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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這真的沒事？”
回宗門路上，許松依舊是不怎麼放心。
僅是一日，他便嚐到了甜頭。
而陸涯卻是有些後悔找這個師弟作為合作伙伴，雖說他本身也有依仗許松真實身份的意思。
可這師弟，性子難堪大用。
若是等黃粱夢網業務拓寬……
罷了，
走一步，看一步。
為了不讓許松繼續糾纏，陸涯只好問道：“師弟，若是在你腳下，有兩團香火。其中一團，一百炷；另一團，只有十炷，那你選哪一團？”
“當然是那一百炷的。”
許松理所當然說道。
誰知，陸涯卻是搖了搖頭。
“難不成是那十炷的？”
許松又問。
陸涯再次搖頭，問道：“師弟，為什麼不能全都要呢？”
全都要！
得到陸涯提醒，許松頓時恍然大悟。
黃粱夢網和城隍開創的聽書網，以雙方視角來看，的確是競爭關係。
可在百姓眼中，這不過是個選擇題。
全都要，
這是最符合百姓利益的選擇。
不過，
這其中也有不同。
那就是陸涯送雞蛋只是弄了一個噱頭，他真正用來留住客戶的是《三國演義》說書，這針對的不是尋常百姓，而是那些讀書人。
話雖不好聽，
可在這方世界，讀書人，才是網際網路發展的主力。
尋常百姓，只是添頭。
陸涯和城隍陶乾公的目標並不一致，一者是為了發展，順帶收割香火；一者是純粹收割香火。
真要說起來，
還得感謝這位郭北縣城隍吸引火力。
不多時，
陸涯二人回到青竹宗。
許松向陸涯辭別，迫不及待地前往修煉。
陸涯則是回到自已的竹屋。
陡然間，他停了下來。
竹屋前的小院中，搖椅上正躺著一名女子。
那女子雙腿修長白皙，赤足搭在搖椅前的石桌上，任由紅白色輕紗順著長腿滑落，顯露出迷人風姿；雙手也不安分，一隻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則是從石椅果盤上揪下紅提往誘人嘴唇中送去，全然不顧胸前峰巒微露。
“白妃雪，你過分了！”
陸涯氣不打一出來。
那紅提，散著驚人靈氣，乃是陸涯花費大筆香火買來的靈物。
現在，
被人糟蹋了。
聽見陸涯怒吼之聲，女子望了一眼，喜笑顏開說：“喲，乖徒兒，你總算回來了。”
陸涯臉色陰沉，走進院子，冷聲道：“我沒有你這樣不上進的師尊！”
“你急了？”
白妃雪不急不忙地往嘴裡送著紅提，又不急不緩地問出讓陸涯氣急敗壞的這句話，甚至還故意說：“乖徒兒，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別急。”
陸涯徹底沒了脾氣。
他無奈問道：“師尊，你就別玩我了，你這次來又有什麼事？”
白妃雪神色一正，卻是坐了起來，嚴肅說道：“玩你？就你這修為，怕是撐不過半個呼吸。你當真不知道自已惹禍了？”
“惹禍？”
陸涯不明所以。
白妃雪紅唇微動，說道：“ 黃粱夢網。”
聽見這四個字，陸涯心中一動，難不成是自已被誰盯上了？
“看來你是真的不清楚。”
師尊的聲音再度響起，陸涯靜靜聽著，“二十年前，天庭擊殺了那域外天魔，卻從那域外天魔身上得到諸多秘法神通。其中最為神奇的便是網際網路，可讓天地人三界互為聯通，於是大天尊定計，邀請地府、玄門、佛門、散修……諸多勢力，舉辦網際網路大會，意圖在三界之中推廣網際網路。”
“網際網路一成，三界香火，盡數入天庭。”
“你說，你弄了這黃粱夢網，搶了天庭香火，會不會有麻煩？”
陸涯頓時傻眼了。
他萬萬沒想到網際網路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驚人真相。
他布吱道啊！
“害怕了？”
白妃雪貼近自家弟子臉龐。
陸涯保持著沉默。
見此，白妃雪忽而一笑，說道：“你真信了啊？逗你的。天庭雖說是三界第一勢力，可也無法代表天下所有修行之人，更別說還有地府、佛門。在推廣網際網路時，三界便有約定，凡是透過網際網路獲取香火，只收取其中五成。”
五成？
原來如此。
那莫名其妙消失的五成香火竟然是這原因。
陸涯心中平靜下來，直視自家師尊嫵媚雙眼，一字一頓說道：“師尊，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哦？”
白妃雪撅起嘴，笑意盈盈，反問道：“怎麼，你這逆徒莫不是想要欺師滅祖？”
陸涯扭過頭去。
不生氣，不生氣……
終究是自已師尊，等她死了，自已還要送終的。
“行了！”
“我來是提醒你，你想要利用網際網路賺取香火，這自然是沒有問題。可這等事，最好先跟宗門知會一聲。否則，出事了，宗門可不會保你。”
白妃雪語氣恢復正常。
陸涯也在石桌邊坐了下來，好奇問道：“師尊，你是如何得知的？”
白妃雪翻了個白眼，像是看傻子一樣望著陸涯說：“你小子跟著我修行也有兩年半時間，你想做什麼，我還能不清楚。尤其是你小子明知許松身份，還故意拐上他，三長老可是盯了你們一路。”
原來是三長老透露的。
陸涯鬆了口氣。
這種情況，他早有預料。
要是三長老不暗中跟著，他反而要擔心。
利益動人心。
每日接近五百炷香火的收入，足以讓許多地祇鋌而走險。
不過，
這說到底，終究還是實力不足。
若是有傲視三界的實力，區區香火，又算得了什麼。
“話說，徒兒，你這次賺了多少香火？”
白妃雪的語氣變得熱情起來。
甚至親自取下紅提，用纖細小手剝掉外皮，送至陸涯嘴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而且，
這種套路，陸涯已經有豐富的上當經驗。
所以，他悲憤說：“不多，不多，徒兒弄那黃粱夢網沒多久，郭北縣的城隍就跳了出來，弄了個差不多的，把所有香火都搶走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
白妃雪笑嘻嘻說。
陸涯連忙低頭，不敢直視那一雙已經泛起紅色光芒的妖異眼眸，只能老老實實交代：“大概每日能有四百多炷。”
“徒兒，你不乖哦，連師尊都想要瞞著。”
陸涯察覺到殺氣。
他急忙哭訴說：“師尊，你每次都要那麼多，徒兒真的撐不住啊。年初之時，我剛剛突破煉氣化神之境，如今將近年中，我修為卻是沒多少變化。我平日之中積攢的香火都被你拿去，一滴都沒給我留下。”
“這倒也是。”
白妃雪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只有這麼一個徒弟，還不是那種朽木腦袋，可得好好培養。
這時，陸涯卻是心生一計。
“師尊，徒兒有個想法，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