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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個月,蘇招妹和玄緋單日跟著賬房學算賬,雙日跟著私塾老師讀書認字,大有長進,察看巡視店鋪,檢視店中賬目等事情都做得遊刃有餘,若非大事已經不需要趙懷瑜分心去管了。
趙懷瑜則是每天早睡早起,鍛鍊身體,空間終於升到了二級。
空間中,武器和藥材的數量都成倍增長,最令趙懷瑜高興的是,空間的育種實驗室終於被啟用了,天氣預測的時間更長,達到了三十日,並且預測的結果也更加精準。
趙懷瑜含著一片百年老參,看著空間給出的農業資料分析眉頭緊皺。
“接下來三十日降水量不足30毫米,也就是說下一茬麥子大機率還是會欠收。”
趙懷瑜經過謹慎思考,將農業實驗室中所有的種子全都換成了土豆和紅薯苗。
趙懷瑜拉著一車一車的土豆塊和紅薯苗到地頭時,農戶們都已經等候多時了。
看到騾子車上那一排排用溼棉布蓋著的大竹筐子,眾人都很好奇。
“趙掌櫃,你家麥種怎麼用竹筐盛著啊,也不怕漏出來嗎?”
趙懷瑜掀開一個筐子上的溼布,眾人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裡面並沒有什麼種子,而是一整筐土黃色的小塊,每一塊都是均勻的半個雞蛋大,看起來像是什麼瓜果切開的樣子,切面上還溼乎乎泛著黑色,每一塊都有一到兩個小芽。
“趙掌櫃,這是什麼東西,咋從來沒見過呢?”
趙懷瑜淡淡一笑“這就是我要種的種子,大家動手吧,每隔三寸放一塊進去,土不要比小麥鋪的稍微厚些,像這樣……”
趙懷瑜在已經挖好的溝隴中示範土豆的種法。
“這樣就種好了。”
“這東西種起來倒是不算難,可這……可這真能長出莊稼嗎?”
趙懷瑜卻十分肯定:
“當然了,這是我從外地特意買回來的土豆種子,三個月後,就能成熟。”
眼前這幾人還好,當著趙懷瑜的面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後排的幾位姑娘和婆子已經開始忍不住議論紛紛。
“這趙掌櫃八成是讓外地人給騙了,這些黑心肝的,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東西冒充糧食種子,趙掌櫃還是年輕,竟然連這種鬼話都信。”
“可不是,這東西長的哪有半根糧食的樣子,不像稻子,不像麥子也不像黍子和花生,倒有點像樹上結的梨,但又沒梨好看呢。”
其中一位看起來頗有些威望的大姨忍不住站了出來。
“趙姑娘,依我看你這八成是讓人騙了,咱們都是種了半輩子地,從會走路起就在土裡刨食吃的,哪見過有這樣的種子啊?”
此話一出大家都是應和。
“趙掌櫃,你不用怕,咱們一塊兒去找那個騙子對質,這麼多人,不怕他不退錢!”
“對,咱們一塊兒去不怕他不退錢!敢賣假種子,腿都給他打折,太缺德了這人!”
趙懷瑜頓時哭笑不得。
“感謝大家仗義執言,不過這確實是土豆種子,旱田就能種,三個月就能成熟,而且產量還比小麥和水稻都高上許多。”
眾人見趙懷瑜如此肯定,雖說依舊不相信她的“鬼話”,但也不再勸她了。
“大家都動手吧,種完這幾十畝地,中午咱們吃紅燒肉!”
聽到紅燒肉,大家都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趙懷瑜又給錢又管飯的,這麼好的活兒沒理由不幹,至於能長出個什麼東西,就不是她們能操心的了。
三五日的光景,趙懷瑜所租的四百五十畝農田就全都種上了土豆和紅薯。她的名字在這一帶也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聽說過綠豆紅豆,土豆是個什麼豆?趙懷瑜一種就是兩三百畝。”
“還有紅薯,名字怪,秧苗長的也怪,紫紅帶綠的,滿地亂爬。”
趙懷瑜並不理會那些流言,因為土豆和紅薯本來就不是本地農作物,是十六世紀以後才從外國傳入的,大家沒見過屬實正常。
等三個月後作物成熟,大家就會知道這些東西的好處了。
十月初八,是個黃道吉日,趙懷瑜帶著她去河東村的戶籍處改名字。
“蘇未昭”
從戶籍處出來,趙懷瑜叫了聲他的名字,又從懷裡掏出一個木質的小盒子。
“給你的。”
他開啟木盒,裡面是一塊鑲金白玉鎖,鎖的正面刻著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猴子,是他的屬相,背面是兩個小字“未昭”,鎖的底部掛著三顆小巧的金鈴鐺。
蘇未昭輕輕摩挲著小鎖上的花紋,滿眼都是珍愛。
“妻主何時定做的?好漂亮。”
“喜歡嗎?”
蘇未昭眼睛彎彎的,用力點頭。
“我來幫你戴上。”
趙懷瑜將長命鎖取出,戴在蘇未昭的脖子上,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大哥!大哥救我!”蘇未昭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猛然回頭,清脆的鈴鐺聲也更散亂急促。
趙懷瑜抬頭看去,只見村口跌跌撞撞跑過來一個少年。
他身穿大紅色喜服,臉上卻是煞白,臉蛋上的兩抹胭脂紅的滲人,活脫脫像是陪葬品中的紙人。
他上身被繩子緊緊捆著,看到蘇未昭時不顧一切地朝這邊跑,卻因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單薄的身軀似乎能被路上激起的塵土淹沒。
他摔倒後,身後追逐的三人立馬趕了上來。追在最前面的是他爹蘇楊氏,手裡拿著一把毛掉一半的雞毛撣子,緊跟其後的是他娘蘇文秀和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女子。
“小崽子,還敢逃婚,我看你往哪跑!”蘇楊氏揚起雞毛撣子,又加快了步伐。
蘇未昭看到後面追逐的蘇家二老,不由得心尖一顫,眉頭緊皺,再看那摔在地上的人,這才敢確定。
“是引妹!”
蘇未昭將人認出,他和趙懷瑜都是一驚,一刻不敢耽擱,連忙過去將人扶起來。
“大哥救我,爹孃要把我賣去配冥婚,我不想去…大哥救救我……”
一湊近,就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香油味,嗆的人腦袋疼。他臉上的紅白胭脂被淚水打溼,淚痕蜿蜒曲折,新的舊的疊加在一起,像是蚯蚓在地面爬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