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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在第二天一大早才上船,輕鬆地哼著歌,王朗招呼他吃早飯。
“不用,哥們吃過了,在平家早點鋪,大肉包子。”
秦宇咧嘴笑著,一臉陽光燦爛。
王朗伸手把他拉到一旁,低聲問:“你小子得手了。”
“你怎麼知道,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別嘔心了。”王朗撇了撇嘴:“你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平小萍可是個好姑娘,你別亂搞。”
“我是認真的。”秦宇瞪了一眼王朗:“你什麼意思,我在你心中就那麼不靠譜嗎。”
“靠不靠譜你自已心裡有數,你沾花惹草,對得起花花嗎。”
“別提花花。”秦宇有點懊惱:“你讓我怎麼辦,對她負責,可我們現在都不敢回縣城,你那一磚頭,沒把人砸死也殘廢,回去就等著坐牢吧。”
“只要你和花花好,罪名我一個人擔。”
“得了吧,你承擔,讓我內疚一輩子。”秦宇哼了一點:“你還是想想你的小翠吧 和陳曉玲眉來眼去,對得起她嗎。”
“我沒有。”
王朗有點心虛,還好,這時候陳老闆走過來:“吃飽了幹活,最近幾天要加緊幹,多搞點準備過年。”
陳平說的加緊幹,就是玩命,接連三天,累得王朗和秦宇差點趴下。
夜幕降臨,天空一彎勾月。
船依舊停在江中,明天一大早接著幹。
秦宇趴在床上,寫他的詩歌,最近寫了很多,託陳曉玲寄了出去,卻沒有任何訊息。
秦宇依舊很執著。
只是太累,寫著寫著,就垂頭趴在筆記本上,呼呼大睡。
王朗卻沒有睡意,很奇怪,太累了反而睡不著,腦袋出奇清醒。
信步走出船艙,坐在外面船舷,江面很平靜,不遠處一根導航的桅杆挺立著,高高的燈散發著暗紅色光芒,遠處的天空陰沉沉,看不見星星,似乎是陰天。
“想家了嗎?”
陳曉玲走出來,隨意坐在王朗身邊。
“你也沒睡。”
王朗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
“天氣預報說有風雨,我出來看看。”
陳曉玲也仰望天空,兩個人沉默了一下。
王朗感覺要做點什麼,下意識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貝殼穿成的項鍊,遞給陳曉玲。
“為我做的。”陳曉玲接過項鍊,笑著說道:“秦宇可是告訴我,你是為家鄉小情人收集的貝殼。”
“不要就算。”
王朗有點惱火,秦宇這個大嘴巴,什麼都說。
“要要要。”
陳曉玲慌忙把貝殼項鍊掛在脖子上,伸手輕輕撫摸著:“很漂亮。”
其實,夜色下也看不清什麼。
被姑娘誇,王朗開心還有點得意:“我剛到船上就發現你喜歡,閒著沒事就收集點。”
“你真細心,比秦宇好多了。”陳曉玲腦袋微微側了側,靠在王朗的肩頭,髮絲上那種特有的味道進入鼻孔,王朗心情有點盪漾,剛剛還疲憊的胳膊似乎也變得有力多了,不由自主地輕輕攏住陳曉玲的香肩,陳曉玲身體僵硬了一下,旋即放棄,順勢倚在王朗的手臂上。
“我哪有秦宇好,他很討女孩子歡心。”王朗想起秦宇身邊有過的那些女孩,有點感慨。
但沒有嫉妒,兩個人是好哥們,各有各的生活方式,王朗並不羨慕秦宇。
“不提他,我看不出他有什麼好。”陳曉玲輕輕哼了一聲,表示不屑。她的生活圈子主要在船上,就這幾個人,情竇初開,自然在王朗和秦宇之間選擇。秦宇不好自然是王朗好了。
王朗立即有點飄飄然的感覺,摟著陳曉玲的手臂微微用了點力,陳曉玲身材苗條,曲線玲瓏,但並不是很瘦,長期在船上做事,肌肉結實,柔軟中帶著彈性。
王朗手掌感覺著她肩頭的溫柔,隨著兩人靠得更緊密,胸口也感覺到了陳曉玲那種女人的魅惑,
溫香滿懷無論何時都是男人的一種享受,王朗感覺自已胸懷忽然寬大了許多,熱血沸騰。
懷裡的陳曉玲似乎也受了傳染,身體漸漸發熱,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不再是平時那個有點潑辣蠻橫的姑娘,小鳥依人般依偎在王朗的懷裡。
人世間的相遇相識是那麼偶然,一對年輕男女在特定的環境下自然而然相互吸引,沒有鋪墊,也不需要什麼鋪墊,一種心靈的渴望和原始渴望的交織讓兩個人越來越緊。
思維已經停頓或者說兩個人都不願意思維,一股熱流在兩個人之間激盪。江面上的風忽然大了一點。
深秋,帶著寒意,兩個人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過了片刻,王朗幾乎本能地低下頭,陳曉玲仰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