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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章 毒物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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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小秋輕聲細語:“三小姐派遣我們去東市香料店購買解憂草,以作枕芯之用。我好奇其用途,她卻言道自已夜不能寐,因此命我前往。我心念楚公子亦常失眠,遂暗中多購了一些。”

我蹙眉,疑惑地問:“三小姐可知道你購買解憂草之事?”小秋輕輕搖頭:“未曾對她提起。”

我沉思片刻,說:“你必須仔細回想,這制枕之事你是否與他人提及,或無意中得罪了何人?小秋,此事非同小可,你和冬梅需仔細回想。我相信你們對這兩味罕見的毒藥沒有關係,畢竟你們都是關心楚公子的安危。”

兩人相視一眼,滿臉迷茫,紛紛表示無法記起。我遂安排她們留宿此屋,以防周家將她們囚於他處,並親自鎖上了門。

長武在一旁嘆氣:“如今線索又斷了。”我心中一動,想起這兩個丫鬟是如何被找出的,便悄悄詢問延風。原來長武利用丫鬟們對楚公子的關心,故意散佈訊息,讓她們排隊領取祈福物品,以此尋得她們。我不禁對長武的心思縝密感到驚訝。

我們決定再次運用心理戰術,讓小桃和小紅協助傳播訊息,長武則藏匿於屋簷之下。

我重新拿起三小姐的畫作,湊近燭光細細端詳。起初並無異常,但當我讓延風高舉蠟燭,畫面中的兩座山竟幻化成兩張側臉,深情地對望。女子嘴角透出一絲憂傷,似有淚痕,而男子的側臉,稜角分明,與楚公子驚人的相似。

延風也發現了這一奇觀,但他說他所見與我不同,兩人臉上洋溢著歡愉。我轉至與他相同的視角,果然,畫中人的表情隨觀看角度而變。

在微弱的燭光下,我低語:“奇妙,45度的仰望與俯視,竟有如此差異。”話音未落,延風突然驚叫,手中的蠟燭滑落,火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他踉蹌後退,最終靠在柱子上。我被他緊緊抱住,耳邊是他如鼓點般急促的心跳。

我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左手,我大聲呵斥說:“延風,你幹嘛啊?在這種時刻還想佔柳小姐的便宜” 然後再拍了一下他的心臟處,說道:“你的心跳也太快了,心臟是不是有點毛病啊,李神醫剛好有在,趕緊去看看” 。

延風深情地望著我,眼神複雜,隨即低下頭,露出羞赧之態,嘴角微揚,似乎在享受這親密的一刻。我卻是滿心困惑,皺眉搖頭,調侃道:“延風,你這是怎麼了?堂堂男子漢,怎故作女兒之態?”我忍不住發出嫌棄之聲。

延風俯身去拾起地上的蠟燭,解釋道:“方才失態,只因蠟油燙傷了手。”我見他手上的燙傷,便說:“若傷勢嚴重,便讓李神醫配些燙傷藥膏來。”

我突然好奇地問:“我之前與你提過,我的靈魂暫居柳小姐之身,你對我的真實容貌是否好奇?”延風興趣盎然:“願聞其詳。”

我笑道:“你或許會失望,柳小姐容貌頗佳,我與週三小姐容貌相同。我亦不解,為何我未能直接穿越成自已,反而要借柳小姐之身。”延風道:“你的性情與週三小姐大相徑庭,我覺週四小姐目光如冰,而你活潑跳脫,截然不同。”我嘆息一聲:“事實如此,無可奈何。”

正在此時,一人趁四下無人,偷偷摸進一間房間,企圖竊取物品。突然,長武如神兵天降,將其逮個正著。此人驚恐萬狀,步步後退,卻被長武一把擒住。此時,周府外湧入一群僕人,將此人捆綁起來。

大廳中,周公子端坐在太師椅上,周圍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眾人議論紛紛:“這人不是老媽子的兒子趙奎嗎?他怎麼被抓住了?”“你們有所不知,這個趙奎品行不端,一直糾纏著小秋姑娘。儘管小秋姑娘多次拒絕,他卻依舊死纏爛打,小秋姑娘不得不時常躲避他。”我心中明瞭,看來趙奎得知小秋姑娘心儀楚公子後,心生嫉妒,意圖對楚公子下毒。

周公嚴肅地質問:“趙奎,你知道你手中拿的是什麼嗎?”趙奎結結巴巴地辯解:“周公子,您是不是誤會了?”周公子猛然起身,將枕芯中的物品甩向趙奎,質問道:“你可知這就是用來毒害楚公子的毒藥,差點要了他的性命!”趙奎立刻跪地求饒:“小人不敢,我只是想戲弄楚公子,讓他誤會小秋姑娘,從而讓小秋姑娘知難而退。小人並沒有加害楚公子的意思,我其實是被人陷害的,小人知道是誰害我。”周公子平靜地說:“你若能指出下毒之人,或許可以減輕你的罪責。”

話音剛落,趙奎突然緊捂胸口,嘴角不自主地抽搐,接著便撲倒在地,動彈不得。長武急忙上前探查,手指輕觸其頸動脈,卻感不到絲毫搏動。周公子見狀,急聲吩咐:“管家,快請李神醫!”李神醫聞訊,鞋履未及穿上,便匆匆趕來,即刻診脈觀瞳,進行急救。

李神醫取銀針刺心臟數處,但皆無反應,再試人中和太陽穴,亦無效驗。汗水自神醫額頭滑落,最終無奈搖頭,宣告回天乏術。此時,一位老婦人悲痛欲絕,奔至屍體旁,呼天搶地:“我的兒啊,你怎麼了?快醒醒!”周公子步至老婦人身邊,輕聲安慰:“李媽,請節哀。”

長武則悄聲向周公子耳語,提及應報官處理此樁命案。他提醒周公子,自已身為錦衣衛,在當地縣令處頗有顏面,將如實上報,盡力避免此事給周府帶來麻煩,影響周大人的官途。周公子點頭示意,命管家速去通報官府。

不久,官府差人前來將趙奎的遺體抬走。李神醫向周公子建議:“老夫想與仵作一同驗屍,趙奎的症狀與楚公子的如出一轍,此毒我至今未能找到解藥。楚公子身上的紅線日益明顯,若不解此毒,恐怕性命堪憂。”周公子看向長武,徵詢其意見。長武表示,此刻夜深,建議明日一早再行此事。周公子同意,並安排眾人留宿周府,門口有衙役守候。

我們幾人被安排在同一屋內,討論著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小紅和小桃都表示,這是她們首次目睹人如此離世,而我,雖已回神,卻仍緊緊握著延風的手臂。小桃注意到我的異樣,連聲呼喚:“柳小姐,你怎麼了?為何沉默不語?”我這才鬆開手,尷尬地回應:“不好意思,我第一次遇到這種兇案,確實被嚇到了。你們剛才打探到什麼訊息了嗎?”

小桃將她探得的訊息娓娓道來:“我剛才放出風聲,說枕芯中藏有線索,明日官府將抓人。今晚我們誰也不能離開周府。不久趙奎就上鉤了,我這散播謠言的功夫了得啊!我還花了一大筆錢,從當年服侍周夫人的老媽子那裡挖出了陳年舊事。原來十年前,三小姐的母親被指控與後山道觀的道士有染,事發時只有少數人知曉。周夫人想盡快平息謠言,便先將三小姐的母親軟禁。本有人要去向周老太太告發,但周夫人於心不忍,決定先壓下此事,等待三小姐的母親認錯。然而,三小姐的母親堅不承認,最終被關了半個月,之後周夫人突然去世,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三小姐的母親後來也悲痛而終。”

我好奇地問:“三小姐也喜歡楚公子嗎?”小桃打趣道:“恐怕周府中的是個母都喜歡楚公子吧!”她見我表情嚴肅,便正色道:“我想她也是喜歡的。”

長武忽然插話:“趙奎倒地時,你們有沒有聽到刺耳的聲音?”小紅說她確實感到耳朵不適,而我們其餘人則表示未曾聽到異響。

我解釋道:“有些人的聽覺比常人更為敏銳,能捕捉到我們聽不到的聲音。我們人類的聽覺範圍大約在20赫茲到20千赫茲之間。你們又知道一些無用的知識,”小桃好奇地問:“這是否意味著,小數人能聽到詭異的聲音?”我連忙打消她的臆想:“別胡說,這僅僅是身體結構的差異。不過,那個聲音確實奇怪,讓人不禁聯想到,是否有毒藥可以透過聲音來操控?糟了,楚公子是否因此有危險?長武,你是錦衣衛,趕緊帶李神醫去看看楚公子的安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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