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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萬事開頭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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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落在張狗蛋的臉上,他睫毛微顫、眉頭皺起,下一秒睜開了雙眼。驚魂未定的張狗蛋摸了摸身上的破麻衣,“真的是回不去了嗎,好希望是一場夢啊,這個時代看著確實就是藍星古代的樣子,在張狗蛋傳遞來的記憶裡沒聽說過什麼武者啊仙師啊之類的,能讓人安心不少。但是沒有電腦、手機,更沒有網路和遊戲,要怎麼過下去啊”張狗蛋喃喃道。任何一個經歷過藍星現代資訊時代的人回到古代都很難活下去吧,在得到的記憶裡,張狗蛋這副身體受盡了父母的寵愛,無論是幹農活還是做家務,只要張狗蛋不想做了,只要跟蘇小河撒個嬌,或者向張樹表個態,就一定能得到滿足。以前家裡的活兒都是大姐張霞陪著父母幹,張魚兒大一點之後也要在家裡做做家務,反倒是張狗蛋成了家裡最閒的鹹魚,不然也不會在農忙時節去河邊戲水導致溺水了。

儘管不是很想接受,卻也不得不面對現實,一個根正苗紅的華國人可接受不了全家都在田裡埋頭割稻除草,自已卻在屋裡躲清閒。張狗蛋走出房門,看著天上驕陽當空,有點畏縮得後退了半步。這樣的大太陽自已以前可都是躲在空調房裡的,低頭看看自已黃裡帶黑的面板,給自已打打氣“我現在可是張狗蛋了,不再是張晉了,這具身體雖然才十二歲,但沒那麼嬌氣,乾點活肯定沒問題的”。

自已給自已提振打氣完的張狗蛋循著記憶裡的路線到了田地裡,找到了正在忙著割稻的父母,還看到那麼大一片水田裡藏著的小小的張魚兒的身影,張魚兒小小的身體彎著腰割稻,人都沒有水稻高,又深深紮了張狗蛋一下。張狗蛋趕緊走到張魚兒身後,等她割完這一把水稻就把鐮刀給搶了過去,還輕輕推了張魚兒一把道:“快給我回去吧魚兒,這活兒是你能幹的嗎,這兒交給我了,你回去煮點水待會送過來,這天兒雖然不熱,但是挺曬的,快去”。說罷就埋頭割稻,都沒再看過張魚兒一眼。張魚兒先是一愣,隨後笑了起來,雙手託舉著剛割完的水稻一步一步的邁出水稻田,雖然只是一小捆水稻,卻遮了張魚兒眼睛下方,再多幾根可能就完全看不到路了。

不遠處的張老漢聽到兒子說話才發現自家的寶貝兒子張狗蛋到了田裡還主動搶著幹活,有心放心活兒去抱抱兒子,步子還沒垮出去又收了回來,“算了,先把這兩塊田割完,回去之後再抱他,這會手上髒”張樹心想。低下頭繼續幹活的他嘴角那一抹笑卻很長時間都沒有放下,蘇小河也聽到了兒子對小女兒說的話,本想阻止兒子幹活,想到他身體還沒恢復好就是一陣心疼,但又不想掃了兒子的興,也就沒有出言制止,只是時不時抬頭看看兒子幹活幹得怎麼樣了,一家三口莫不作甚埋頭幹活,不遠處每一片田地裡都站著幾個彎腰埋頭幹活兒的農民,真是天地一片黃,農民收割忙(作者自已隨手寫的打油詩)。

而在村東頭的張虎家田裡,正收割水稻的張霞聽到了最好的訊息,鄰居大爺一邊幹活兒一邊告訴張霞昨天張狗蛋就甦醒了的訊息,開心不已的張霞幹活兒時都更賣力了,彷彿早上出門前婆婆戴月霞對自已的刁難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夕陽西下,張狗蛋一家也帶著滿滿的收穫回了家,到家時張狗蛋的雙腿還在打顫,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只想趕緊吃兩口飯,然後倒頭就睡。張樹看出了張狗蛋的窘迫,連忙拉住他給他簡單按了幾下,告訴他說:“兒啊,你難得幹活,不知道這裡面的辛苦,明天你就好好休息下,別再下田了,你娘和我兩個人夠了,咱家也就四畝多田,忙活的過來。”張樹眼神裡的愛惜滿的快要溢位來,這時蘇小河拿著晚上的飯食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小小一隻的張魚兒,張魚兒手上也拿著兩碗粥,為了讓張狗蛋和張樹吃完飯後補充點主食。

張狗蛋趕忙接過蘇小河手裡的飯食就開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蘇小河連忙輕撫張狗蛋的背“哎呀,你個孩子慢點吃,別急,小心別噎著”語氣裡的溫柔是張樹和張魚兒都沒享受過的,當然張霞也沒有。張狗蛋捨不得放下手裡的碗筷,邊吃邊說:“爹、娘,你們也吃,別光看著我,還有魚兒也是,趕緊吃”手上夾菜扒飯的動作是完全停不下來。張樹等人終於開始吃飯,而張狗蛋已經吃完,匆匆跟家人打了個招呼就跑到院子裡從井裡打了點水上來,用毛巾沾溼給自已擦了個澡,十月的天氣晝夜溫差大,張狗蛋可不想用涼水洗澡,免得再穿越一回。

趁著家人都在吃飯,張狗蛋一邊擦身體一邊盤算著,這一整天活兒幹下來,自已確實有些吃不消,而且想靠種田改善生活確實有點天方夜譚了。就現在自已這手還使不上勁兒呢,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對於讀書人什麼態度,這具身體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都在村裡,甚至連附近的縣城都沒去過,眼界太狹窄,好像村東頭是有個秀才先生的,不過張狗蛋家裡窮,送不起束脩,也沒有聽到過先生講課,明天想辦法溜過去偷偷聽聽先生講課看看。張狗蛋想的入迷,沒有聽到張樹走過來的聲音,知道張樹開口詢問才嚇了一跳“兒啊,咋擦了這麼久還沒擦好?是不是手上使不上勁兒,來,爹幫你擦擦。”

張狗蛋連忙起身收拾好自已“不用啦爹,別擔心,我擦好啦,這就回屋休息”。張狗蛋心想可不敢讓爹給自已擦身體,還是等自已恢復好了有機會給他搓搓。

一夜無話,不過張狗蛋才發現其實自已是和父親張樹睡在一個屋裡的,不過前段時間自已出了事,父親都是睡在旁邊的茅草地鋪上的,昨晚父親回屋之後還想睡在地鋪上,被張狗蛋制止了,非要張樹也睡到床上來,並且保證自已已經恢復好了,不用怕會打擾到他。張樹才勉強同意上床休息,但還是強調,如果張狗蛋發現晚上睡得不踏實就告訴他,他還睡地鋪去。

第二天清晨,張狗蛋醒來時家人們全都去田地裡幹活兒了,他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到井邊打了點水簡單的洗把臉,含幾口井水漱了漱口。“開始懷念起洗面奶和牙刷牙膏了,唉,既來之則安之,喝幾口粥就趕緊去秀才先生那兒偷聽才是正事”。

村東頭的茅草屋外,張狗蛋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窗邊,聽著裡面傳出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的聲音,懸著的一顆心落下了不少,如果文化發展和藍星差不多的話,那我是不是也有學習的可能性,張狗蛋後世的靈魂太清楚在封建時代科舉的重要性,哪怕只能中個秀才也可以保一家人衣食無憂了。知道了啟蒙用的書籍是《三字經》之後張狗蛋也不鬼鬼祟祟了,整個人都自信了許多,順手摘下根小草嚼在嘴裡,步履輕快,雙手枕在腦後,嘴裡哼出了“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心情舒暢的張狗蛋卻沒有看到他前腳剛離開學廬,後腳一名中年文士就輕輕推開門,看著張狗蛋遠去的身影,聽著他哼出的三字經,眼裡流露出著深沉的思索。

懷著舒暢的心情回到家門口的張狗蛋停住了腳步,“還是開心的太早了,以爹孃對我的重視,我想讀書他們肯定支援,但是家裡哪兒裡有錢給先生送束脩,又哪裡有錢買紙墨筆硯練字讀書啊”張狗蛋苦惱的撓撓頭,嘆了口氣,還是先回去問問爹孃的意思吧,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豐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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