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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在下雪，呼嘯而來的寒風颳的讓人眼睛酸澀。墓園上空總是盤旋著一群又一群的鳥，它們也不叫，只是一圈又一圈的飛著。
江宥是一個人來的，懷裡抱著一捧白菊花，就低著頭靜悄悄的在江宏的墓碑前立著。
“今天風真大，”江宥摩挲了一下紅紅的眼眶，彎腰蹲下把懷裡的白色菊花放了下去，“老頭兒，今天我就要去北城了，以後來看你的時間就少了，你有事兒就給我託夢，少吃少喝你就跟我說，我回來燒給你。”
飛機上江玥蓋著毯子閉著眼睛，江宥就偷偷打量著十年沒見過的人。
江玥現在就是個精緻的貴婦，從頭到腳都是高定，就連脖子上帶的項鍊都亮的發光。
“到了你歐陽叔叔家裡你就只管聽我安排就行了，別自己瞎說話讓他不高興。”江玥在前面一字一句的叮囑江宥，話裡話外沒有媽媽見了兒子的親暱感，就只是像是安排什麼任務一樣。
“嗯，知道了。”
機場外歐陽家的司機早就等候多時了，看見江玥身後跟著一個男孩，長得跟她有六七分的相似，確定是今天家裡來的“客人”以後就急忙上前幫忙搬行李。
“謝謝。”聽見江宥的道謝後司機只是微微點頭。
回歐陽家別墅的路上，除了江宥的貓有時候會在貓包裡躁動不安的喵喵叫幾聲，車內沒有其他的聲音，氣氛有些悶悶的。
車外的天氣也不見的多好，北城的冬天總這樣陰陰的，有時候是狂風夾雜著大雪。
雖然都是冬天，北城還是要比南城溫度低一點，江宥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
“走快點，歐陽叔叔跟小鑫等急了該。”
江宥沒回應，就是低著頭悶悶的走著。
“吃了今天這頓晚飯，會給你安排別的住處。”
聽到這句話江宥才微微做出反應：“嗯。”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你歐陽叔叔覺得那裡離你的新學校更近。寒假馬上完了，你直接提前去適應一下。”
“嗯。”
其實別墅區這邊兒離學校也沒有多遠。
進屋裡以後，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兒向江玥撲過來。
“媽媽，今天不是說陪我去遊樂園嘛？爸爸今天有時間，你又有工作，又騙小孩。”說完歐陽鑫還假裝生氣的叉著腰。
歐陽碩從沙發上起身抱起來歐陽鑫，轉頭看著江玥。
“小鑫唸叨好久了，不是你沒時間，就是我沒時間，好不容易都閒下來了，你又跑南城去了。”
“媽媽的大寶貝，下次一定下次一定，來親一口。”江玥笑著捏了捏歐陽鑫的臉，小孩兒就從爸爸懷裡跑到媽媽懷裡，在江玥臉上啄了一下。
江宥就在旁邊拎著行李箱呆愣愣的站著看，這是江玥這段時間露出的第一個微笑。
到底是為什麼又回到了這兒。
飯桌上歐陽鑫對著江宥說：“哥哥你和我媽媽長的好像。”
江宥看著江玥等著江玥告訴他應該怎麼回答小孩兒問出的這句話。
“小孩子要多吃菜才可以長高哦。”沒人接話茬，江玥往歐陽鑫的碗裡夾了一筷子青菜轉移注意力。
“為什麼有青菜這種東西，不想吃青菜。”
歐陽鑫挑食早早就退出餐桌，剩下三個人就只是靜默的扒拉著飯。
“啊——”旁邊的屋裡傳出來歐陽鑫的叫聲。
江玥夫妻二人趕忙過去看什麼情況。
“媽媽，被貓咬到手了。”
屋裡貓包開著，貓受到驚嚇一樣弓著身子在角落裡瑟縮著，而歐陽鑫手上的傷口流著血。
歐陽碩面色不善的抱起自己兒子準備去醫院。
哭聲由近到遠，江玥厲聲質問著：“你就是誠心不想看我過消停日子是嗎？簡直跟你內個爸一樣。”
“貓在貓包裡好好的，他不去動，貓不會主動攻擊他。”江宥把貓抱緊安撫。
“這麼多年不見就只會頂嘴了是不是，”江玥還想說什麼，就聽見外面歐陽碩問她怎麼還不出來，走之前江玥狠狠剜了江宥一眼，“小鑫最好是沒事兒，不然你跟這隻蠢貓都好過不了。”
江宥的確有被江玥那個眼神傷到，像一根利劍，咻的一下子戳破了心裡那點兒酸澀。
醫院裡歐陽碩大發雷霆：“你那個便宜兒子，你又給他接回來幹什麼，你直接讓他去給他安排好的公寓樓不行嗎？”
江玥心裡也憋著一口氣：“他怎麼樣也是我兒子，這麼多年沒見了，我讓他來家裡吃頓飯怎麼了？”
“好好好，飯也吃了，現在可以讓他走了吧。”
“我說了，我會讓他自己出去住的，但是這麼晚了你讓他自己一個人怎麼走啊！”江玥吼了回去。
歐陽碩更大音量吼回去：“反正你這便宜兒子別想跟咱們生活在一起，有他沒我跟小鑫，你自己看著選吧。”
看著江玥沉默，歐陽碩再勸：“這麼些年，咱們一家三口過的不是挺好嗎？現在多出來一個人以後的矛盾肯定也不少，雖然讓小宥出去住，但是生活費什麼的，我們也會給啊，少不了他的吃吃喝喝。”
是，在歐陽家的這些年過的挺不容易的，大戶人家瞧不上她是二婚的，生了歐陽鑫以後處境才好一點兒，現在再把江宥帶過來，還不知道歐陽家裡人該怎麼為難她呢。
想清楚以後江玥發給了江宥一個地址，讓他自己打車先過去，過幾天她會去看他的。
這邊收到訊息以後，拎著行李箱就從別墅區往外走了。寸土寸金的別墅區住著的都是非富即貴，計程車一般進不來，江宥就只能步行走出去。
但是整個區太大了，還分什麼ABCD區。加上江宥上次來都是十年前了，好多路都記不清楚了，繞來繞去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您已偏離航向，請重新定位…”導航的提示音一聲又一聲的響著。
第一次在一個小區裡開導航，江宥走累了乾脆就在馬路邊邊坐下了。
“…不是，導航失靈啦？我怎麼記得這兒之前有一條路呢？怎麼連個問路的人影兒都沒有？”
想著打電話給江玥問問路，但是想到剛才的話，江宥沉默著退出了撥號介面。
天上飄飄然的落下了幾片雪花，然後罕見的下起了大雪花。
“咱倆就在馬路牙子上坐一晚上你說會不會被凍死啊。”
江宥從貓包裡把貓抱出來，貓不會說話，只會喵喵喵的回應著。
貓的毛長長的，軟軟的，熱乎乎的貓被江宥當做了暖手寶。
雪越下越大，江宥現在只想找個地方避避雪，就北城現在這個天氣，在外面待一晚上明天絕對變成雪人。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到底去他媽的哪兒避雪？這該死的地方怎麼就大的讓人找不到路？
地上現在已經有薄薄的一層雪了，江宥拖著行李悶悶的往前走，地上就留下一串腳印。
“哎呀，抱歉。”好像撞到了人，江宥急忙道歉，同時還揉揉自己被撞得有點兒疼的鼻子。
江宥的道歉沒有得到回應，只看見面前是一個比他高大的人撐著一把傘。
回頭的瞬間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江宥？”
“？？”
腦子裡完全沒印象這是誰？
“江宥你不認識我了？”
直到面前的人全部轉過身來，才看清他的長相。
高挺的鼻樑，乾淨的面部線條，深邃的眼睛，微微上揚的嘴角，笑著看人的時候讓人有些晃神，以上是江宥能想到的全部能形容面前這個人的所有詞彙，反正就是挺帥一哥們兒。
江宥就抬著頭直勾勾的盯著人，意識到自己的冒昧以後忙不迭的開口表示抱歉。
“啊，不好意思啊，我記性有點兒不好，請問你認識我啊？”
“嗯，咱們從幼兒園到一年級做過一年多的同班同學。”秦最說著就從錢包夾層中拿出來一張照片遞給江宥。
照片是一張幼兒園畢業小合照，第一排最左邊是面無表情的秦最，秦最旁邊有一個捲毛頭、小狗眼的小男孩兒笑的正開心，那個捲毛頭小狗正是江宥。
忽略掉秦最為什麼會把幼兒園的合照放在錢包裡帶著的這個問題
江宥認出了自己，記憶裡是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兒，在去南城前的確是在這兒上了一年學。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秦最！”說著說著跳過去狠狠的抱了抱自己八百年沒見過的幼兒園兼小學同學，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好意思啊，以前的事兒我是真記得不太清楚了，今天遇見你真是太好了，秦最同學，就是我迷路了，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我想請你帶我出去，沒記錯的話你好像也是在這兒住著呢吧？”
面對江宥突如其來的擁抱，秦最沒覺得有什麼生分和不妥，理所應當的抱了回去。
“行，我帶你出去，不過你準備幹嘛去？”
“啊，我準備去這個地方，離這兒遠嗎？”說著江宥報出一個地址。
“不算遠。”
“啊～？那附近有什麼公交車站或者地鐵站嗎？”
“有是有，不過這麼晚了，已經到了停運時間了啊。還有，這附近本來就不好打車，加上今天下大雪，估計連計程車都打不到。”秦最告訴江宥。
瑪德，今晚難不成真要露宿街頭變成大冰雕嗎？江宥喪失希望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
“嗐，那好吧。”
“我沒記錯的話，你家好像也是在這兒吧？這麼晚出去有事兒嗎？”秦最笑盈盈的問。
江宥不知道怎麼說自己現在的處境，總不能說自己親媽後爸都不待見自己，自己被趕出來還迷路了吧。迷路倒是沒什麼大不了，就是是被趕出來的，說出來很叫人難為情。
“啊，內個就是，反正就是因為一些原因，我現在不住這裡了。”
看得出江宥的窘迫，秦最也沒有細問原因：“嗯，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可以在我家住一晚上，明天再走。”
聽見這話，江宥兩眼放光，終於不用露宿街頭了。
但是想想自己跟秦最也不是很熟，這樣貿然住進別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
還是得露宿街頭。
秦最注意到江宥眼睛冒了一下光，又蔫巴了下去開口說：“現在我家只有我自己，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的。”
“不用了，不用了，其實我還有親戚在這兒，我可以去他家住的。”
看到江宥還在拒絕，秦最把傘塞給江宥，一手拖著他的行李，一手摟著江宥的脖子就往自己家裡去了。
江宥只覺得秦最這個人真是好人，也沒有意識到到底哪裡不妥。
和歐陽碩家古典歐式裝修風格比較起來，秦最家偏向於現代簡約裝修。
江宥就這樣被秦最“邀請”到了家裡。
“秦最，真是太感謝你了。”江宥又給了收留他的房子主人一個擁抱表達感激。
“沒事兒，二樓客房幫你收拾出來你可以住，如果你覺得住不習慣你也可以睡我的屋子，我睡客房。”
江宥聽了這話，趕忙拒絕，哪有客在主家睡主臥的道理。
“不不不，睡得慣，睡得慣，就是讓我睡地板也行，要不是你我都要露宿街頭了，真的很感謝。”
不是說有親戚家嗎？怎麼就露宿街頭了，江宥你是笨蛋嗎？如果今天沒遇見我，你是不是真要在大街上待一晚上。
秦最只是淡淡笑了笑說了句別客氣。
安排進客房以後，江宥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合著眼睛準備睡覺了。
突然什麼東西瘋狂舔他的臉？
二十五塊錢在自己旁邊正呼嚕呼嚕睡覺呢，那這個舌頭又是誰的？
驚恐的開啟床頭燈，一顆毛絨絨的狗頭，緊接著就看到了一隻長的像狗熊一樣的阿拉斯加飛撲江宥。
床頭的二十五弓著身子朝狗哈氣，江宥雖然不怕狗，但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狗，還是半夜搞偷襲，忍不住放聲尖叫。
“啊——我滴媽耶，秦最救命啊！！救命，這裡有狗要吃人了。”
吧嗒——屋裡大燈被開啟，秦最看見自家狗正在床上熱情的舔舐著他的客人。
“阿布，過來。”秦最叫了一聲狗，狗就從床上跳下來，朝著自家主人走過去了。
把狗趕出去以後，秦最過去看江宥的情況。
“不好意思，門沒關緊的時候，阿布就喜歡這樣大半夜偷襲，沒嚇到你吧。”秦最還是笑盈盈的，像是在安撫受到驚嚇的人。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冷不丁的看見這麼大一隻狗有點兒被嚇到了。大驚小怪吵到你睡覺了吧，對不起啊秦最，一會兒我會把門關好的，你快去睡覺吧。”
“嗯”
秦最走出房間後，關上了門，江宥怕這一人多高的大狗自己會開門，半夜還來搞偷襲，在秦最走了以後又反鎖上了門。
OK，萬無一失，準備睡覺。
夜深人靜時，外面的雪已經下到厚厚一層了，雪反射的白光讓屋裡亮堂堂的，隱約能看見床上熟睡的人。
咔——鑰匙插進門鎖裡
咔嚓——
房門又一次被開啟，聲音沒有很大，但還是驚醒了睡覺的貓。
二十五塊錢看著進來的人影喵喵叫，叫了幾聲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人影移動到床前，秦最此時此刻沒有什麼表情，跟剛才笑盈盈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盯著江宥看了一會兒，彷彿是在壓抑著什麼一樣，最後慢慢俯下身子，在熟睡著的人的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江宥，這麼多年過的好嗎？我很想你。”
在江宥屋裡坐了幾分鐘後秦最又回到自己屋裡。
開啟寫字檯的桌子的抽屜，裡面放了一把小黃傘，還有一個小狗頭項鍊。
黃色的傘還是鮮豔的黃，不過款式有點過時了，而小狗頭項鍊有點兒生鏽。
秦最兩根手指像往常一樣輕輕摩挲了一下項鍊上的鏽跡。
“江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第二天起床，江宥望著沒鎖住的門極力回想，昨天晚上明明反鎖了，怎麼門還是沒鎖上？
算了，反正也安安穩穩睡了一夜，沒被偷襲。
看見一大早對著門思考的江宥，秦最若無其事的走過去詢問：“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嘛？怎麼在這兒發呆呀。”
“啊，沒有沒有，就是剛睡醒還有點兒不清醒。”江宥連忙擺手。
“嗯，好。下樓吃飯吧。”
江宥坐在飯桌前不好意思的吃著飯，“真是很麻煩你了。”
“沒有，不麻煩，平時我也自己做，今天也就是順手多做一份兒。”
江宥只是在心裡默默讚許，秦最人又好、長得帥、還會做飯簡直無可挑剔。
“秦最你平時也自己住嗎？”
“嗯，有時候會有阿姨來，但是大部分時間是我自己，爸媽工作忙。”
“啊，這樣啊，那你自己住這麼大的房子不會害怕嗎？你家真的很大誒。”江宥嚼完嘴裡最後一口煎蛋又問了一句，“自己一個人很孤單吧，感覺自己一個人會有點孤單誒，不過也沒關係，你家有隻大狗還能陪你，那麼大一隻狗抱著肯定也是又暖和又軟乎乎的。”
秦最笑著說了一句：“哈哈，快吃，吃完送你出去。”
不著痕跡的跳過這個話題，江宥可能也就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在意秦最有沒有回答他，只是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原本就說把江宥送到整個別墅區的大門口，但是秦最以江宥不熟悉路線為理由把人送到了地鐵站，送著送著直接跟著人到了目的地。
江玥給江宥的地址是一個名叫“雲上”的單身公寓樓。
一路上都是秦最推著行李，就是坐電梯上樓的時候行李都還在他的手上。
輸入密碼，江宥進了屋裡，屋子小小的，看起來也舊舊的，但是好在該有的東西都不缺，而且一人一貓也住的開。
秦最推著行李後面跟著進來了，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屋內環境，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終究還是沒說話。
“秦最你人真的超好，真的謝謝你還送我到這兒，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好”
安置好一切後，兩個人去樓下附近的店裡吃了飯，說是江宥請客，最後還是秦最“自作主張”的結了賬。
“啊，不是說好我請客的嗎？”
“下次吧，下次一定讓你請”
“那說好了昂，下次我請你，你再偷偷結賬我直接錘你。”江宥說完還憤憤不平的跳起來勾秦最脖子，經過差不多一天的相處江宥已經可以自然的和秦最打鬧了。
秦最也不惱，就只是笑，還故意彎了一下腰方便他用力。
“哈哈哈，江宥我等你跳起來打我膝蓋。”
“秦最你找揍是不是。”
上一秒還在路上鬧，下一秒兩個人就鑽進了超市。
秦最說江宥家裡什麼食物也沒有，就非拉著人進超市。
兩個人推著一輛購物車，秦最拿水果，拿蔬菜，拿一切健康的東西往購物車裡塞，江宥這邊就是紅燒牛肉味兒的泡麵、海鮮味兒的泡麵、番茄牛腩味兒的泡麵，小雞燉蘑菇味兒的泡麵，哦，小雞燉蘑菇不能要，對蘑菇過敏。
秦最拿出去他又拿進來。
“？”
“江宥？你知道你的頭髮為什麼這麼卷卷的嗎？”
“啊？可能是遺傳吧”
“不，是吃泡麵吃的。”
“......”
“拿一兩袋得了，剩下的放回去。”秦最臉上帶著笑，嘴裡說出的話帶著一些毋庸置疑的意思。
“可是它吃起來很方便，你不懂，我超愛。”
不管江宥說什麼，秦最還是隻在購物車裡留下了兩袋泡麵。
兩個人拎著四袋滿滿當當的袋子回了家，江宥嘴裡還在嘟囔泡麵的事兒。
秦最就聽著他的碎碎念笑。
“別惦記你的泡麵了，改天給你帶好吃的。”
“嗐，算了，早晚有一天你會發現泡麵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方便的美食之一。”
“......你吃點兒好的吧江宥。”
“秦最你內涵我？”
“沒有。”
“就有。”
江宥盯著秦最快繃不住的笑臉，“你還說你沒笑。”
“哈哈哈，江宥你有點兒可愛。”
“啊？哪有這樣夸人的，人家都說實在誇不出來的時候才這麼說誒。”江宥嫌棄的聽著秦最的誇獎。
“哈哈哈，江宥你超帥行嗎？”秦最看著江宥的樣子覺得這人特好玩兒，跟小時候一樣。
“行，不過你再笑我就勒死你。”
江宥再次跳起來勒住秦最的脖子，秦最還是笑著配合。
把江宥家的冰箱填滿以後，兩人又到了地鐵站。
人來人往，晚高峰的人格外多，秦最跟著人群進了地鐵站裡面，還時不時回頭看著江宥笑笑。
看著秦最笑著揮手離開，江宥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難過，可能秦最是他來了北城以後第一個對他這麼好的人吧。
秦最人真的超好。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是，他好像跟秦最還沒有聯絡方式，這怎麼還人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秦最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