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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不是你的妻子嗎
卿含漪在裡面待了兩天,期間只有蔚明尹來看了一次。
她就被困在那張小小的板凳上,除了上廁所,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卿含漪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也不知道現在是第幾天,她有點虛弱的半眯著,一盆水兜頭澆過來,卿含漪沒有驚訝尖叫,只是難受的擺了擺頭,艱難的睜開眼的時候,卿含漪看到一個久違的身影。
就像黑暗空間中的一束亮光,卿含漪想要上前抓住這束光,但是她痛的一下都動不了。
孔尋叫人上前開門,卿含漪看到那個男人走了進來,似乎是有些驚訝於她這副狼狽的樣子,男人眼裡有一閃而過的訝異,但是很快臉上就恢復了他一如既往的淡漠。
審訊室倒是不冷,但是等下出去的話,卿含漪一身溼透,寒冬臘月,必然是會受不了的。
有人解開了凳子上的鎖釦,北藺丞將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卿含漪身上。寬大的外套罩住她短短兩天就瘦弱不少的身體,一張小臉蒼白如紙,她嘴巴微張似乎是想說什麼來著,但是氣息微弱的沒說出半個字。
卿含漪人已經有些迷糊了,自出生以來,她從沒受過這樣的待遇。
怎麼說也是衣食無憂嬌滴滴養大的,哪裡嘗過審訊這裡面的門道。
北藺丞手摸到她的胳膊,那個地方被椅子上的板子擠壓了一天一夜,被擠壓出一道深深的淤青,北藺丞大拇指輕輕按了一下,椅子上的人疼的輕吸口氣。
看這樣子,她應該是走不了路了,男人將她攔腰抱起,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警局。
醫院傳來訊息說,北紓毓已經脫離危險,但是還在持續昏迷。
卿含漪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色擦黑,她下意識的想要將手伸向被子外面,光滑的被面劃過手背,她感覺到鑽心的疼痛,
“嘶”
“醒了。”
北藺丞從門外進來,手裡端著碗金黃的小米粥,他走到床前拉開椅子坐下來,手裡攪動著小米粥,然後舀起一勺喂到卿含漪嘴邊。
卿含漪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溫柔無比的樣子,同時又想起他對自已的見死不救,她將臉偏向一邊,男人拿著湯匙的手停在半空中。
北藺丞將粥放到一邊,他兩腿交疊搭著,一雙雋黑的眸緊緊盯著卿含漪,他睫毛很長,看向人的時候,眼神深情又迷離。
卿含漪頭扭向一邊,外面的夜色正好,有光落在她的臉上,能清晰的看見臉頰上飛起的小絨毛。
北藺丞靠近用詢問的語氣說了一句“生氣了?”
床上的人還是沒有動靜,男人一手捏向她的下巴,讓她被迫看向自已,在不太明亮的環境下,卿含漪看到他的眸子亮亮的,挺薄的鼻唇,刀削般堅毅的下顎線,這個男人長的太好看了,每次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再次相信他。
卿含漪下巴被抬高,兩人之間相距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呼吸和心跳都在這時候被無限放大,男人眼尾自帶撩人的春色。
北藺丞語帶不善的開口“進北家這麼多天,沒學到幾分乖,脾氣倒是見長了。”
卿含漪看著他,心裡想他怎麼能這麼殘忍呢,先前為了虞寧的事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拋棄自已,卿含漪忍了,可是這次的事沒有牽扯到虞寧,怎麼,他還是能見死不救呢?
卿含漪眉頭微皺,杏眸含淚,往前讓自已靠近他幾分,“北藺丞,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像是沒有想過她會說出這句話一般,男人唇角淺勾,眸子半眯,瞳孔中倒映著卿含漪現在這個樣子,她眼裡帶著倔強,姿態故作堅強,語氣強硬,眼尾微紅,張牙舞爪的樣子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被逼到懸崖。
對北藺丞來說,她這樣子,沒有一絲攻擊性,她精緻漂亮的像個瓷娃娃,眼睛裡閃爍著,眼眶也續滿淚水,她好像氣呼呼的想要問個究竟。
卿含漪見他不說話,又拉近了與他的距離,兩人只差一點點就要碰在一起。北藺丞聽到小姑娘開口質問道,“我不是你的妻子嗎?”
說完,她的淚就那樣滾落下來,她哭的悽美,又語氣懇切,北藺丞覺得心裡突然被人狠狠地揉了一把,她還是和一年前那樣,沒有一點變化,求人的模樣也是,嬌滴滴,羞怯怯。
北藺丞不忍責備,也無法拒絕,一如他看見她的第一眼,想要讓人好好愛她,至死不渝,想要讓人用生命去渴望她。
但是她太簡單,這樣的性格,在北家必然是要吃苦頭的。
北藺丞捏住她下巴的手,轉而撫摸上她的側臉,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擦拭淚痕流過的地方。
“你怎麼還是這樣,學不會怎麼在危險的時候自保。”北藺丞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頰側,她聽到他惡魔般魅惑的聲音響起“我該怎麼教會你保護自已呢,我的漪漪。”
他的嗓音變了一個調,熟悉又恐懼的語調將卿含漪拉回了一年前那個夜晚。
一年前——
這天日光很足,是盛夏,宋城某咖啡廳,一名貴婦人將一張銀行卡往對面一推,“搞定這件事,拿著這裡面的錢,離開宋城,事成之後,還有一筆會直接打到你妹妹住院的賬戶上。”
正值炎炎夏日,婦人卻帶著大大的希南帽,臉上架著副黑超,整張臉只能看到畫的紅紅的唇。
對面的男人戴著黑色的棒球帽,狐疑的接過那張銀行卡,想要張嘴問點什麼。
婦人將面前的咖啡拿起來輕啜口,然後將杯子重重的擱回桌子,她說了一句,“不要知道的太多,容易死的太早。”
隨後就拿起皮包離開了。
大學城,現在正是傍晚,校門口擠了很多人,還有許多名車。
卿含漪剛下課就被班長叫走了,蔣芸子給她打電話也沒接,家裡有電話打過來,她發了個資訊說今晚的慶功宴不參加了就走了。
卿含漪出來的時候,看到這條資訊,下意識也不想去,她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正準備對身後的班長說自已晚上也不去了。
“含漪,你是系花,晚上你都不去,好多人都要傷心咯,這次城市辯論賽你作為正方二辯表現的很出色,你這個主角都不去,慶功宴還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