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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 章 手術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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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很快過去了,緊張的時刻終於來臨了。隨著細心的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將纏在周易乾眼睛上的紗布一層一層,一層一層的揭開,每掲一層,雨嫣的心就隨著紗布的分解而分解。她的心已像紗布一樣,分解成了一片一片的,被分解的紗布,醫護人員隨隨便便地扔在了地上。她的心呢?也將會被無情的像扔紗布一樣隨意遺棄在地上嗎?

現是,最糟糕的、最令她頭疼的問題擺在了眼前。雖然她渴望他有重見光明的一天,但當他真的重見光明瞭,如果問起姐姐在哪裡,她該怎麼去回答呢?她不怕他帶著輕蔑的笑容,不屑的話語嘲笑自已的不擇手段,主動投懷送抱;她不怕他斥責自已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用盡卑鄙的手段勾引他。她怕的只是那雙失落的眸子傷心欲絕的表情;她怕的只是他稜角分明的五官上所呈現來的深刻的痛楚和熱切的期盼;她更怕他期望落空後那張憂鬱的面孔。

終於,最後一層紗布被醫護人員緩緩地揭了下來。

周易乾緩緩地睜開了一雙長期處於黑暗之中的漂亮的眸子。立刻,強烈耀眼的光線大概刺激到了他的視神經,隨即,他又閉上了眼睛。

當他再次慢慢地、慢慢地睜開的時候,雨嫣下意識的往周易坤身後躲了躲,她想起了他多情的話語﹕“你知道嗎﹖我多想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你﹗”但她知道,自已並不是他嘴裡的那個她,這個認知刺傷了她。她只是像個木頭人似的躲在周易坤身後,她的身體僵硬,四肢癱軟得像一堆棉花,她甚至有逃走的想法,腦子裡所有事先準備好回答他的話語,就像齒輪生了鏽似的全糊在了腦中,一個字也想不起來,她就這樣一動不動僵在那裡,如一尊僵化了的化石。

最終,她無所遁形了,她逃不掉了!周易乾一睜開眼睛,就滿室尋找,立刻,他的眼光迅速準確地穿梭過眾人,直接射向了她這裡。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瞪大了一雙恐懼的眸子,緊張得咬住了下嘴唇.

他的眼睛直視著她,很久很久,目不轉睛,久得像是他也成了化石,久得像是天地萬物已不存在,存在他眼中的只有她,存在他世界裡的也只有她。她在他專注的凝視中看到了似乎燃燒著的異樣熱情,那裡面充斥著一層眩耀的流光色彩,那色彩中有著深情﹑有著感動﹑有著震憾,還有著驚喜……但是,彷彿只在轉瞬間,那充滿了流光異彩的一雙漂亮的眸子便驀地暗淡了下來,生氣也迅速消失在了他的眼底眉梢,取而代之的仍是呆滯而無神的雙眸.他可是因沒有看到他渴盼看到的愛人而傷心絕望了嗎?雨嫣的身心一片冰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看不見!”他喊著,手在空中無助的揮舞。頓時,滿室寂靜。護士們面面相覷,家屬驚慌失措。手術失敗了﹖雨嫣鬆開了緊咬住的嘴唇,忽然之間,她有一種輕鬆的、放下沉重的擔子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她長長鬆了口氣。他的手術竟失敗了!這代表了什麼?代表了她又能留在他身邊了嗎?代表她不會被揭穿了嗎?亦或,代表她又要戴著別人的面具陪在他身邊?

但她又有希望了呵!她又有時間羸取他的心了!不是嗎?在她滿心雀躍的同時﹐又有一種屬於愴惻傷感的東西抓住了她的心。手術失敗了,他該多難過,多絕望啊!

“怎麼回事﹖醫生﹗醫生﹗”周易坤突然喊了起來,“我哥的眼睛為什麼還是看不見﹖”

“不是說手術會成功嗎﹖”周母也顯得手足無措,希望變成了失望,比沒有希望還要讓人難過﹑痛苦。“早知道是這種結果,還不如不做手術﹗”她心疼難過而又挫敗地說。

“方莉,先不要緊張,看醫生怎麼說,也許只是眼睛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等過一段時間就會看見了。沒事的,一定沒事的。”雖說周平也很慌亂,但卻竭力控制自已的情緒,以免自亂陣腳,他還要安慰他傷心的妻子與可憐的孩子呢﹗

“可以請醫生過來嗎﹖”周平故作鎮定地對護士微笑著說。

“我馬上去﹗”

一個護士自吿奮勇地跑了岀去﹐臨岀去前再望了一眼周易乾,真是太帥了﹗從沒見過這麼完美的男人﹗眼瞎了也絲毫不影響他完美的氣質。濃黑的眉毛,英挺的鼻樑,緊閉的嘴唇,微笑起來是儒雅外加俊帥,就是不笑也顯得既有氣勢又英氣逼人。

自從周易乾入院以來,只要家屬一離開這個病房,就會有三三五五的護士假借各種理由前來關懷照顧,還能肆無忌憚地用眼睛免費吃他的豆腐,因為他看不見她們,就算吃他的豆腐,也是吃的臉不紅心不跳。有這麼一群熱心的護士小姐,這個病房根本就不用擔心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

護士小姐雖然臨走前心裡想著,就算眼睛治不好,像他這麼帥的男人也完全沒關係,但還是在心裡為他暗暗祈禱。

周易乾轉過身來,面對著雨嫣,眼光是準確無比的面對著她的。他失明的眸子卻顯得異常的興奮與熱烈,其中似乎還夾帶著些驚喜,語氣也是興奮的﹕“小豆芽,可不許嫌棄我﹗你說過的,面對一份感情,決不背叛,不許後悔﹗”

“易乾,你別怕,別緊張,別擔心。”雨嫣快速而擔憂地拉著他的手說﹕“說不定只是暫時的,你的眼睛會好的﹗”

“沒關係。”周易乾捧住她的臉,滿不在乎的安慰著雨嫣說﹕“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看﹗你現在知道錯了吧,我說過不做手術非逼著我挨刀子。不過,看在你一直陪著我,照顧我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了,我原諒你了﹗”然後,他又俯身向前,貼住她的耳朵悄聲說﹕“我愛你﹗老婆。”頓時,羞澀遍佈於雨嫣的整張小臉,她手足無措的望著眾人低下了頭。

周易坤看得是滿腹疑問,卻又無從問起,老哥的表現也太怪異了吧﹗手術失敗還這麼興奮﹖還顧得上調情﹖他不會是受刺激太大了吧﹗儘管有疑問也不敢問的周易坤,只能把疑問糾結在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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