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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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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奇也怪也!”幕僚葛文慌張的抱著一卷卷宗跑到了府衙後院。

周江語正跟盧慶照密談,遠遠聽到了葛文尖銳細長的嗓音。

周江語皺眉,葛文跟了自已快十年了,何曾如此失態。

不悅抬聲道:“叔慶何事?”

葛文抱著卷宗,站在門外。

“府君,今日歸賬。小可在庫房和吏目們整理資料,不料庫房文卷竟出大亂子了!”

聲音中尖銳細長且焦急。

周江語聽了不由得心煩。

“是有卷宗丟失?著令各縣七日內補齊便是。叔慶如何不穩重了?徒讓人笑話。”

“不是啊,府君。不是卷宗丟失,若是丟失還是小事,小可自會描山繪海臨摹作偽的雕蟲小技。但庫房不是丟失了卷宗,是增加了一千多條新卷宗!”

葛文隔著黑棗木雕花大門,焦急的回應。

周江語眉頭皺成了“川”字。

“先進來吧,叔慶。”通判盧慶照看了眼周江語,說道。

“哎,府君,那我進來了?”葛文應了聲,但並沒有推門。

“進來吧。”周江語點頭。

葛文抱著卷宗,用胳膊肘推開了木門。進門沒急著放下卷宗,先不停的弓腰道歉,嘴裡說著。“府君見諒,小可第一次見這事。”

周江語跟盧慶照看到了葛文懷裡的卷宗。周江語擺擺手。“放案上吧,這些卷宗有問題?”

“是也是也,府君明察。”葛文腦門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他這才用粗麻布袖子擦汗。

“什麼問題啊?叔慶。”

“府君,通判公,這些卷宗幾乎一夜之間出現的。都是餘川府大廟、大黃山、徐莊等地的田契。我查了,上面各司印章批覆齊全,甚至通判公的公印也蓋了。手續沒有一點問題。”葛文弓腰答道。

“哦,手續齊全還有什麼問題?”盧慶照聽說自已都蓋了公印了,回道。

“可是本官蓋的不對?還是田地被淹了還沒清出來?”盧慶照補充道。

“不是,通判公。奇就奇在這裡!這些田契卷宗的簽押日期是大齊宣武三年九月初八!整整一千多份都是九月月初八的簽押。”

盧慶照還沒聽出問題,周江語突然睜開了微眯的雙眼。

“今天不就是九月初八?”

“是啊。”

周江語突然起身,走到了案臺。他隨手拿起一卷看了起來。

卷宗寫著:

——大齊餘川府田勘,今治下餘川府徐莊徐村徐小六開田十畝,為旱五水五。經農司查驗,准予農桑,其十三稅一。

周江語再去看田勘批註,盧慶照也湊了過來。

——農司主簿劉,準。

——餘川通判盧,準。

簽押:

——戶主徐小六。

——大齊宣武三年九月初八。

周江語看向盧慶照。

“達袍,這個通判的準是你籤的嗎?”

盧慶照搖搖頭,“府君,這是農司的人替我籤的。卷宗太多,一般不要緊的我都讓農司找人幫我簽了,上面也不查。大齊朝官員不都這樣嗎?”

周江語心知確實如此,他不要緊的東西也是讓葛文模仿代簽的。

“通判公,我問了農司的,他們都說今天沒有簽字。”葛文連忙道。

“這些都是這樣的嗎?”周江語問道。

“是的,府君。我查過了,都是今天的簽押,印、籤、批、執全是今天的。”

盧慶照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張大著嘴巴難以置信。

“府君,誇大田畝,虛報功績可是流放嶺南啊。我一點都不知道。”

他趕緊喊冤,一點沒有六品官員的氣度。

“徐莊、大廟這幾個地方有那麼多田畝嗎?”周江語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不敢欺瞞府君,應該是有的,但都藏在各大戶名下,是良田但之前卷宗都寫得荒山野嶺。現在多出來的卷宗把之前荒山野嶺的卷宗給替代了,地一直都有。”

葛文立馬整理了思路。

盧慶照一聽,鬆了口氣。“有地就好,這有一千多戶,每戶都有十畝?”他看向葛文。

葛文恭敬的點點頭,

“府君,我們這是大功啊!災厄過後,不僅安置了災民,還開拓了一萬多畝的新田。”

盧慶照長舒一口氣,又恢復了六品大官的氣度。

“哪有那麼簡單?得罪敢隱藏一萬多畝良田的大戶,可比流放嶺南可怕多了。”周江語給盧通判澆了一盆冷水。

“那隱藏良田的都是什麼人?”盧慶照看向葛文。

“小人查了,似乎是孔家。”

周江語沉思片刻,才緩緩道。

“麻煩大了!”

盧慶照一聽,怎麼又麻煩了?忙問什麼麻煩。

“你說是哪個孔家敢藏田?”

“孔家?他們不是在曲埠嗎?”盧慶照疑惑道。

“那是本宗,還有旁支啊。”

“那怎麼辦?”盧慶照問道。

周江語看了眼盧慶照跟葛文。

“聖上不能招惹,孔家也不能得罪。為今之計只能銷燬這些卷宗!還有哪些人看到這些卷宗了?”

“小可和幾位農司的吏目。”葛文眼巴巴的看著。

“幾個吏目都調去良城清淤田,你就當沒有這回事!”

“府君,是不是那神仙要整治孔家?”盧慶照突然道。

“你還不如說是他要整治我們。”周江語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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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枕還不知道自已的言出法隨給餘川府衙帶來了多少波折,但他知道。他的言出法隨在夢裡真的有用。

李枕看著整個街上千的老百姓撲通跪下,哭喊著給他磕頭。

原因無他,跪倒的百姓手裡人手一桶泡麵,一瓶可樂。

幾分鐘前,他自已變出了一瓶可樂當著老百姓們的面一飲而盡,他又憑空變出熱水泡了一桶泡麵。演示著桶裝泡麵的基本吃法。

夢裡吃泡麵,喝可樂跟在現實沒什麼兩樣。李枕感覺自已這個超能力很有價值。不花錢可以有八小時極致的快樂。

一天24小時,能有8小時在夢世界自由自在,8小時現實世界觀察人生,剩下8小時在現實裡苦苦掙扎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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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人群裡的賴子看著自已手裡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罐子,裡面還有黑色的中藥。正想不通時,另一隻手裡也多了一個紙做的小碗。

他發現周圍的人手裡都突然出現了這兩樣東西。然後糊里糊塗的跟著人群一起高呼神仙顯靈了。

遠遠的他也看不清那神仙長什麼樣,就看著神仙怎麼的就開啟了造型奇特的中藥瓶子,一飲而盡。他旁邊是同村的馬三,他聽到馬三跟他婆姨說——這可是神仙賜的聖藥,留一瓶回家給孩子。

賴子聽了,也覺得是神藥。就用舌頭舔了一口,只覺得清甜甘咧,氣味芬芳。但他沒什麼文化,就覺得好喝,比徐財主兒子結婚時的甜米飯還好喝。他感覺這神藥似乎還有一股子仙氣,趕緊把蓋子擰死,害怕仙氣都跑了。

喝到肚子裡,他感覺小腹有股真氣頂到了喉嚨,他打了個嗝。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像他這樣打嗝的人比比皆是。

“神藥啊!喝了我感覺我增加了三十年功力!”徐財主的兒子從小練武,他離賴子不遠。高聲喊道。

“是極是極!徐公子,在下也喝了,感覺丹田一股真氣瞬間充盈,直衝天靈而來。頂開了在下任督二脈,霎那間執行了七七四十九的周天。一股濁氣湧出,我真氣上升了不止一個臺階。”

常跟徐財主兒子廝混的是餘川府順風鏢局的少東家衛望,他激動的附和。

“真的祖墳冒青煙了,我韓老野還能吃到這麼美味的仙面。死也值了!”

乞丐韓老野正把泡麵湯汁仰頭喝光,還不捨的舔光了桶壁的油漬。

李枕雖然聽不懂語言,但臉上的那種喜悅激動的表情還是看得懂的。他也滿意的點點頭。

悟真離李枕最近,老和尚激動的顫抖著把湯汁喝光。恭恭敬敬的跪坐在李枕面前。請求李枕說出天上佛國如何能去?

但李枕實在聽不懂這個老和尚在嘀咕什麼,只當是感謝之類的話語。看老和尚越說越激動,甚至鼻子眼淚都出來了,胸口起伏明顯。李枕還是擔心老和尚會激動的暈倒。於是拍了老和尚的

肩膀三下,以示安撫。

老和尚一看,更加激動了。形態癲狂的往北面跑去,邊說邊跳,毫無高僧的形象。李枕心想這老和尚也不穩重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老和尚說的話。

——真佛,徒孫悟真時年一甲子,潛心修佛法已經五十年了,敢問真佛徒孫死後可能上天上佛國,與真佛修習無上佛法?

當時李枕淡然看著他。

——可是徒孫還不夠虔誠?徒孫悟真六十年來功課一日不曾落下,是徒孫沒有慧根嗎?

李枕淡然看著他。

——真佛,徒孫願一死明志,朝聞道,夕死可矣。徒孫早已看破紅塵,不會留戀貪生,求真佛指條明路!悟真還磕了三個響頭。

李枕仍然淡然微笑看著他。

——真佛,求佛祖給無知徒孫一點啟迪,徒孫不怕受苦,願肉身飼虎!願火山受厄!願冰川渡劫!願粉身碎骨!只求佛祖指點一二。

李枕還是微笑看著,但目光似乎有些悲憫,擔心。

——真佛難道是怪徒孫不潛心修佛法,反而跑出來湊熱鬧?還是怪徒孫跟那不尊真佛的王江城刺史待太久了?也是,徒孫糊塗啊!竟差點著了這衣冠禽獸的道!王刺史屬實可惡,竟汙衊真佛是山狐,求真佛原諒,徒孫再也不敢了!

李枕淡然看著。

——佛祖,我還要多久才能有機會參悟大道,才能有機會踏進天上佛國學習渡劫眾生之法?

李枕拍了拍他肩膀三下。

——真佛,此是何意?難道?!難道是三年?還是說三十年?!沒事,徒孫就是三十年苦修,有機會參悟大道也願意!感謝佛祖,徒孫這就回寺裡苦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迦南經。非三十年不出寺門半步!

悟真這才激動的蹦了起來,往寺廟方向跑去。

王江城卻大氣不敢喘,他也跪在一旁,所謂的懷疑也煙消雲散。他喝了那神藥,確實可口。生怕是山狐精拿尿忽悠百姓,他還邊默唸——臨兵鬥者皆列陣於前,的辟邪口訣。甚至一心二用,背了正氣歌。又手捏著刺史公印。才嚥下這神藥。只覺得御供金樽清酒也不過如此,瓊漿玉液也難敵一二,甘香馥瀝,口齒留香。

頓時磕起頭來比悟真還用心,畢竟害怕神仙能有他心通這種神通,萬一能讀出他之前心裡的懷疑,豈不先悟真三十年進入西天。

腦袋不要命的砸地,咚咚的震天響。旁邊的一些士紳富豪看了,心想不愧是朝廷命官,會磕頭!也跟著磕了起來。一群沉悶的擂鼓聲。

“仙人,罪人王江城,忝為餘川刺史。為謝罪而來。”

王江城跪行五步,額頭血跡斑斑。

李枕看呆了。心裡想著,草!做夢裡的神真爽!

“仙人,罪人敢問『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可是真的?仙人可是白玉京而來?小人苦讀詩書三十年,做到刺史。紅塵俗務早已讓罪人失了靈緣。若仙人願意,罪人願做仙人座下掃塌僕從。雖死無憾。”

一旁計程車紳聽了,連忙跟著一起說願做僕從。

李枕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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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睡了嗎?”張羽山問道。

電話那邊,呂笑笑慵懶的聲音響起:“張經理啥事啊?都睡了一覺了。”

“我那個朋友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呂笑笑一聽立馬精神了。“是來接你的那個腹肌哥哥?”

“嗯。”

“是我喜歡的型別。咋了他?”

“他才失戀,情緒很差,適合你出手,你可以幫幫他,但他臉皮薄,不好意思。”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張經理。你好討厭。”呂笑笑嗔怒。

“那算了,我給他介紹別的妹子吧,他也在睡覺還沒醒。”張羽山道。

“我不是隨便的女人!”呂笑笑急忙解釋道。

“嗯嗯,我知道啊,你有同情心,我想你開導開導他。讓他不要再難過了,女孩多的是,像你這樣的美女才是真正天使,沒必要在一個歪脖子樹上掛死。”張羽山循循惡誘。

“嗯嗯,對啊。沒必要。不要為了一個人跟自已過不去。開心快樂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我心態多好。”呂笑笑深表贊同。

“對吧,我明天晚上得回上海一趟,我朋友明天能不能拜託你照顧下,他工作最近也不順心,感情也是。多可憐,你富有同情心,漂亮單純,開導一下。”

“既然領導發話,我肯定聽啊。明天我帶他去逛逛酒吧就好了。安慰失戀的人我最拿手了。”呂笑笑道。

“嗯,不說了,他快醒了,我跟他說一聲。掛了。”

張羽山掛完電話一臉壞笑的看著李枕,此時李枕也慢慢睜開了眼。

“我睡了多久了?”李枕感覺好累,一覺睡的反而不如不睡。

“快一個小時了。論睡覺你可真是快!”

張羽山壞笑。

“你沒事吧,怎麼笑得那麼二臂?最近可能壓力大,太累了。”

李枕揉了揉太陽穴,腦袋裡嗡嗡的,難道夢裡的言出法隨還消耗大腦cpu?

他心想。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張羽山突然換了副正經的表情。

“啥事?”

“呂笑笑的事。”

“誰?呂笑笑?跟我有啥事?”李枕心想。

“她被人家盯上了,又不敢報警,你不沒事嗎?能不能幫我保護下她。”張羽山道。

“還是酒吧那破事?你說說你,沒事去啥酒吧。你這女員工也挺騷,紅顏禍水能不出事嗎?哎!你是不是許人傢什麼事了?”李枕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張羽山緊張的說道:“啥,我許啥了?”

“哦!你肯定又他媽吹牛逼了,說我是什麼特種兵什麼的吧。狗日的,我就一普通步兵退伍,你討好女人別帶上我啊!我拿啥保護人去。我連自已合法權益都差點沒保護住。”

張羽山一聽,暗下鬆了口氣。

“沒有沒有,就是擔心她出問題,她跟領導有關係,惹事了我又不敢說,所以求求你,酒吧裡的那人也不是啥大人物,就是蠻橫慣了,你一亮肌肉就夠了,實在不行你就報警嘛。”

“你不怕自已的事被透了?那要是真有危險,我肯定想著保護好你啊。職位沒了就沒了,兄弟不能受苦啊!”

張羽山義正言辭。

李枕聽了,點點頭。:“行吧,可算有句人話了。我保護就保護吧。但要是不小心發生什麼了,讓你領導不開心了,別怪我魅力大。”

張羽山心想,就要你發繩什麼的,不然以後咋拿捏你。天天取笑我。嘿嘿。

“沒事沒事,人沒事就行。其他的沒事。”

“行吧,那你再給我來個拔火罐吧,我感覺一覺過去渾身不得勁。”李枕揉了揉太陽穴。

“拔火罐哪夠?來個刮痧加拔火罐加修腳,再來一個spa。”張羽山又恢復了猥瑣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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