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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招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再成一次親?”
趙懷瑜把蘇招妹抱的更緊些。
“要不是我家那些汙糟事兒,你原是不用給我做側室的,也不用婚禮當天喜服還沒捂熱就換了喪服。”
“妻主怎麼突然說這些啊,奴不在意那些的,能跟妻主在一起,奴每天都很滿足。”
“等忙完這陣子,就在縣城買一座宅院,我三媒六聘,迎你過門。”
“妻主…奴真的可以嗎?”
蘇招妹心中感動卻又惶恐,妻主太過出色,他怕配不上她,也怕不能幫她理好這個家。
“像妻主這般有才能的女子,應該聘個知書達理的公子做夫君,為您主持中饋,應酬往來。奴出身貧苦人家,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實在是不相配的……”
趙懷瑜反駁的斬釘截鐵,有理有據。
“我們倆都是貧苦人家出身,本來就門當戶對,現在這些家產也是我們共同掙下的,哪裡來的不相配一說?”
“明日我就去請縣城裡最好的先生,教你讀書認字,理財管家,學不會也沒關係,到時候我便請一個得力的管家幫你。”
蘇招妹還想推卻被趙懷瑜捂住嘴巴。
“別的都不重要,這個家有你在我才能安心,你可明白我?”
二人真誠對視,良久蘇招妹才下定決心,堅定地點頭。
“我明白,我聽妻主的。”
接下來的日子二人一邊擴店一邊準備婚禮。
之前趙懷瑜讓玄緋儘量聯絡之前受玄三娘挾制的男孩女孩們,很快便有了訊息。
“玄三娘失蹤後,大家就各自分散了,聽說有三四個兄弟就此跟了買主,做了人家外室,暫時吃穿不愁。
其餘大部分人,都是無處可去了,表示非常願意來鋪子裡做工。還有兩個殘疾乞兒,我去的時候,已經餓死在一處偏僻的角落了。”
趙懷瑜聽到死訊,內心有些複雜。
“明日把想要做工的都帶過來,這五兩銀子,你拿去好好安葬兩位死者。”
玄緋點點頭接過銀子,又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玄三娘從外地拐了一群孩子,大的不過七八歲,小的才剛會走路,玄三娘等人死了,官府很快就找到了藏人的地點。現在一群孩子都安置在槐花鎮的善堂。”
趙懷瑜見玄緋神色黯淡。
“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善堂老破,僅靠著縣衙的一點撥款維持生計,而這些撥款又會被堂管撈上一筆。原先善堂裡只有八個孩子,穿的差些,但還算的上是溫飽。如今一下子暴漲到十四人,那些孩子,只能靠一天兩頓野菜湯,半個雜糧窩頭度日。”
趙懷瑜在心底痛罵了幾句人販子該死,但想到確實也已經死了才稍稍安慰些。
“我知道了,你這幾天每日多拿些包子和煎餅去善堂,後續的事我再想辦法。”
趙懷瑜覺得,給善堂捐銀子也沒多少真能落到孩子們身上,多是被管理的人中飽私囊,還是帶去些吃食和衣物比較實在。
玄緋領了銀子,一言不發地匆匆離開。自從上次被趙懷瑜拒絕,玄緋就再沒敢去觸碰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大多時候都是跟蘇招妹待在一塊,見了趙懷瑜總是刻意避著的,除了鋪子的事,再無其他話說。
次日,玄緋帶著八個少年來到家中,趙懷瑜一個個對其進行面試。
在人來之前,趙懷瑜本來還在擔心他們不願意在店裡幹粗活。可眾人的表現告訴她,她實在是多心了。
這些人都和玄緋一樣,是流民身份,並非良家子。
朝廷有令,不論民間還是貴族,婚聘時都要驗籍冊。即便蘇招妹之前作為側室進到趙家,雖不上趙家族譜,卻是要到村中改遷戶籍的。
也就是說這些沒有戶籍的男子,無法自由婚聘的,無法進入家庭過安穩日子的。
在可招工的地方,又只招身強體壯的女子,男子們通常被拒之門外,很難有收入來源。
想做些小買賣就更難了,一來,沒有本金,二來,他們沒有母親、妻主或者女兒陪同便出來拋頭露面,在這裡是非常不恥的行為。三來,男子不能持有私產,其財產不受律法保護,即使僥倖把小買賣做起來,可能第二天就被衙門充公了。
如此一來,這些人就只剩下兩條極為艱難的路。
要麼找個有錢的姑娘,做人不入冊的外室,主家一個不高興打死都不用負責。
要麼行乞度日甚至淪落風塵,從此再無出頭之日。
“趙掌櫃真的願意收留我,讓我在店裡幹活嗎?”
“不只是店裡,我家中還有以後善堂裡都需要人手。
你們有什麼專長和能力盡管說出來,我會給你們安排合適的崗位。
當然了,需要先試用半月,看看你們做的怎麼樣,幹得好的漲工錢,乾的不好的就相應地降工錢,若有想著重操舊業的……”
趙懷瑜頓了頓,
“那我絕不會姑息,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能有地方做工是天大的好事,誰還願意過之前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我會賣力幹活的!”
“我也是,我會打掃房間,還會做針線活。”
……
有了第一家店的經驗,現在又有了人手,第二家、第三家和第四家店很快就投入了生產,如今每天的淨收入都能有二十兩銀子。
短短一個月,趙懷瑜的資產已經達到了一千兩。
除去為婚禮和婚房而攢的每月二百兩,其餘的現銀,趙懷瑜全都用來租用了農田。
今年大旱,收成差的可憐,上一季一畝地勉強能收六百到七百斤麥子,可這一季度的麥穗都是癟的,一畝地能收四百斤已經是燒高香了。
越是荒年,越是苛捐雜稅樣樣俱全。
周邊村民們日子難過,家底厚些的尚且能夠交完稅,等下一茬麥子收割,可家底薄的為了不在荒年餓死,就只能賣地賣祖產,從農民逐步變成給地主家打工的僱農。
趙懷瑜沒有買斷這些田地,而是選擇了租用,租用雖說不能算作自已的資產,但卻有合法的使用權,需要的價格也更低。
去村中買地,最普通的黃土田也要十幾銀子,好一些的水田價格要三十兩以上,像最肥沃的黑土田和紫土田,一畝的價格能達到五十兩銀子。
但租用的價格就低很多,村民重祖產,也更願意租而不是賣。
趙懷瑜在此期間租到了大量的田地。
她跟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是撿最肥沃的田來買,可趙懷瑜卻偏偏租那些最差的荒田,旱田。
這些地在好年份也出不了多少麥子,因此價格極其便宜,一般在一到三兩銀子一年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