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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睚眥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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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莉莉絲你想幹什麼!”奧格涅斯被迫變回人類形態,渾身瞬間動彈不得;察覺到不對的他只能失態大吼,眼珠因為激烈的情緒波動微微凸起,裡面滿是驚愕與恐懼。

劉一一輕輕將奧格涅斯抱起來,她沒有理會奧格涅斯一連串的質問,只是眯眼看向聚集在祭壇下的眾魔,他們堆疊著、你踩我我踩你,試圖夠到半空中那輪連著雲層、泛著白光、完好如初的圓鏡。

“白白,你說為什麼我能不死。”劉一一走向祭壇,她手心對準那堆失去理智的齊麥馬原住民,巨大的黑色介質像潮水一樣噴湧而出,齊麥馬的大地上霎時傳來響徹天地的哀嚎,眾魔被瞬時腐蝕成粘稠的肉泥,它們冒著熱氣緩緩流下,組成了一座隨意的、陡峭的肉山。

劉一一抱著奧格涅斯走上肉山,她深一腳淺一腳的穩住身形,邊爬邊說:“那個銀髮玩意的力量是無解的腐蝕,但我除了能使用腐蝕的力量,還能不死,這說明我身體裡還有另外一股力量,但那股力量比起腐蝕的力量要弱上一星半點,所以我一使用腐蝕,就會有腐蝕的副作用顯示在我自已身上。”

“莉莉絲,請冷靜一點,不要再用腐蝕了,一定還有更好的方法的,我瞞著你跟偽神投誠確實做錯了,我承認我錯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一起想想該怎麼辦好不好?”奧格涅斯身體動不了,腦袋反而冷靜下來,聽到得過且過、魂遊天外的劉一一罕見的探究自已的力量,他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像聽不懂話一樣舊事重談,試圖轉移話題。

“現在我想明白了,既然腐蝕來源於偽神,那麼跟腐蝕對抗的力量,就只能來源於真神了,也就是,那個,直接被秒殺的廢物女神。”劉一一走到山頂,仰頭估計著自已與天空的距離,然後輕輕放下奧格涅斯,隨手抓上幾個往上爬的魔,腐蝕後揉揉捏捏塗抹在頂端,再把奧格涅斯提溜起來往上爬,奧格涅斯滿臉絕望,但他還是想再掙扎一下。

“無論是來源於誰,我們現在已經找到活下去的辦法了,不是嗎?只要毀滅齊麥馬,就能得到治癒你的方法……”

“可是你會死。”劉一一打斷了他,她的腳陷在黏膩的山土中,拔出來時發出啵的一聲。

“沒關係,如果只是因為這個,沒關係的,我早就不想活了。自從被龍族逼出天穹後,我此生唯一的念想就是復仇,你已經幫我實現了;復仇後,我的念想就變成了和你一起好好活著,也短暫的實現了。如果不能一起的話,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所以成全我好嗎?莉莉絲,再縱容我一回,就像之前那樣,對我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不好?”

劉一一嘆口氣,繼續抱著奧格涅斯往上爬,奧格涅斯看她不發一言,以為自已有機會說服劉一一,於是馬不停蹄的繼續承諾說:“莉莉絲,為你而死,我是自願的。”

“白白,我不會讓你死的。”劉一一一邊糊土一邊斬釘截鐵的表明自已的態度,肉山已經堆到了鏡子的下端,她手一撈,把滿手血肉啪嘰啪嘰的往鏡子上糊,試圖讓肉山更穩固一些,“而且我受不了那個偽神的手下愚弄我們,他傳遞的那些所謂‘治癒之法在千萬異世中的一個’的神諭,讓你那麼費心費力,又是去天穹翻找傳承記憶、又是四處拜訪那些看起來精神就不正常的人魔,好不容易問出前往異世的方法,去了又發現所謂用來治癒的藥,叫舍什麼玩意來著,完全對不上。他就是在愚弄我們,故意傳遞一些似是而非的資訊戲耍我們,我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把我放下來,我們好好一起討論一下怎麼報復那兩個愚弄我們的神。”奧格涅斯還是不肯放棄,他像落在石縫中的種子,只要有空隙就往裡死命的鑽,試圖撼動劉一一紋絲不動的固執想法。

“報復不了的。即使是撕開前往異世的門,都需要我休眠一年,更何況是前往神存在的地方。”

“那我們就放棄這個想法,一起想活下去的方法好不好。”

“白白,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們沒有辦法一起活下去。”劉一一糊好前面的路,繼續抱上奧格涅斯往上爬。

“那你想怎麼做?”奧格涅斯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但又因為不願相信把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劉一一的回答上。

“你知道的。”劉一一輕飄飄的話語讓奧格涅斯如墜冰窟,“復活女神,讓她給那個該死的偽神添點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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