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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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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風徐徐,炊煙裊裊,五個臨時搭建的棚子很漂亮,炭火、酒水、食材、填料、水果等一應俱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吃法,我估計妲氏這兩個部落都是第一次見。看得出來大家都很開心,滿面春風的,說實話,這兩天讓我感覺到了過節的氣氛,也真正感受到了族人們的溫暖。這一點非常重要,親情、愛情和友情是艱苦人生的調味劑,我是農村人,雖然說比這裡的生活好很多,但其實是很辛苦的,村裡人一年到頭都在地裡忙活著,支撐大家堅持下來的是期盼,對節日的期盼,對子女的期盼。看到這樣其樂融融的場景我很感動,我覺得應該從此後部落裡就有了人情味,想到這些又對傳播排水技術抗拒了幾分,對這裡慢慢開始留戀了起來。宴會開始,奶奶先是對人員進行了分配,主要就是她這個棚子裡的人。我們這邊,奶奶、三姐和新三位,妲琳部包括妲琳在內也是四個女人。其他四桌每桌四個男人四個女人,阿鬼和阿渠坐到了同一桌,我呢,本來奶奶是讓我作陪的,但我說我想做點事,負責幫忙燒烤和調料。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四姐也沒有作陪,也參與到了服務工作中來,時不時的還給我送幾個秋波。

一會兒的功夫,烤肉味香氣四溢,奶奶和妲琳都讚不絕口,表示以後要多搞點這樣的宴會,說著說著就聊起了烤肉的歷史。奶奶畢竟年紀大些,說起歷史來朗朗上口,滔滔不絕。奶奶說遠古的祖先們剛開始時不知道炒菜和煮菜,只能烤著吃,自從有了陶器後,燒烤就慢慢的退出了歷史舞臺。妲琳則表示祖先們的燒烤和今天的區別很大,那時的他們沒有太多調料,也不太能掌握火候,所以味道應該也差很多。還有一點,吃燒烤口渴的快,很費水,祖先們那個年代,水倒是不缺乏,但那會猛獸更多,吃水都很危險。我知道妲琳這是在誇我們手藝好,便看了她一眼,沒想到正巧她也在看我,給了我一個微笑。就著妲琳的話題,奶奶感嘆先祖們太辛苦了,那時候連裝水的竹筒都不會製作,所以吃水都必須到河邊或者水潭裡去吃,更糟糕的是夜間。口渴了或者想藤倉了,很多時候只能耐著。接著奶奶就說到了華神,感慨華神是大家的恩人,他的發明為人類解決了很多難題,可以說我們現在享受的很多東西都是華神帶來的。

這場燒烤宴大夥吃的都挺開心的,品嚐美食的同時各自聊著,突然一個女子大叫了起來,接著一群人大叫了起來,有人甚至慌張的到處亂跑,我也發現了,原來是來了一群老虎。虎群離我們的位置一百米左右,應該是害怕火,所以只敢在遠處觀望,否則我們之中或許現在已經有人倒黴了。一時間,所有人都亂了起來,我第一時間跑到了奶奶和妲琳的面前,並大聲說道:“大家不要慌張,老虎怕火,一時還不敢過來,大家先把兩位奶奶保護起來。有誰知道哪裡有弓箭的,趕快去取一些來。”

聽了我的話後,所有人都向奶奶和妲琳聚了過來,我跳到了最外面一圈,接著就發現虎群已經開始行動,在四周徘徊,應該是觀察攻擊的路徑。情勢危急,又沒人敢去取弓箭,於是回頭問奶奶道:“奶奶,您那有弓箭嗎?”奶奶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戰戰兢兢的回道:“阿星,有的,可你們現在敢去取嗎?”

奶奶剛說完,工姐就道:“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奶奶送到屋裡,哪裡還有時間取弓箭?”

我立馬回道:“大夥不能動,動了老虎就過來了!”

工姐吼道:“奶奶出了任何問題你阿星能負責麼!”

我一時不知怎樣回答,這種危急情況,相信大多數的人都是不理智的,多說話只能起內亂。我想偷偷的溜進奶奶屋裡去取弓箭,當我回頭時,工姐已經帶著眾人往奶奶的屋裡撤了,心想完蛋了,果然,看著人群移動,虎群也開始行動了。一隻老虎加足馬力朝我們撲了過來,再轉向,其他的老虎也躍躍欲試,正害怕間,突然先前那隻老虎倒在了地上,接著環顧四周,先後又倒了三隻老虎。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我以為是華神顯靈了,不過危機還未解除,剩餘的老虎還有七八隻,它們也被嚇到,暫時不敢行動,只是四處觀望。我趁機一溜煙跑進奶奶的屋裡,幸運的是弓箭就掛在進門處,一共三把,我全數了,弓箭大概也有三十多支。快速回到人群中,妲琳部兩名男人來到我的面前,說他們的箭法很好,願意和我並肩戰鬥。我把弓箭分給了他們,三人把眾人圍成一個圈,接著就開始射擊,遺憾的是三人都射空了。

當然,虎群看到我們有了弓箭後,也不敢貿然前進,這樣的局面對我們是有利的,大不了我們就和它們耗著,一會兒後我們的人就回來了。這段時間正值收糧的季節,所以除了參加宴會的人,其他人都去了地裡,包括打獵組的。正因為此,外面沒有值守的人,老虎才闖了進來。想想也是我的疏忽,我沒有想到這裡的環境,我們的烤肉香味四處飄散,所以老虎聞到了香味才趕了過來。老虎一直和我們相持,按兵不動,我也慢慢回過神來。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先前倒下的老虎明顯是中箭,我立馬想到了小啞巴。果然,我掃視一圈後,在三姐屋子的窗戶裡發現了一雙我很熟悉的眼睛。沒錯,就是小啞巴,小啞巴發現我看到他很開心,小心翼翼的從窗戶裡把手伸了出來,手上還握著弓。一通比劃後我明白了,小啞巴的意思是他的弓箭射完了。哎,我也是無語,你他孃的出來就不會多帶幾支麼。

不過,我們真的得感激他,否則現在就不是這個局面了。部落裡雖然放棄了小啞巴是邪惡的念頭,可心裡面還是覺得他晦氣,所以沒讓小啞巴參與到收糧的行動中,所以此刻他才有時間出現在這裡。我思考了一會,想到了一個辦法,我讓小啞巴爬到屋頂,小啞巴很靈活,一下就到了房頂,接著我讓一名男子把弓給我,然後用繩子把弓和箭捆綁在我的箭頭上,接著用弓把弓和箭送到了小啞巴所在的屋頂。小啞巴開心極了,立馬把弓和箭解開,朝著虎群就是一通狂射,我一共給了他二十二隻箭,箭射完,地上又倒了六頭老虎,剩下的兩頭被嚇跑了。見狀,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奶奶和妲琳也趁機快速的退到了屋裡。小啞巴高興的從屋頂跳了下來,過來就給了我一個熊抱,人群中也響起了潮水般的掌聲。

我不敢高興得太早,一是還有兩頭虎活著,二是我害怕還有其他的猛獸也趕到了。於是又問哪裡有弓箭,接著派人通知在地裡忙活的族人。我們在第八圈的屋裡找到兩百多支弓箭,這時在地裡忙活的人也回來了,我迅速組織了一百來人對部落周邊巡視了一圈。所幸一無所獲,看來是虎群把其他動物嚇跑了,我把這個訊息告訴奶奶,所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面臨一個問題,來了這麼一出,妲琳部返程有了疑慮,奶奶讓他們明天又回。妲琳說明天和今天只是心裡上有區別,堅持今天要回,於是奶奶就安排了我們部落的人護送。作為狩獵組的人,我自然是要把這事承擔下來,另外奶奶也安排了阿渠同行,我明白奶奶還是想撮合妲琳和阿渠二人。一切商定後,開始了送禮環節,我們給妲琳部的禮物是十張獅子皮,十張狼皮,十張虎皮和兩壇包穀酒。我沒想到奶奶出手這麼大方,在這個世界裡,這些東西都很珍貴,奶奶一出手就送了這麼多。

不過,也能想明白,我們部落裡現在啥也沒有,奶奶是個好面子的人,雖然禮物重了些,但自家的顏面也很重要。妲琳表示禮物太貴重了,只收酒,其他禮物要退回。二人在那推辭了半天,妲琳才收下了。臨別之際,又是一通淚水,你拉著我,我拉著你,哭了好一會兒,我都有些擔心天太晚,萬一路上黑了可就麻煩了。

我們這邊加上我和阿渠,一共二十二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上了回程的路上。阿鬼說為了保險起見,他帶著他們部落的人打頭陣,先去探路,於是我們就分成了兩夥人。奶奶有意妲琳和阿渠,所以我刻意避開他二人,走到了最後面。阿渠在妲琳身邊,兩人聊得還不錯,大概二十分鐘後,妲琳來到了我身邊,也藉口說後面很危險,讓她走在中間。妲琳沒有忙著拒絕我,而是向我講了一個故事,她說在很久以前,族人們的生存條件很差,那會還沒有房屋,沒有弓箭。先祖們通常都生活在洞裡,在一個地方久了,猛獸們也就知道了先祖們的居所,開始圍獵我們的先祖,有時甚至到洞口外來圍獵。

面對這樣的局面,所有人都害怕,都不敢外出和猛獸搏鬥,都躲在洞裡,三天後洞裡死了三人,第四天洞裡死了五人,第五天洞裡死了六人,到第七天時洞裡只剩下了二十人。眼看這樣下去族人非得死完不可,一個人站了出來,她說她願意帶領族人們和猛獸搏鬥,反正都是一死,搏一搏還有機會。族人們聽後覺得有道理,願意拼死一搏,於是大家在洞裡尋找所有可以使用的武器,一群人來到洞口,一隻狼就撲了過來。那名女子一把抓住了狼的口,然後眾人圍了上來,順著狼口,把狼活活的分成了兩半,接著把狼扔了出去,其他狼見狀就嚇跑了。後來,每次只要有猛獸圍攻先輩們,先輩門就會挺身而出,正是靠著這樣的精神,我們才一代一代的存活了下來。

妲琳說她雖然年輕,但她要給族人們做表率,如果她都害怕,那麼其他人更害怕,以後遇到事情都沒人敢挺身而出了。我對妲琳的看法進行了一番讚歎,能想到的誇獎之詞都說了,弄得妲琳這個部落首領有些招架不住,臉紅了起來。妲琳說她只是想勇敢,但剛才遇到虎群時,她其實是害怕的,沒想到我那麼勇敢,第一時間站到了最前面,令她很感動,很佩服。接著妲琳說今天晚上她們會設宴好好款待我們,她還是會單獨招待我,說我是她見過最勇敢的男人,她小的時候就夢想遇到這麼一個男人。妲琳的話很露骨,說實話,如果不是考慮奶奶的感受,我也很欣賞妲琳,年輕活力,熱情大方,能力又很突出,而且也是個大美女。那事也不是啥壞事,我這個現代人和他們的血緣離得很遠,從遺傳學上說還是挺好的。

但是奶奶始終是握有大權的人,我可不敢得罪她,於是只能把話題轉移到阿渠身上,和妲琳聊起了排水的事。妲琳很聰明,她知道我拒絕的意思,但沒有排斥和我聊排水的事,和我聊了很長的時間。其實妲琳也知道把地弄在河邊的壞處,但她說他們做了雙保險,他們部落在平地上還有一些地,如果雨水把河邊的衝了,那麼平地上的收成還能保證他們的口糧。只是平地上的莊稼很費力,經常需要到河裡挑水去灌溉,河邊的莊稼像是一場賭博,如果年頭好了,收成是平地裡的兩三倍,所以他們願意賭上一把。一次賭成功了,那麼接下來的幾年就輕鬆很多。這樣的看法讓我又對這個部落崇拜了幾分,比之我們的部落,他們真的太先進了,不但不會餓肚子,還時常有餘糧,太牛了。我和妲琳聊的正嗨,突然前面“啊”的大叫了幾聲,我以為來了猛獸,拿起弓箭回頭看,可啥也沒有,再回頭看時,只見阿渠在人群中跳來跳去,口中還是“啊啊啊”的大聲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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