道:“這丫頭從前怕是吃了不少苦,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伊蓮忙跪下叩頭道:“民女伊蓮多謝王妃憐愛,日後定會盡心伺候王妃。”王妃笑著上前將伊蓮扶起,對著郡王爺道:“今個兒,妾身也要謝謝王爺給妾身找了這麼好一個丫頭。”郡王面上也帶著笑意,對王妃溫柔的道:“為夫人用心,是本王的榮幸。”王妃臉上笑意不禁又添了幾分。

這時嬛姨娘,掀開門簾進來恭敬的行了一禮,道:“王爺,夫人可以傳膳了。”王妃見嬛姨娘進來,臉上笑容一收,有些厭惡的道:“那就傳膳吧!”嬛姨娘好似沒有看到一樣,轉身出去招呼小丫鬟佈菜。

郡王爺見飯菜上齊了,招呼王妃和嬛姨娘坐下用餐。王妃見嬛姨娘跟著坐下,臉上閃過不喜,轉頭看到站在自已身後的伊蓮,心情好了幾分,衝著伺候的小丫鬟們道:“今個兒本宮收了個可心的人,心情好不用你們伺候了,都下去歇著吧!”丫鬟們行了一禮恭敬的退了出去。

郡王坐在首位剛要拿起筷子,一低頭看見自已戴的壓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皺了皺眉頭,一轉眼看見伊蓮在那裡伺候著,吩咐道:“伊蓮,去給本王取副壓襟來。”伊蓮心中一喜,道:“奴婢原先就是靠製作精美壓襟過活的,王爺若是不嫌棄,奴婢這還有幾個今早剛做好的,王爺先湊活用。”王妃聞言,轉身道:“喲,你還會做這個,來拿出來讓本宮也瞧瞧。”伊蓮聞言從袖中取出壓襟,王妃素手拿起一個,看著精美的雕刻,道:“這壓襟做的倒還算精緻,還有一股清香,王爺快試試。”伊蓮忙將壓襟拿了過去,郡王爺拿起一個湊到鼻下輕吸一口氣,果然聞到一股清香。滿意的點了點頭,戴上了。王妃見狀也戴上了一個,轉頭見嬛姨娘臉色有些不好,道:“伊蓮,去,給嬛姨娘拿一個。”伊蓮拿著壓襟走到嬛姨娘面前,嬛姨娘遲遲沒有拿起,伊蓮又往前遞了幾分,嬛姨娘抬頭看向伊蓮,二人對視幾秒。嬛姨娘終究拿起壓襟戴上。只是在聞到那股清香時,全身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只是沒有人注意到。

伊蓮看向三人乖巧的樣子不復存在,面上勾起邪魅的一笑道:“王爺,王妃,伊琴姐姐準備好迎接審判了嗎?”郡王和王妃臉色一變,正要呵斥卻發現渾身使不上勁。郡王有些驚恐地道:“你,你,你做了什麼?”伊蓮有些癲狂的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王妃不知道嗎?”王妃此時已經反應過來,道:“是軟筋散。”郡王猛然看向王妃,眼中滿是不相信。伊蓮在三人面前慢慢地走著,似是再講別人的故事,只是語氣很冷:“七年前,你們的長子意外去世,王妃卻被診出無法再次生育。為了不讓人詬病,你們慶陽郡無後,為了讓家族得以傳承。你們夫婦想起來有一個人可以幫你們,那就是伊琴你的髮妻。可是伊琴被你賣進了萬花樓,已經髒了身子,還成為萬花樓的頭牌。若想讓她消失還有什麼比一場大火來的合理呢!於是王爺就先從萬花樓接走伊琴說什麼想和她重新開始,實際上只是想借她的肚子為你們王府傳宗接代。王妃呢,您做了什麼,您吩咐您的手下在萬花樓的樓頂,院中潑滿了火油,怕燒不乾淨您還命人在水井打水的繩子上動了手腳。您知道萬花樓晚上營業,白日都在休息。不得不說你真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您忘了最致命的一點,這麼多的火油普通人家哪裡有呢,也就只有靠製作火器發家的薛家有,而咱們這城中和薛家沾上邊的只有慶陽郡府。郡王爺也莫要說什麼這是王妃一人所為,沒有你的默許她一介婦人怎麼敢呢。還有伊琴姐姐,不得不說你昨日裝的真的很像,但你在這府中生活了七年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你只不過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況且你應該也很痛恨萬花樓吧!所以你們每個人都有罪,都該死。哦,王妃您猜錯了這不是軟筋散,而是青樓中常用的,最受男子歡迎的“聽話吸”只要吸上一口,就會渾身乏力,但是精神卻是非常清醒。”

郡王爺,王妃,嬛姨娘,看著伊蓮將飯桌上的酒壺中的酒灑在三人的身上,想開口卻被堵住了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伊蓮見三人身上的酒水沾了不少,蹙了蹙眉將剩下的酒灑在地上和周圍的木製品上。然後拿著燃燒的燭臺淡定的將屋中一切點燃,然後在轉身離開之際將燭火架一把推倒,然後開啟房門走了出去。屋內瞬間燃起熊熊烈火,三人想掙扎卻無力只能無助的享受著一切。

伊蓮站在院中見火勢蔓延開來,才開始大聲喊道:“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啊?”說起來還要謝謝王妃將下人都支開。

待到火被撲滅時,伊蓮早已離開了王府。她沒有選擇逃,而是去衙門認了罪。當然在這之前她先去祭拜了她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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