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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退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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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剛回到醫館的大廳,林峰淡然提及:“清秋,昨日李奶奶不滿意治療效果,我已經按規矩幫你賠付了十倍診金。”

冷清秋聞訊急忙檢視自已的錢箱,發現只剩下寥寥幾枚銅板,不禁悲從中來:“這奶奶究竟是怎麼找上門的?”

林峰調侃道:“當然是走著來的。”

冷清秋憤慨不已:“她是前天由四個壯漢抬進來的,這筆損失你得賠償我!”

林峰指向門上方掛著的一塊牌匾,指著一處不太顯眼的小字:“看不好病,診費十倍返還(限學徒)”。

冷清秋難過地自責:“我可是盡心竭力為李奶奶治病,卻落得這般田地!”

吳佳上前安慰:“所以我一直讓你安心待在醫館,即便在這都有人鑽空子,若在外面無人庇護,只怕是要吃更大的虧,被人算計了還幫人數錢呢。”

林峰笑言:“要想不吃虧,就得早日透過考核正式行醫,不然哪天真碰上醫患糾紛,損失的就不止是金錢那麼簡單了。”

冷清秋感慨萬千:“在清風閣,大家對我都是格外寬容,看來我是真的被寵慣了。”

面對冷清秋的自我反省,林峰和吳佳均默然無語。

林峰步入軍營,冷雪緊隨其後,身後是一列肅穆的將領,前方則是士氣高昂、喊殺震天計程車兵。冷雪輕聲向林峰請教:“師父,軍中諸將都渴望建功立業,何時揮師攻打楚國呢?”

林峰掃視周圍的將領,一同步入大帳。冷雪貼心地獻上一杯熱茶,林峰品茗之後問道:“你們所有人都是同樣的想法嗎?”

眾將領異口同聲回應:“全軍上下都期盼殺敵立功,以此求取晉升。”

林峰語氣平靜卻略帶嚴厲:“若是人人只盯著個人的功勳與斬獲,戰場上豈不是為了搶奪首級而互相爭鬥?冷雪,莫非你就是這麼教導士兵的?”

冷雪立刻明白自已理解有誤,恭謹半跪:“末將受教,請師父責罰!”

其他將領見狀,亦紛紛半跪請罪:“末將亦知錯矣!”

林峰淡然道:“就這樣跪著吧,有時候低下膝蓋更能使人清醒。想明白了再起身。”說罷,他悠然自得地繼續喝茶、嗑瓜子,一副閒適之態。眾將領滿頭大汗,不解自已何錯之有,只能默默保持半跪的姿態。

冷雪同樣困惑,不明白為何追求建功也會犯錯,但她也只得靜思已過。

在半個多時辰的跪拜後,一名將領因體力不支搖搖晃晃。林峰瞥見此景,下令道:“你退下,去當個普通士兵吧,連跪都跪不穩當!”

該將領心有不甘,挺直腰板反駁:“皇夫大元帥,末將雖願接受懲罰,但憑這‘跪姿不佳’的理由貶我為小兵,實難服膺。末將能在戰場上奮不顧身,拼來的官職豈能如此輕易丟失?”

林峰微微頜首:“你倒是說到點子上了,起來吧,也不必去做士兵了。”

將領感激涕零,但仍不明所以:“末將感謝元帥寬宥,只是仍不解元帥深意。”

這時,林峰望向冷雪,問:“現在你懂了嗎?”

冷雪領悟地點點頭,起身向眾將解釋:“元帥之意在於,我們應當是因為英勇殺敵、力保勝局而得到提升,而非僅僅為了升遷而去打勝仗。若存有這種心態,軍隊戰鬥力便先削弱了。”

冷雪又轉向林峰求證:“是這樣理解沒錯吧?”

林峰讚許地點點頭,接著告誡眾人:“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身為將軍,平日裡除必要禮儀外,絕不可輕易下跪。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哪有時間供你們懊悔認錯?”

眾將聽到此處,均有所悟,紛紛起身:“末將明白!”

林峰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僅是吳國大軍的一部分,一旦有大規模戰事,自然會有調派。即便需要你們鎮守皇城,難道還能帶著情緒行事不成?”

冷雪領著眾將響應:“遵從女皇和大帥的旨意!”

林峰再次肯定道:“戰爭可不是玩笑,無論勝敗,一場大戰下來國庫都將大耗。只要有大戰在即,你們每一位都會發揮作用,無人會被遺忘。”

至此,眾將心悅誠服。

待眾將離去,林峰體貼地探手輕撫冷雪的膝蓋,關切問道:“小寶貝,剛才跪得疼不疼?”

冷雪愣了一下,對於林峰突然轉變的語氣感到有些不適,面露尷尬:“師父,你這風格變化也忒快了,下次提前給個訊號成不?”說著避開林峰的手,自行揉搓膝蓋。

林峰溫和一笑,解釋道:“小寶貝,公事公辦歸公辦,私下裡咱們還是要互相關心的嘛。”

冷雪撒嬌似的抱怨:“師父,您怎麼不去醫館了?是不是那邊的兩位姐姐已經滿足不了您啦?”

林峰頓時窘迫起來,面色微沉:“小寶貝,你這是冤枉我了,我真生氣了!”

冷雪則滿不在乎地回應:“反正您都不怎麼關心我,佳佳說的話比女皇的聖旨還管用呢。再說,我的那些療傷丹藥的事,您答應了多久還沒動靜,聽說您給佳佳姐的彩禮都快湊夠兩百兩黃金了。”

林峰露出無奈之色:“唉,看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冷雪故意酸溜溜地道:“你們在那兒商量這些事情,想不知道都難呀!”

林峰正色道:“既然小寶貝你都知道,那你說說看,本元帥該如何補償你才好?”

冷雪直接提出要求:“你給我準備十瓶高階傷藥。”

林峰愁眉苦臉:“你要這麼多傷藥幹嘛?自已用不是足夠了嗎?”

冷雪認真回答:“關鍵時刻,如果我能拿出一顆救命的丹藥,挽救一位即將犧牲的忠心耿耿的將領,這意義何其重大啊!您怎麼反倒問我呢?”

林峰平靜回應:“他們為國殺敵,立功者朝廷自會封賞,不幸犧牲也會得到烈士名分,家人後代也會受到關照,為何還需要額外的補償呢?”

冷雪一聽勃然大怒:“這麼說,您就是這樣看待那些一心忠誠於女皇和您自已的將領們嗎?”

林峰無言道:“朝廷上的將領眾多,若全部發放這樣的傷藥確實難以實現。”

冷雪見硬碰硬不行,便使出了殺手鐧,嬌嗔著說:“哎呀,最近好幾個將軍都說對我有意思呢,師父,您幫我參謀參謀唄,畢竟徒兒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啦!”

林峰聽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那你最喜歡哪個?我幫你去教訓教訓他!”

冷雪透露道:“前些天王雙師兄提起過一門親事。”

聞此言,林峰瞬間騰身而出,跨上駿馬直奔附近的禁軍大營,而冷雪緊隨其後,但終究慢了一步。

王雙見到林峰來訪,剛要欣喜地說:“師父您來了……”,卻被林峰臉上燃燒的怒火嚇得閉上了嘴。

林峰徑直走到校場,取來兩把木劍,扔給王雙一把,言語間透著寒意:“聽說你武藝有所精進,不妨與我切磋一下,讓我看看你的進步。”

不明就裡的王雙以為林峰真要檢驗他的武功,不敢馬虎,接過木劍擺開架勢。然而林峰出手便是疾風驟雨般的攻擊,瞬時打得王雙跌倒在地不住顫抖。林峰見狀,對旁邊的副將下令:“這傢伙武藝這般不濟,還是原地踏步,快叫軍醫來瞧瞧!”

副將被林峰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片刻,隨後趕緊指揮親兵抬起王雙,一同送往軍醫處。

這時,冷雪策馬趕到,看到王雙被抬走,心中暗道:“師兄,抱歉,是我失言了。”然後轉向林峰關切詢問:“師父,師兄不會有事吧?”

林峰淡然回應:“放心吧,修養半月就好。”

冷雪驚愕萬分:“這才一會兒工夫就要養半個月?”

林峰依舊淡定:“嗯,回去吧。”

冷雪仍不甘心,低聲嘟囔:“師父,其實師兄也是出於好意,您這麼對他,真的好嗎?我總這麼單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林峰堅毅答道:“這樣做恰到好處,讓他記住以後別多嘴多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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