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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到佛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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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回來啦!”夜晚時分,從佛治城開鋒歸來的萊塔站在家門口,等待著萊頓過來給自己開門。可是,萊塔在門外乾等了大半天,卻久久不見屋內有人回應自己,甚至就連一點細微的聲音都聽不到。

“誒?這不對吧?家裡的燈都還是亮著的啊!而且,按理說,爺爺這個時候就應該剛好在家裡做飯才對啊!”

萊塔心中閃過一絲不安的情緒,情急之下,他便直接抽出佩在腰上的長劍,用力揮起劍來,朝門上劈去。

木門在接連幾聲破碎的巨響下,應聲化為大小各異的木塊與木屑,散落到了地上。

門的修補只是小事,爺爺的平安才是大事。萊塔不管門的好壞情況,直接大步跨進了屋子。

屋內雖燈火通明,卻是死一般的寂靜。萊塔從前院走到後院,都沒有找到爺爺的身影。當走進爺爺書房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卻是令萊塔感到難以置信的一番慘景……

萊塔親眼目睹了今生所見的最為難忘、最為恐怖的一幕:萊頓的身體被攔腰斬斷成兩半,動脈血管破裂所噴湧出來的鮮血流得滿地都是……萊頓虛弱不堪地躺在了地上,雙眼痛苦地緊閉著,就連呼吸都已經是斷斷續續的了……奄奄一息的他,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會氣絕身亡……

“爺爺……爺爺?爺爺!是誰幹的!爺爺,您先撐住,只要一小會兒就好,我這就出去幫您叫人!”

可剛一跨出家門,萊塔卻看見鄰居家的房子早已被業火吞沒,在呼嘯的狂風之中熊熊燃燒!

不,不對,是整個村子……整個村子都在熊熊燃燒!

昔日寧靜祥和的村子,此刻變為了在痛苦中掙扎的地獄。烈火燃燒散發出噼裡啪啦的爆裂聲,中間夾雜著房屋倒塌所產生的巨大的轟鳴聲。

村民們在驚恐的尖叫聲中腳步慌亂地四散奔逃,卻在出村的前一刻,被從身後追上來的一個個黑衣人殘忍地用利刃貫穿了身體。他們的身軀,就如同被剪斷了絲線的人偶一般,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即便已然處於絕對的瀕死狀態,但他們還是渾身顫抖著朝前方出村口的方向伸出逐漸無力的手,掙扎著向前爬行了一小段距離,他們的眼神中,流露著對生存的渴望與滿滿的無奈。可最終,任憑他們再怎麼拼命地垂死掙扎,他們也依舊逃不過在無盡的悲哀與不甘當中含恨而死的悽慘結局。

萊塔呆呆地站在原地,目睹著自己的身軀連同村子一起,在業火的焚燒下化為可悲而又落寞的灰燼……

“先生,您的目的地——佛治城,已經到了。”

在車伕的提醒下,萊塔突然從這可怕的噩夢之中驚醒過來。

“原來是我在做夢嗎?”萊塔拍了拍胸口,連連喘氣。調整了一會兒狀態後,萊塔慌忙將腦袋從黃包車的車篷探出,看向四周。

在黃包車那微微泛黃的車篷外,只見一座龐大的城市沐浴在了溫和的陽光下,寬闊的街道上,佈滿了五花八門的小商小販,雖說他們所吆喝的內容各異,但他們所經營的業務基本上都是以販賣鐵器為主。

黃包車在人流相對稀疏的地方緩緩停下。車伕放下車把,鬆了一口氣,然後從短衣的內兜裡掏出半截毛巾,一邊擦著臉上的汗珠,一邊轉頭向車上的萊塔伸手要錢。

“多少錢?”

“從縣裡到佛治城,總計二百伏靈幣,先生。”

萊塔一邊不情願地從錢包裡掏錢,一邊滿懷抱怨地小聲嘟噥著:“老天,這往佛治城趕的車,還真是不便宜啊……”

可誰知,那車伕的耳朵竟然格外地靈敏。他將萊塔遞來的錢小心翼翼地裝進髒兮兮的錢包裡,嘿嘿笑道:“哈哈,小本生意,親民價格。歡迎您下次點單!”

目送著車伕拉著黃包車的身影逐漸遠去,萊塔放開音量,縱情吐槽道:“還親民價格……這分明就是在欺詐我這個外地人嘛……要不是因為我懶得排隊等著拼馬車,我才不會多看一眼這坑人的黃包車呢!真是的,光是這一路上的來回轉車,都足足花掉了好幾百伏靈幣了。也不知道爺爺到底是怎麼想的,有這錢的話,還不如直接去村裡頭的鐵匠鋪,再給我買一把新的劍呢!話說,剛才……”萊塔朝著北邊,望向頭頂那片蔚藍的天空,“為什麼會做那種不吉利的夢啊……不過,轉過頭來一想,倒也還算幸好,幸好那還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夢……”

“先生,請問一下,您知道莫拉曼鐵匠鋪怎麼走嗎?”

“小姐,我想問一下,您知道莫拉曼鐵匠鋪的具體位置在哪裡嗎?”

在禮貌地詢問了好幾個路人過後,萊塔一臉苦笑地得到了一大堆陌生至極的地標和街道名,最終,萊塔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在一條又一條毫不熟悉的街道上反覆行走了大半天后,終於……徹底地迷路了……

萊塔煩躁地狠抓了幾下頭髮,獨自犯難道:“唉,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果真是寸步難行啊……”

“咕……”就在這時,萊塔的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可憐巴巴地向萊塔討飯。

“唉,沒辦法了,還是先去找個地方應付一口午飯吧,填飽肚子後,再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走。”

萊塔就近找了一家餐館,進門之後,隨便找了個空餘的位置坐下。萊塔前腳剛一坐下,服務員後腳就如同聞到了金錢的味道一般,捧著選單,靈活地避開擋在過道上的食客,朝萊塔飛跑了過來。

接過服務員雙手遞來的選單,萊塔看了看選單上觸目驚心的價目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心虛地摸了摸自己兜裡的那癟癟的錢包,便已經在心裡清楚自己這次是真的要“花高價錢,買吃不飽”了。

萊塔努力地想要在選單上尋找出最便宜、最實惠的菜品,可是在選單上看了半天,萊塔發現選單上列著的這些菜品,哪怕是價格最低的清水白菜,也得要收你一百八十八伏靈幣。

萊塔故作莊重地雙手捏緊選單,嚥了咽口水,就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用自以為最豪邁的語氣,對身旁等候多時的服務員說道:“來一份清水白菜,謝謝!”

聞言,服務員用難以察覺的速度,迅速翻了個白眼,快筆記下萊塔點的“清水白菜”過後,便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了,似乎根本不願意在萊塔這種窮顧客的身上再多浪費一秒鐘的時間。

萊塔提起桌上的陶瓷水壺,往杯子裡緩緩倒了杯水,不禁吐槽道:“唉,還真是一群專門挑外地旅客坑錢的吸血鬼啊……”

突然,萊塔的直覺告訴他:此時此刻,正有數道目光在朝他這裡看來。萊塔一邊裝作毫不知情,悠閒地拿起水杯飲水,一邊時不時警覺地抬起眼睛,悄悄觀察著餐館內的所有人。透過這一觀察,萊塔注意到,幾乎整個餐館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聚集到了他的附近。

與此同時,萊塔也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並非是真的盯著自己看的,他們盯著的,其實是坐在萊塔身後的那一桌。

萊塔順著他們的目光,緩緩向後方看去,只見,在萊塔身後的那一桌,兩個生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強壯大漢,正狼吞虎嚥地大口吃著幾乎擺滿了整整一桌的山珍海味。

見此情形,萊塔不禁在肚裡尋思道:“吃得這麼多?怎麼整得跟好幾年沒吃過正常飯菜似的……”

“嗝。”其中那個看起來比較年長的大漢打了一個飽嗝,摸了摸鼓得像皮球一樣的肚子,輕輕拍了拍身旁那個也逐漸放下筷子、較為年輕的大漢,扭頭對他說道:“怎麼樣?吃飽了嗎,弟弟?”

“哈哈,點了這麼多好吃的,當然吃飽了!”

“好嘞,那我們走!”說完,他們竟真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動身朝餐館門口的方向徑直走了過去,隻字不提結賬的事。

萊塔聞言一驚,暗自在心裡詫異道:“什麼?他們兩個點了滿滿一桌的菜,難道都不用付錢的嗎?”

而周圍的其他人見狀,也都開始對他們兩個的無恥行徑小聲議論紛紛:

“這兩個大老爺們兒,敢情是來吃霸王餐的嗎?”

“白吃這麼多,最後卻連一分錢都不給。光是這一桌,老闆得虧多少啊?”

也不知到底是沒有聽見周圍的人對他們的指指點點,還是根本就懶得予以理會,他們兄弟二人仍舊面不改色地揉著肚子,大搖大擺地朝餐館門口走去。

可是,即便如此,周圍的其他食客也只敢對他們耍耍嘴皮子功夫,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敢挺身而出,阻止他們的離去。

見此情形,萊塔再也耐不住性子了,他牢牢握緊佩在腰上的那把長劍的劍柄,準備站起身來,力所能及地為這家無辜的小餐館減免這次虧本營業可能造成的損失。

“兩位客官,請稍等一下!”眼瞅著這兩個傢伙都快要跨出店門了,餐館老闆也終於坐不住了,手中拿著長長的賬單,喝止住了這兄弟二人的腳步。

兩兄弟中好像是哥哥的那個大漢,臉上露出滿滿的不屑與不耐煩,口氣惡劣地衝餐館老闆吼道:“怎麼了!有何貴幹!”

餐館老闆嚥了咽口水,壯起膽子,對他們兄弟二人說道:“兩位客官,您二位在小店吃了這麼多回飯了,每次都是如此,光點一些貴菜,最後要結賬的時候,卻連一分錢都不願施捨給小店。這樣的話,小店一次次地做這虧本生意,早晚都得撐不住,甚至還有可能會關門倒閉啊!所以,還請二位,能不能……稍微施捨給小店一點……辛苦費?”

“呵!”哥哥衝餐館老闆揚起下巴,滿臉鄙夷地冷笑一聲,“我們兄弟兩個,可是莫拉曼鐵匠鋪的工人!莫拉曼鐵匠鋪,豈是你們這種下九流的底層雜碎能惹得起的?”

“可是……小店做的,也都只是小本生意……”

不等餐館老闆把話說完,哥哥直接面露猙獰之色,指著餐館老闆的臉,用一種惡狠狠的語氣,破口大罵道:“什麼狗屁小本生意?要真是做的小本生意的話,你他孃的能把這家餐館開得這麼大嗎?少在這兒跟老子講這麼一堆無關緊要的廢話,你不就是看不起我們莫拉曼鐵匠鋪的權威嗎?信不信我回來就去跟莫拉曼老闆彙報,讓他叫人過來,把你這家噁心人的破店,從店內到店外地通通砸一遍!”

一聽這話,餐館老闆登時嚇得臉都白了,趕忙對這似乎根本惹不起的兄弟二人連連鞠躬,賠笑道:“哎喲!不敢不敢啊!那行吧,今天的這頓飯,就當作是小店請二位老爺的了……”

就在這時,一個在慵懶之中又略顯冷峻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吃飯付錢,這不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怎麼?你們兩個傢伙,是自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無所顧忌地忤逆這塵世之中亙古不變的常理而行嗎?”

餐館內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坐著就餐的食客之中,緩緩站出來一位身著飄逸的白色長衣的俊秀男子,他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悠悠搖晃著手中的茶杯,不慌不忙地邁著輕盈的小步,朝著那兩兄弟的方向緩緩走去。

萊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見他面容俊美而白淨,衣冠整齊而潔白,腰上佩著一把精緻的長劍,走路時腰板如翠竹般挺直,步伐輕緩而無聲。他的年齡大致與萊塔相仿,卻儼然一副深諳世事、超凡脫俗的公子哥的模樣。

弟弟也學著哥哥說話時的語氣,衝白衣男子兇巴巴地怒罵道:“你又算哪根蔥啊?給老子收收你說話的口氣!我勸你,沒事的話,可別招惹我們莫拉曼鐵匠鋪!”

白衣男子聞言,依舊神情自然,面不改色,彷彿絲毫沒有被這兩兄弟散發出來的淫威所震懾到。他低下頭來,微微一笑,對那兩兄弟語氣平靜地說道:“莫拉曼鐵匠鋪?我平日裡,隔三差五地就往莫拉曼鐵匠鋪跑一趟,怎麼就壓根沒在那裡看見過你們兩個呢?倘若我記得不錯的話,在莫拉曼鐵匠鋪裡頭工作的工人,胸口上都彆著帶有莫拉曼鐵匠鋪標識的胸針,但是你們兩個的胸針……跑到哪兒去了?難不成,是偷偷長了翅膀,從二位的身上飛走了?”

一聽這話,兩兄弟瞬間慌了。弟弟不知所措地看向哥哥,哥哥支吾了半天后,回應道:“我……我們準備出門的時候,嫌戴著胸針有些礙手礙腳的,就先把胸針給摘下來了,暫時擱放在了莫拉曼鐵匠鋪裡頭……嗯,對的,就是這樣,準沒錯,這一次只不過是剛好沒有把胸針也一併帶在身邊,怎麼了?不行嗎?”

見他們兄弟倆說話都結巴了,竟還在狡辯,萊塔不由得在心裡感慨道:“事到如今,都已經被揭穿到這個份上了,他們難道還想負隅頑抗嗎?真是嘴比煮熟的鴨子還硬……”

白衣男子聞言,倒也不慌不忙,只是微微一笑,便繼續說道:“哦?真的是這樣嗎?那你們是打算出門之前,把胸針摘下來,等到回去工作的時候,再把胸針戴上去嗎?摘來摘去的,難道你們就不嫌麻煩嗎?世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倘若是按照正常人的思路的話,與其出門的時候因為沒有胸針、單靠口說而遭人懷疑,不是應該把更能象徵莫拉曼鐵匠鋪的工人身份的胸針帶在身上嗎?”

眼見著哥哥已經啞口無言,說不出來話了,身旁的弟弟趕忙開口替哥哥解釋道:“當然不是像我哥哥說的那樣了!他就是頭腦一緊張,說錯嘴了。其實啊,這一次,我們只不過是碰巧忘帶了!”

萊塔輕蔑一笑:“這兄弟倆,說話還真是自相矛盾呢……”

“忘帶了?據我剛才向常來這裡吃飯的食客所打聽的,您二位也不是第一次‘忘記’帶胸針來這裡吃飯了吧?難不成,二位是正值壯年,便患有健忘症了?每一次出門吃飯的時候,都能忘記把胸針也一併帶上?”白衣男子輕輕搖晃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特地壓低了說話時所產生的音量,“我說啊,趁著現在事情還沒有鬧得太大,不如你們兩個就趕緊承認吧,說你們其實不是莫拉曼鐵匠鋪的工人,然後把該付的錢一付,這樣一來,餐館老闆滿意,你們兄弟倆也體面,大家都輕鬆。”

一聽這話,哥哥頓時急紅了眼,氣憤不已地衝眼前這位明明素未謀面卻壞了自己好事的白衣男子厲聲怒罵道:“你……你這臭小子,你在這裡不懂裝懂什麼?明明還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鬼,竟還有膽在這裡跟我狂妄?”

白衣男子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逐漸收起臉上的笑容,眼神犀利地向眼前這對氣急敗壞的兩兄弟回覆道:“呵,不懂裝懂?狂妄?我只不過是想笑你們兩個,明明就是兩個窮途末路、騙吃騙喝的流氓混子,為何卻還要厚顏無恥地冒充我莫拉曼鐵匠鋪的工人,肆無忌憚地盜用、汙衊我莫拉曼鐵匠鋪在外的名號?”

直到這時,餐館內才終於開始有人想起了眼前這位白衣男子的真實身份:“我想起來了,那個年輕人,是莫拉曼的兒子!”

“什麼?莫拉曼的兒子?”

“那他不就是莫拉曼鐵匠鋪的公子嗎?”

兄弟兩人從餐館內食客的議論聲中瞭解到了眼前這位白衣男子的真實身份,不由得緊張得嚥了口口水。

哥哥率先拱起手來,禮貌地開口道:“莫公子,之前是我們兄弟二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還請諒解!倘若今天,您大發慈悲,放我們兄弟二人離去,我們必感恩戴德,在外宣揚公子的仁義之心,並從此與貴府井水不犯河水。如此,可好?”

弟弟見狀,也趕忙拱手補充道:“對啊對啊,公子您出身於大戶人家,大可不必同我等市井小人一般見識。還請公子您能網開一面,大人不計小人過。”

“哼!”白衣男子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的意味,“罷了罷了,你們這兩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就別在這種時候再給我說好話了。之前你們盜用我莫拉曼鐵匠鋪的名號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過莫拉曼鐵匠鋪將來或許有一天,會真的找上門來?要不是我今天早上在我家附近吃早茶的時候,偶然聽見鄰桌的客人們閒聊,說是有人在外面偷偷盜用我莫拉曼鐵匠鋪的名號,三番五次地來這家餐館混吃騙喝,你們這兩個厚顏無恥的傢伙,恐怕日後還要像今天這樣,繼續玷汙我莫拉曼鐵匠鋪在外的名聲!”

眼看著求情無效,哥哥便直接撕破臉,掀開衣角,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大砍刀,藉此恐嚇白衣男子道:“你這臭小鬼,真是不講一點道理,我們原本無冤無仇,難道今天,你非得把我們兄弟二人往絕路上逼嗎?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別怪我們狗急跳牆!這把刀,可是我好多年以前,特地花高價從你們莫拉曼鐵匠鋪買來的,雖說放到現在,的確顯得有些老舊了,但我平日裡拿它砍樹劈柴,可依舊是輕快自如!所以,你可千萬別逼我,用它來砍你!識相的話,就乖乖地放我們兄弟二人離開這裡!”

“哦?你是想拼刀劍嗎?”談笑間,白衣男子緩緩將佩在腰上的那把長劍從劍鞘中拔了出來,劍刃反射出來的寒光令周圍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禁渾身顫抖了一下,“這是我自己鑄的劍,今天是第一次開刃,就先拿你們兩個來試試手感吧,也正好讓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見識一下莫拉曼鐵匠鋪最新開創的獨門工藝!”

“哼,裝腔作勢,故弄玄虛!”即便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哥哥還是難以掩蓋住自己寫在臉上的心虛,“看招!”說著,哥哥便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刀刃向前,如同一頭不顧眼前為何物、只知橫衝直撞的野牛一般,朝白衣男子徑直衝了過去。

刀尖快要挨著白衣男子的那一刻,只見白衣男子看準時機,利用靈巧的轉身閃避開了向前衝刺的刀刃,緊跟其後的是迅捷而有力的一掌,直直拍在了哥哥持刀的手臂上,將其從可威脅到白衣男子自身安全的區域裡遠遠地推了出去。

緊接著,白衣男子舉起那隻持劍的手,快速地向下一揮,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剎那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前一秒還在哥哥手中安然無恙的大砍刀,應聲被截斷成了橫斷面平整的兩半。

僅是肉眼難以捕捉到的一擊,他引以為傲的大砍刀便被那把看起來沒什麼亮眼之處的劍給無情地劈斷了……

哥哥被眼前這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別管我了……快……快跑!”哥哥扯開嗓子,朝身後同樣震驚得目瞪口呆的弟弟大聲喊道。

弟弟略微猶豫了片刻後,知道他們兄弟倆大勢已去,眼前的敵人亦是他們基本上不可能有機會戰勝的,便只好聽從了哥哥的要求,迅速衝出餐館,拼了命似的向別處跑去。

“過來幾個人,把這傢伙給我牢牢地按在地上!我去追那個跑掉的!”白衣男子安排了幾個坐在周圍的食客負責看管哥哥後,便手持長劍,跨出店門,快步追趕到了街道上。白衣男子站在街道中央,睜大眼睛,竭力向四周尋找著剛逃跑不久的弟弟的身影。

好在這個時候,因為正值大多數人的午餐時間,所以街道上的人影相對稀少,視野較為空曠,使得白衣男子才過了不一會兒,就一眼看見了弟弟那倉皇逃竄的背影。

白衣男子敏捷地閃避開路上擋道的行人,找到一個視野開闊、不會誤傷到無辜路人的絕佳時機,動用起臂部和腰部的全部肌肉,用力投擲出手中的長劍。被擲出的劍就猶如一道橫穿半空的閃電一般,憑藉著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追風逐電地飛閃至弟弟的身後,直接貫穿了他的右小腿。

霎時間,皮開肉裂,鮮血橫飛,弟弟痛苦不堪地慘叫了一聲,隨後,便宛若一攤大而無用、軟爛無比的汙泥一般,無力而又沉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事後,根據前來抓捕犯人的官府人員核實,這兄弟二人,確實跟莫拉曼鐵匠鋪扯不上半點關係,他們只不過是兩個盜用莫拉曼鐵匠鋪的名號、在外騙吃騙喝的街頭小混混罷了……

餐館門口。

“十分感謝公子今日的仗義出手!”餐館老闆老淚縱橫地緊握住白衣男子的手,不停地對他表示著謝意。

白衣男子一根一根地掰開餐館老闆那牢牢握緊的手,面帶微笑地說道:“老闆,您別誤會,今日之事,並非仗義之舉。我只不過是碰巧在你家店裡吃飯,無意間看到他們盜用我莫拉曼鐵匠鋪的名號,不想讓他們再繼續這樣毀壞我莫拉曼鐵匠鋪在外的名聲罷了。”

萊塔站在不遠處,背靠著牆壁,目不轉睛地盯著白衣男子,在心裡想道:“他是莫拉曼的兒子嗎?那如果我去跟他認識一下,說不定還能直接讓他帶我去他爸那裡。這樣的話,不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嗎?”

等到白衣男子和餐館老闆彼此說完話,就此分開後,萊塔便直接快步跑到了白衣男子的身旁,對他說道:“朋友,你挺厲害的嘛!能不能認識一下?”

白衣男子顯然不願意與萊塔發生過多的糾纏,只是簡單地回應了一句:“我叫莫科。”說完,便轉身打算離去。

“我叫萊塔。”

“萊塔?”莫科聞言一怔,停下腳步沉思了片刻後,便轉過身來,盯著面前正滿臉微笑地看著自己的萊塔,“你姓萊嗎?那你的爺爺叫什麼名字?”

“為什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萊塔在心裡深感困惑地自言自語道。

儘管在心裡一頭霧水,但萊塔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他:“萊頓,怎麼了?”

白衣男子聞言,登時大喜道:“原來你就是萊頓爺爺的孫子啊!久仰大名,今日得以親眼相見,誠然不勝惶恐!”在這短短的幾句話當中,無一字不夾雜著濃濃的相見恨晚之情。

一聽這番突如其來的驚人發言,萊塔整個人都傻了,疑惑道:“你認識我嗎?”

莫科解釋道:“你的爺爺在閒暇時刻便會與我的父親有書信往來,在你爺爺的信中,曾多次提及到你,故我的父親,也經常拿我和你比較,藉以敦促我的成長。”

“原來如此……”

“為何今日特地前來佛治城?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和我的父親盡綿薄之力嗎?”

“我的爺爺,叫我來找令尊幫忙,為我的這把劍開鋒。”說著,萊塔便向莫科指了指自己佩在腰間的那把尚未開鋒的長劍。

“開鋒嗎?只是開鋒而已嗎?”一聽這話,莫科的眼中頓時投射出萬般興奮的目光,“這種小事,何必非得找我的父親幫忙?我也會啊!我的這把劍,就是我自己鍛造,自己開鋒的呢!走,我這就帶你去我的私人工作室,我來幫你,為你的劍開鋒。”說完,他便一臉迫不及待地領著萊塔,不知是朝何處走去。

萊塔一邊跟在莫科屁股後面走著,一邊暗自在肚裡尋思道:“這傢伙也太熱情了吧……可是為什麼……我卻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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