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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兩人逐漸逼近程慕，似是想要營造一種駭人的低氣壓氛圍，紛紛一副她今晚別想好過的樣子。
此刻他們臉上一模一樣陰險蠢壞的表情簡直就是夫妻相的教科書典範。
面對他們的威嚇和嘲諷，程慕冷笑一聲：“潘子堯，你不惜讓柳沫沫當小三，跪著舔著入贅柳家後得來的施捨，就只是區區一個小小子公司的董事長？敢情你連吃軟飯都吃不明白啊！”
被戳到軟肋的潘子堯臉色變得鐵青，和柳沫沫結婚多年還有了孩子，但柳氏就是不願意放權給他們唯一千金的丈夫，他何嘗不知道柳家不過是敷衍打發他呢。
但這種話，也輪不到他拋棄不要的女人來揭穿，窮困潦倒的程慕根本不配對他指手畫腳。
“你說誰小三呢！明明是你死纏爛打，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還沒等潘子堯反駁，反倒是柳沫沫沉不住氣了。
在程慕面前，柳沫沫對肥頭大耳的潘子堯還是一片痴情，護著不讓別人說他一丁點壞話。
她有些反胃地眯起了眼睛，也算是看清楚了被豬油蒙了心的人有多自欺欺人。
“你在這裝什麼清高地就血口噴人，被甩就被甩少給人扣罪名。”潘子堯護住情緒激動起來的柳沫沫，一臉鄙夷地看向程慕：“不過你這樣的人才是臭不要臉吧，來到這裡想著勾搭誰呢？”
柳沫沫像是抓到了程慕的把柄：“嘁，就你這貨色，還想攀附跪舔？誰他媽看得上你啊！”
程慕拽住柳沫沫用力推搡自已的手腕，反手把耳光扇在她的臉上：“醒了嗎？”
柳沫沫被打懵了站在原地，根本不明白她說的話。
潘子堯嚇得舌頭都打了結：“你，你！程慕！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以後不想有好果子吃了是吧？”
她不過是回敬當年他們對她不小的傷害，果然自私的人無論時間過去多久也從來不覺得自已有錯。
“我是在打嗎？我是在幫你啊柳沫沫。”她也學起三年前他們尖酸的嘲諷，明裡暗裡地揶揄起來。
“就潘子堯現在這副豬樣你有什麼好挑起雌競的？本來我好好地在幫你教訓廢狗，你非要拎不清地在這裡立愛撿垃圾的人設，不是純純找教訓？”
“程慕！你還裝什麼裝呢，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耿耿於懷？”柳沫沫衝上前要打回她：“你連身為廢物的自知之明都沒有，活該你被拋棄！”
潘子堯拉過她在身後：“老婆，我來替你出氣！”
他表情上用力地想要衝向程慕，但因為身體的笨重顯得整個憤怒都呈現慢倍速的姿態。
程慕毫不退縮，快速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要潑在他有些禿頂的腦袋。
周宴珩突然出現拽起潘子堯的衣領一抬，再猛地一甩。
他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趴著吃力地翻不了身。
周宴珩扯出帕巾皺眉，仔細地擦手。
聽剛才的對話，他大概猜到了三年前程慕到酒吧喝得爛醉的原因。
把手帕隨手一扔，他摟過程慕不爽又嫌棄地話裡挑著刺：“你眼光可真是夠爛的。”
程慕仰著頭盯他，耐人尋味地說道：“誰說不是呢。”
柳沫沫驚呼一聲趕忙跑去扶起潘子堯。
趴在地上的他沒有看清打他的人，嘴裡還在叫嚷：“程慕你敢連老子都打！當年我什麼不遷就你，是你不領情非要自命清高，你被我踹了都是你應得的！”
話裡摻雜了他才是愛而不得的那個人的真心話。
程慕沉著臉走向剛坐正了的他，揚手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怎麼了，我就是敢打。”
周宴珩看著她的犟氣有些驚訝，挑著眉跟在她身邊護著。
這時潘子堯才看清眼前的人：“周，周總，不好意思啊，我們這發生了些小爭執，擾了晚宴的興致，不過都是這邊這位女士挑的事，我建議啊，最好讓安保來把場子清乾淨。”
“你再說一次，程慕怎麼了？”周宴珩冷著聲音質問。
潘子堯癱坐在地上，柳沫沫半蹲著要扶他，聽到他的話兩夫妻都仰著頭望向面前一下子高大起來的周宴珩和程慕。
又看周宴珩自然地摟著身旁人的腰。
兩個人頓時明白為什麼程慕突然這麼有底氣了。
她的靠山才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但柳沫沫身為柳氏的千金哪裡怕過，剛想繼續辯解，卻聽身旁的人低著聲音道：“周總，不好意思啊，我們不知道程慕是您的女伴，剛才我們也是有誤會才起的口舌，您別介意。”
柳沫沫不可置信地轉頭看他，第一次覺得眼前頂著張厚唇道歉的人令她噁心。
在誰面前低頭都可以，唯獨讓她做三的程慕不行！
心裡湧起對面前窩囊愚蠢的憤怒，夾雜著對能與周宴珩並肩的程慕的嫉妒，她重重推開潘子堯，一巴掌打在他肥厚的臉上：“孬種！”
柳沫沫留下一句話就起身離開。
潘子堯知道自已惹了金主生氣，慌張地掙扎起身，像個哈巴狗一樣嘴裡老婆老婆的跟在後面跑，臉上和肚子上的橫肉跟著他呼喊的節奏一上一下。
程慕這才覺得害臊起來，自已真是眼瞎啊！
剛才圍過來的賓客都上前關心。
上一秒她還覺得潘子堯狗仗人勢。
現在這麼看來，她今晚得到的尊敬和矚目，也恍惚讓她覺得自已和潘子堯半斤八兩。
不過以後也沒多少機會享受這種時刻了，程慕反倒主動挽起男主的手貼近了一些。
周宴珩訝異地盯著她。
程慕不以為然：“怎麼了？”
“只是覺得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周宴珩話裡不止是針對她精緻的妝造，還有對待別人嘲諷的一身傲骨，也可能這都是周宴珩第一次見到她這些多面性的緣故，讓他驚喜又好奇。
僅一個晚上就豐盈了程慕在他心裡的形象。
“當然，這禮服可是限量。”程慕揚起嘴角露出梨渦，帶上剛才解決了三年前心事的舒暢和開心，有些調皮地看向他：“而且，刷的你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