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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珩勾起手，程慕低下頭挽起。
兩人並肩入場，霎時間現場所有的閃光燈彷彿聚在了這一對佳人身上。
高頻率的燈光刺得程慕眼睛乾澀，心裡也在打著鼓。
她從沒有出席過這樣的場合，也沒有像現在這麼備受矚目過。
媒體的攝影機漸漸圍了過來。
不知道如何應對的她，緊張地把臉往周宴珩身上別過。
現場眾人的焦點也隨著閃光望向他們。
“參加過周氏那麼多次活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周總身旁有女伴呢！”
“這個女伴也太美了，果然能站在周總身邊的人都不一般。”
“誒，你們知道嗎，剛才前線的勁爆訊息說周總在徐總面前承認自已已經結婚了呢，該不會就是這個女伴吧？”
“雖然看起來很般配，但是好像不是呢，周總說他的妻子很低調，從來不喜歡拋頭露面。”
耀華的校董黃雲霆和幾個校領導聽到大家的議論也被全場的關注點所吸引過去。
黃雲霆眯著眼睛覺得周宴珩身旁的女伴非常熟悉，突然一愣：“這不是我們學校的程慕老師嗎？”
“還真是，沒想到平時冷淡的氣質模樣，打扮起來也能整個人發著光，不過我記得她還是實習期吧，這麼看他倆的關係，黃董，我勸你可別對程慕的轉正起心思了。”
黃雲霆不爭氣的外甥女那件事，校領導都傳了遍，也清楚他本身就是有仇必報的性格，現在這場面，都紛紛勸他大局為重。
周宴珩感到程慕握著他臂彎的手力度逐漸加大，低頭輕聲道：“緊張嗎？”
程慕深吸一口氣：“有一點。”
“沒事，參加得多了，你就習慣了。”周宴珩笑著說。
程慕挑著眉看他，她怎麼還能有機會參加這些活動呢？
今天的周宴珩實在讓她猜不透。
她悄悄地把手放了下去，和他拉遠了些距離。
她在想要是被媒體抓住什麼蛛絲馬跡，胡亂揣測起來就不好了。
剛才周宴珩還對外宣佈了自已已婚，如果此刻他們過於親密，指不定被怎麼亂寫，她不想影響他的名聲和形象。
周宴珩低頭望著空了的手臂，察覺到程慕避嫌的態度，他面色不露聲色地冷了下來，但也並未強求她的靠近。
這時陸續有各行業大佬走過來打照面。
“不過說真的，周總今晚的女伴真是豔壓全場啊！”說話的賓客笑著點頭客氣伸手。
程慕有些不好意思：“沒有的事，全靠妝造加持。”
她也將要與他握手，周宴珩向前小半步側身擋住：“謝謝鄭老的誇獎，希望今晚的活動您也能玩得盡興。”
面前的人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絲毫沒有不高興，反而調侃道：“你小子，真是有夠護犢子啊。”
角落裡的人即使在遠處，注意力也仍舊在焦點裡的兩人。
“聽說了嗎，周總的女伴只是一個高中老師而已。”
“那也太好笑了，分分鐘把那到處放話囂張的梁羽瀾比了下去，還好意思自稱周家少夫人，這麼重要的場合連站在周總的身邊都沒有資格，真是解氣！”
交談中的幾位千金討論得熱烈，並未在意倚著牆的梁羽瀾。
她的臉色從剛才起就沒有好過，精心準備的妝容也遮不住剛才程慕留下的紅腫。
但她內心的憋屈和不甘才是所有痛苦的來源。
周圍人的譏諷和話語她都聽得真切，在周宴珩承認自已結婚後她就儼然成為了眾人的笑柄。
她緊緊繃著下頜不讓自已看起來更狼狽。
身上那件被她狠狠摔在地上的備用禮服，比起聚光燈下程慕的風光，她黯淡遜色了不知道幾百倍。
許雲媱在這種時候仍舊堅定地站在了她的身旁護著她，也免去了別人對她更多的嘲笑。
梁羽瀾攥緊手裡的酒杯，絲毫沒有注意到指甲已深陷掌心。
她暗下決心：[程慕你就等著吧，你也只有這個時候能笑得出來了。]
周宴珩的應酬從入場起就沒有停過，程慕和他說自已有些餓了，便走向冷餐區。
她第一次穿著十厘米高的鞋跟覓食，腳上的疼痛讓她打算帶一些吃的到外面花園休息。
開心地裝了滿滿一碟子，轉身卻撞上了突然出現的黑影。
“不好意思！”餐盤裡的東西灑落一地，她將道歉脫口而出。
“程慕？”
聽到自已的名字，她的視線才從地上的一片狼藉轉移上來，先看到的是一個水桶般大的肚子，接著是橫肉圈縮消失的脖子，最後定在五官都擠在了一起的臉上。
她眯著眼想了很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還真是呢。”男人龐大厚重的身軀後，一個面容姣好但眼神刻薄的女人探出了頭。
程慕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是柳沫沫。
那面前的男人，就一定是她的前男友——潘子堯。
她以為自已永遠不會忘記這兩個人的樣貌，沒曾想潘子堯已經從以前清爽帥氣男大的形象，變成現在油膩自負的猥瑣模樣。
他們這一前一後的搭配，讓她又想起三年前她去醫院照顧做手術的母親，碰到潘子堯帶柳沫沫到醫院孕檢的時候。
當年也是這般，潘子堯擋在柳沫沫面前，出了軌還能毫無愧疚地數落程慕清冷臉臭又沒錢， 成天就會演守身如玉的把戲。
程慕也是那個時候第一次見識到有人把軟飯吃得如此地理所當然。
她不打算讓他們影響她今晚的心情，轉身要走。
柳沫沫尖著嗓子道：“唉喲，周家真是落寞了啊，什麼樣的垃圾都可以出現在這種場合了。”
“是的啊老婆，空氣中我都覺得全是難聞的味道了。”潘子堯用粗短似蛆的手指捏著鼻子，還不忘擺擺手扇風：“一股子窮酸味啊！”
兩個人相視而笑。
“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只啤酒肚見長，腦子還是沒有進化完全。”和無腦的人打交道讓程慕眉頭緊皺感到厭煩。
“說話客氣點，我老公現在可是徐氏子公司的董事長，別以為你參加了這個家宴你就有資格和我頂嘴了，我現在就能分分鐘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