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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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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古堡,站在肉粉色的大地上,我們全副武裝準備出發。劉一一和奧格涅斯披著長長的黑色斗篷,戴著兜帽站在藤蔓前,奧格涅斯低頭湊到劉一一耳邊,正說著些什麼。

李曉敏猶猶豫豫想跟我搭話,估計是想起跟著大部隊從我身上踏過去的光輝歷史,又把準備勾我衣服的手收了回去。

我假裝沒察覺到她的動作,眼睛繼續死死盯著劉一一和奧格涅斯,奧格涅斯畫出黑色魔法陣對準藤蔓,那些藤蔓就開始痛苦的扭動掙扎直至化成黑水。在這個過程中,劉一一身上絲絲縷縷的黑氣瘋狂的包圍住了奧格涅斯。

‘黑氣應該就是介質,有了介質才能使用魔法,那麼為什麼奧格涅斯使用魔法時會吸收劉一一的介質,看起來就像,在使用劉一一的介質一樣。’我觀察著黑氣的流動,它們確實爭先恐後的聚攏在奧格涅斯周身、再由奧格涅斯的手臂衝向魔法陣。

“好了。”劉一一轉身招呼我們跟上,奧格涅斯站在她身後一言不發,棕色豎瞳冷冷的注視著所有人。

站在前面的學習委員打了個寒顫,不止是她,所有人在看到奧格涅斯冷若冰霜的臉時都下意識抖了一下。

‘難道是我和他們分開的短暫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我的好奇心抑制不住的冒出,那天奧格涅斯治好我後,我立馬被揪回樓下與眾人會和,那時大家就噤若寒蟬乖乖站在大廳中等著,我還也為是被嚇過了一時半會緩不回來,現在看來,恐怕是我不在的那段時間裡,奧格涅斯對他們做了什麼。‘威脅?恐嚇?’我挑了挑眉,還是想不到奧格涅斯做了什麼讓這群兩面三刀的玩意乖乖聽話。

在奧格涅斯的威壓下,所有人都整齊劃一的跟上劉一一,劉一一對眾人不同尋常的表現毫無察覺,繼續沒心沒肺的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邊又傳來熟悉的低語,死狀慘烈的吳欣怡同學湧入眾人的腦海,那段被黑牆窮追不捨的恐怖回憶讓同學們有些亂了陣腳。

奧格涅斯皺眉看著略顯騷亂的人群,然後虛空一握,一個叫的最最大聲的胖胖男生被舉了起來,黑光自脖頸處閃過,他頃刻間失去了呼吸,大頭往旁邊一掉,整個人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死氣。

“我有沒有說過,不要發出刺耳的聲音。”奧格涅斯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他淺棕色的眼眸掃過驚懼不定的眾人,裡面滿是不耐和厭煩。

所有人都硬生生的嚥下了恐懼,就連一驚一乍的李曉敏也死死的抓住我的胳膊捂住嘴巴生怕自已洩出一絲一毫的尖叫。

“如茵來了。”劉一一看著遠方向奧格涅斯通風報信。奧格涅斯手掌一翻,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出現在我們腳下。腳下的肉色土地受到魔法陣的感召瘋狂抖動,憑空衝出地面幾十米,就像一個巨大的肉瘤從肌膚上爆了出來。奧格涅斯做完這一切,乾脆利落的化身為龍衝向黑牆,劉一一司空見慣的把外袍一撩往地上一坐,如果有瓜子爆米花,她說不定已經吃上了。

我扯開李曉敏的手,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然後越過噤若寒蟬的同學,坐到劉一一身邊,劉一一連頭也沒側,還是聚精會神的看著遠方銀龍壓著如茵噴火。黑色介質被拉成一條細線,顫顫巍巍的連著劉一一和奧格涅斯。

“一一,你是在擔心奧格涅斯嗎?”我看著遠方作威作福的銀龍,開始違心的尋找共同話題。

“有點擔心,擔心奧格涅斯太好心留它一命。”

“奧格涅斯……是仁慈的龍嗎?”

“是啊,他是世界上最仁慈、最無私的龍。”劉一一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好高的評價,我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試探性的問道:“即使奧格涅斯殺了你的同學,他也是最仁慈、最無私的龍嗎?”

“當然啦,奧格涅斯又不是隨便殺人的,他殺掉那個小胖子一定有他的理由,”劉一一轉頭看向我,認真的說:“還有,你們不是我的同學,在我心裡,你們不配成為我的同學。”

“我也不配嗎?”

劉一一轉過頭來,如墨的瞳孔死死的盯著我,好半晌才歪著頭說:“那個,你是誰?”

“原來是忘了我呀,一一。”我斂下眉眼,裝出一副失意的樣子。

“不是,你別哭呀,等我想想。”劉一一果然很受用,她整張臉皺成了一團,絞盡腦汁想記起我是誰。

真好騙,我繼續保持泫然欲泣的模樣故作大度的說道:“沒事,不記得我也沒關係的,一一,既然不喜歡在學校的日子,就不要再去回憶了。”

劉一一還想再說些什麼,帶著一身燒焦煙塵的奧格涅斯就飛了回來,他一臉防備的攬過劉一一的臉,我識趣的退到一邊,低頭掩飾自已按耐不住的冷笑。

“你又坐在地上了?”奧格涅斯自然的拍打劉一一斗篷的後襬,劉一一雙手平舉順從的讓奧格涅斯在斗篷上畫出藍色魔法陣,魔法陣中冒出水流將血紅色的泥漿沖洗乾淨。

“接下來要經過艾瑞婭的領地,不過不用擔心,這個時間她應該在休眠,我們應該能平安穿過她的領地。”奧格涅斯單膝跪地給劉一一一絲不苟的整理裙襬。

“她還沒死呀,我記得好幾百年前她就讓眷屬跑過來說自已痛苦的要死了。”

“是啊,很可惜,她還沒死,”奧格涅斯雲淡風輕的站起身退至劉一一身後,保證到:“不過請放心,我們這一趟應該不會遇見她。”

“那就好。”劉一一眉眼彎彎衝奧格涅斯一笑,然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奧格涅斯習以為常的把人提溜起來換了個方向,劉一一腳一沾地繼續從善如流的向前走,奧格涅斯緊隨其後。王山越他們猶猶豫豫的跟上,李曉敏挽起我的手,問我剛剛跟劉一一說了什麼。

想起奧格涅斯戒備的眼神,我玩心大起回答到:“我跟劉一一聊了一下學校的事,她說她已經不在意了,而且她還說希望和我們更親近一些。”

“真的嗎?”李曉敏,作為與劉一一鬧過矛盾的前舍友,眼裡泛起了希望的曙光。或許是因為多日的擔驚受怕,又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浮木,整個人身上唯唯諾諾的膽戰心驚消失殆盡,只剩下尋到一線生機的狂喜。

‘看來是長期的心理壓力讓她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力了,稍微一騙就乖乖落入圈套,’我心中暗暗嘲笑,面上不顯繼續推心置腹道:“放心吧,劉一一想跟我們打好關係,她不會翻舊賬對你不利的,再說了,當初只是一點小矛盾不是嗎?”

“對,只是一點小矛盾,”李曉婷重複著說服自已,轉而希冀的看著我,“歲歲,你幫幫我吧,一一不是說,想跟我們打好關係嗎?你幫我說說好話,一起去找一一聊天好不好?”

‘現在是一一,不是那個賤人了?’我挑眉輕笑,“這種事情,要自已去才有誠意吧。靠他人口頭傳達的感情是不夠直接的。”

“可是……”

“要不你叫上張若蘭和鍾倩倩一起吧,畢竟是一個宿舍的,你們關係也好,一起去不會顯得那麼突兀。”

李曉婷咬咬唇,我示意她往前看,王山越正鬼鬼祟祟的靠近劉一一,試圖與她搭上話。看到劉一一和我聊天后,部分心思活絡的同學就已經動起了歪門邪道的念頭,希望透過和劉一一的交往來給自已的生命安全上保險。

“快去吧,不然晚了就搭不上話了。”我看到奧格涅斯雖然目視前方,掩在長袍下的手緊握成拳,時刻準備在劉一一露出一絲不悅時一擊斃命,頓時欣喜之情更盛,‘對,就是這樣,再靠近劉一一一點吧,希望奧格涅斯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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