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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從被請來,到離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出來後外面的人還是很多,喜隊七零八碎的被人群衝開,月家的在已經去章家回話了,說是今日犯了忌諱,為了吉慶,還得在選一個好日子來迎人。又送上不少好東西,這才平息下來。
章家也知道今日見了血,也沒說什麼,倒是街頭巷尾的居民議論起來,以訛傳訛的說起兩家犯衝,這是山神不高興要人見血呢。
章魚幾個人倒是不怕,一些沒用的唾沫星子罷了,關起門來就是,反正想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是對於那個男人的死有些好奇。
小黑讓人去打聽了,只是說哀思過度,想不開,自已想死。
元宵一過,天氣就暖和起來,徐小姐也如同所說的那般,找來戲班子唱戲,地點在鍾家,給四個人都送了拜帖。
當日湊熱鬧的人不少,除了他們四個幾乎個個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幾十個人坐在大院裡,喝著茶交談,多是議論徐小姐那個孩子的。現下已經快三個月,過了這時間就算是把胎坐穩當了。只要孩子一出生,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也就明瞭。
“看樣子鍾家對徐小姐也不算差。”章魚吃著糕點含糊不清的說話。
小黑點點頭,看了程白一眼。
“叵奈楊六兒無禮~將他那~令公骨殖偷盜去去了~”
戲臺上的人聲音兀的拔高,幾人偏頭看了一眼,繼續說話。
“你那天去幹什麼了?”
這話是小黑問的,他拿著茶杯喝了一口,眼睛向秋青陽瞟過去。
程白嘆氣,苦笑著,“我以為我抓到的人是青陽呢,埋頭跑。”
小黑笑笑,幸災樂禍的看著程白苦哈哈的臉,秋青陽的臉上冷冷的,眼裡的不滿要溢位來了。
“活該,媳婦都看不住,比我還菜!”說完小黑就後悔了,他看著程白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八卦起來,知道自已說錯話了。乾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說,“看戲看戲。”
程白討好似的靠近秋青陽,“你看他倆,哎呀,你別生氣了。”說著將人手往自已臉上拍,示意不高興就打自已,秋青陽不吃這一套,猛的抽開手。
章魚埋頭吃著東西,頭都沒抬起來過,直接錯過了這齣好戲,更別說發現一臉糾結樣的小黑正在用餘光看自已了。
程白兩人你儂我儂的,秋青陽隱藏許久壞脾氣終於爆發了,猛的站起來往外走,程白屁顛顛的往外追。
“你聽我解釋啊。”
“去你的。”
“誒,慢點!”
“起開!”
小黑看著兩人離開,眼裡有些羨慕,輕咳了一下,問章魚,“你覺得他倆怎麼樣?”
章魚“啊?”了一聲,“挺好,小情侶間調情的把戲罷了。”
“那你覺得我們算什麼?”
小黑問完覺得渾身都熱起來,不自在的在椅子上扭動,眼睛都不敢去看章魚。
“我是你爹,你是我兒子,不明顯嗎?”
章魚邊咀嚼邊說話,意思卻很明顯。
小黑臉色一黑,他到底在期待什麼,期待狗嘴能吐出什麼象牙?
負氣而立,頭也不回的走了。
章魚一臉懵的看著他的背影,“神經!”
走到偏僻處,小黑憤恨的蹲下,撿起小樹枝,不停的在地上畫圈圈,伴隨著謾罵。
“真該死!就知道吃,蠢死了!”
視野裡出現一雙雙腳,月牙白繡著鴛鴦戲水紋樣的鞋子。小黑抬頭看過去,是徐小姐。
“怎麼?榆木不開竅,給你傷到了?”
戲謔的語氣讓小黑聽著很惱火,猛的站起來,眼前有點發黑,一瞬間又恢復正常。
“神經,擺個戲臺子請人聽戲,自已卻出來了,準備幹什麼?”
小黑帶著怒氣,言語也不客氣起來。
“客人都離席了,我這主人家不得來招待招待?”
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又笑起來,小黑知道她就是在笑自已,更生氣了。
“還是擔心你自已吧,那些個人可都對你這肚子虎視眈眈呢?”
徐小姐繼續笑,“左右不過是些糕點果子,有什麼惦記的。”
小黑狐疑的看著徐小姐的肚子,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徐小姐擺擺手,“既然是來看戲的,還是快些回去吧。”
徐小姐像上次那樣離開了,兩次見面都是這般沒頭沒尾的聊天,小黑也不明白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反正這戲文無聊,索性在這鐘家轉悠轉悠。
鍾家畢竟是大戶,沒落了也不是一般人比擬的,裝潢陳設比章家好多了,就連程家也比不上。
亭臺水榭,楊柳依依,坐在長廊上吹風也是極好的。
小黑腦子裡迴盪著章魚跟他說的話,越想越氣,但是又不明白到底氣什麼,是因為自已被罵兒子了嗎?還是因為自已只是兒子呢?
說實話他很羨慕程白和秋青陽,他倆水到渠成,具體怎麼渠成他不知道,但是看見兩個人你儂我儂的就上火。這真是讓人頭大的事情,小黑努力說服自已。
“那小子就是榆木,他爹既然叫我來當保鏢,保著就行了唄。
真煩,哎,我倆什麼關係,我倆就僱主關係,就是沒關係,嘴真賤吶,叫你多問!”說著小黑拍拍自已的嘴。
地上的石頭大部分被小黑撿起來往水裡丟,一圈一圈的漣漪迴盪到岸邊,一下子就破開來。
水裡的魚兒被驚擾的四處遊動,安靜的一方天地除了小黑的謾罵聲,便再無其他聲音了,安靜的有些奇怪。
這裡離戲臺並不算太遠,怎麼會一點戲鼓聲都聽不見,風吹起小黑的頭髮,陣陣寒意爬上身體。
高懸的太陽彷彿越來越亮,散發出來的溫度越來越熱,這早春的寒意一下子就被驅散了。
小黑的額間泌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暗道不好,這是中了陣,來吳山安逸的日子過的太久,早忘了這不是一般世界,竟然不知不覺間闖進來了。
這地方也不知道是世界意志誕生的還是極個別人單獨設立的,如果是前者,小黑還能用點手段就出去了,如果是後者,那就麻煩了。
這不僅意味著一直意外堅持的吳山是意外產生世界是錯誤的,也代表著這裡不只有他們四個外人。那隱藏在背後的人打著什麼算盤,小黑只是想想就覺得發涼。
素日裡自已雖然管理了幾個劇本世界,但也是死的,不過是在不同地方管理些人員,和外面上班沒差別。
況且自已所學的世界程式也不過是基礎,在章魚他們幾個人面前裝一裝還行,真遇上什麼難纏的前輩還真不好說。
小黑熱的將外袍全都脫下,只剩下一件裡衣,但裡衣也被汗漬浸溼。小黑不敢耽誤,咬破指尖擠出血,就這沙實地寫起程式符號。
小黑先是嘗試與吳山世界程式連結,卻發現密密麻麻的字元一個接一個的連結交織著,像一張大網一樣將吳山的世界意識包裹著。
畫下起模的程式,沙石蠕動起來,有意識一般堆疊成一個模糊的吳山小模型,四座大山包圍著吳山人生活的平原,這就是一塊小盆地。
中間的十字長街擺放的很模糊,想來是小黑的意識體還不能將整個吳山描摹出來。
小黑心中暗暗嘆氣,只能怪自已意識體還是太嫩了,遇上這種大一點的世界就有些力不從心了。看來出去以後得去學校再上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