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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再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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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整整一天,尹梔蓮再醒來,便是在後臺, 簪子也放在桌上放好,尹梔蓮拿起簪子,走到臺下,他思索了片刻,還是將簪子舉過頭頂,看向被封了三年的二層,魏笙的身影……

“軍爺?”突然從一旁冒出來。

“軍…?”尹梔蓮回過神來,那個身影真的坐在那裡。

“爺賞的蓮官可是不喜歡?”魏笙一席黑衣,單手拄著手杖走下二樓,嘴上留有些許鬍渣。

“軍爺這是怎的了,可是出去這些年出了什麼變故?”掌櫃的下臺迎著魏笙

“只是做些偽裝,蓮官怎不理睬我這主子,我若是再不回來看看我的產業,我怕讓你們給我變賣了。”魏笙故作玩笑,與先前穿著軍裝的他大有不同。

“如今的爺,變得讓我陌生得很,故是不敢搭話。”蓮官下臺向後院走去。

“可是何處惹蓮官不高興了?”魏笙跟著尹梔蓮一齊走向後院。

“畢竟是您的下人,做事自然要敬著您。”尹梔蓮根本不搭理魏笙的意思,只顧自己卸妝。

“也是,拿了我的東西。”魏笙靠在桌上,俯身盯著尹梔蓮

尹梔蓮依然不理睬,只瞧著鏡子裡的自己,“您的東西可以自己拿回去,我尹梔蓮不缺您給的。”

不一會扮相便卸了下來。

“也是,你尹梔蓮從來都用不著我。”魏笙俯身靠近尹梔蓮

尹梔蓮側起身躲開,卻不經意將魏笙碰開

魏笙釀嗆了下

尹梔蓮看到魏笙的反應有些愣住,“你…爺怎的不躲?”

“躲得開推阻,躲不開蓮官的槍啊~”魏笙淺笑著

“爺可真會玩笑。”尹梔蓮眼神閃躲,不再像從前那般盯著他

“對於你,我幾乎…。”

魏笙將槍遞給尹梔蓮“現在把槍給你,回答我的問題。”

尹梔蓮接過槍,忍住了下意識扣動扳機,仔細的瞧著,青龍的雕紋,槍中滿彈…

突然一個轉槍對準了尹梔蓮自己的頭,魏笙面突變笑意,下意識上前奪槍。

“別動!”

“我這次只扣動了一次,只一次機會。”尹梔蓮迅速向後躲開。

“蓮官…”魏笙一動不動,眼中的關心和慌張凝成血紅躲在眼眶中。

“這次,輪到我了,爺,如今是什麼時辰了?”尹梔蓮拿槍的手抖了下

“什麼時辰?”魏笙還沒有反應過來尹梔蓮在這種節骨眼問這種話什麼含義

尹梔蓮抿著嘴笑了一下,鬆開槍掛在手上 “果然是你。”

冰冷的槍在指間晃動。

魏笙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迅速掩藏了眼底的驚愕

“我承認,我想他了,但是我依就是尹梔蓮,這身戲服,我想一直穿著。”尹梔蓮再次按下板機,遞還給魏笙。

“在我這你可以是你自己。”魏笙收過槍,放下一封信,帶上帽子背身準備走

“依舊是這樣…”尹梔蓮拿起信封

“我想…早些。”尹梔蓮喃喃道

“好。”

“下次來,坐的顯眼些。”尹梔蓮瞧著魏笙的背影,與其說他的模樣,他更熟悉他的身影。

“明年見。”魏笙回望著尹梔蓮,還好,他沒有起身相送…

待他出了院子,尹梔蓮才走出門望著魏笙的黑袍,戲服太重不還一樣日復一日穿在身,這條路選擇了又走到了今日,早已經逃不掉了,不論是顧黥廉還是尹梔蓮,命運如此,又為何要分得清楚……

尹梔蓮回到屋中,躺在躺椅上,閉上眼睛,軍營中那個人的聲音,仍還回蕩在耳邊……

民國24年夏

尹梔蓮再醒來已經是整整一年未曾聽到魏笙的任何訊息,連物件也不曾見過

“什麼明年見…”尹梔蓮將簪子砸在桌上,掌櫃的湊上來。

“蓮官這是為何事煩惱啊?”

“你說實話,魏笙呢?”

“您這是關心軍爺了?”何掌櫃多嘴一句

“嗯?”

“ 好好,其實軍爺上次回來許是私自回來的…至於為何了無蹤跡,只怕是戰爭遇難亦或者…”掌櫃的強撐著笑容,緊皺的眉頭卻以出賣了他。

“他身上的傷?”尹梔蓮握住何掌櫃的手腕

何掌櫃被握的生疼“這這這,我也實在不知啊。”

尹梔蓮鬆開手,上一次見,魏笙的虛弱,不是裝出來的,就連說話都不似從前那般有力…

“師傅,緊,頭痛~”一個年歲在六七歲的女娃娃掛著珍珠大的淚珠跑到尹梔蓮面前,輕輕拽著他的衣袖

尹梔蓮兩手扶著女娃娃的臂膀“我不是告訴過你,若是盤頭之時有一點的緊,便要馬上告與扎頭的師傅,這苦頭他從未受過,只有你知道。”

尹梔蓮看著女娃娃,雖然嘴上說著,眼裡卻沒有半分責怪的嚴厲

想是曾經的自己,無論是對臘月還是其他徒弟,都是嘴上,身上,狠狠地捱了棍子和竹鞭

男娃淘氣些,貪玩,自然挨的打多些,像臘月,自小就聰明,懂事,從沒有向尹梔蓮抱怨苦和累

也正是這樣,性格乖巧,也會招人欺負,故而尹梔蓮在嘴上責令她就多些,這人世的險惡都是從尹梔蓮的嘴中過來。

而這女娃,自小就會向尹梔蓮撒嬌,這讓他反倒從心底裡覺得有些悔恨,也許,當初對臘月多些憐惜,她也會多些孩子氣,也就不會上臺填哪些亂,差點喪生....

女娃娃抽涕著,想要忍住淚水,用小手拽著頭套。

尹梔蓮回過神來,將娃娃抱在自己的腿上,拿起一旁的剪刀“餘說的你都得一條條記住,你也得撿煉著對你好的聽,可懂?”

女娃娃乖乖的坐著,兩個小手握在一起,吸了下鼻涕,奶奶的聲音中還帶著點哭腔“嗯嗯”

尹梔蓮輕輕的將頭套卸下,用手輕輕摸撫髮帶留下的勒痕,又用衣袖輕拭臘月頭上的汗。

“可好些了?”

臘月轉身咧著嘴露出掉的不剩幾顆牙的小嘴“已好啦師傅~”隨後兩隻小手捧著尹梔蓮的臉親了一口,一蹦高跳了下去。

“站住!”尹梔蓮反應過來

小臘月撅起小嘴稍低著頭看向尹梔蓮

“今日便不練嗓了,去屋裡背背詞。”尹梔蓮被小臘月的模樣逗笑

“謝師傅!”小臘月立刻又咧著嘴笑,扭頭蹦跳著回後院

“慢些~”尹梔蓮搖搖頭

“這個小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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