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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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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我們的親戚來了,妲琳帶著二十人來到了部落門口,正好我當時在廣場上觀看小啞巴他們訓練狩獵技術。這段時間,除了釀酒就是陪小棉襖玩耍,小棉襖的眼睛已經睜開了,很清澈,像三姐,十天的時間很是快樂。今天無事,就到外面散散心,最近都沒打獵,所以小啞巴他們每天就是訓練,我也想看看訓練的情況。需要說明的是,狩獵組已由原來的五十人縮減至二十人,一是我們現在飼養了許多動物,動物們又生下了一些崽子,只要不發生瘟疫,打獵的需求就不是很大;二是傳統獵場被燒了,我們屋子這個方向又不太敢打獵,傳說這片森林被詛咒過,很久以前部落在裡面死過很多人,所以後來就不在這邊打獵了。剛好最近是收糧季節,多數人被調到農事組幫忙收糧。而且今年糧食大豐收,這是三姐的功勞,自三姐掌權以來,對各項工作進行了整改,把阿渠的一些建議弄到了農事上面。天干的時候澆水,積水的時候排水,所以收成特別好,應該是奶奶繼位以來收成最好的一年。需要再次向讀者朋友言明,這裡沒有年這個概念,也沒有年紀這個說法,作者為了方便,所以才如此表達。

妲琳她們一到部落門口,就點燃了三支木柴,朝著部落的方向拜了三下,口中唸唸有詞,很小聲,並不能聽清楚。做完這些,才向我打招呼道:“阿星,想不到回家來第一個見到的是你,真是緣分,哈哈哈。”我不知道這裡的禮節,手足無措的,但又不能不回答她,於是回道:“奶奶說笑了,我負責狩獵的事,所以前一次我是作為保鏢去的,今天呢剛好在這裡訓練,歡迎奶奶來做客。”

妲琳撇了撇嘴,回道:“什麼叫做客,這裡也是我們以前的家,我這是回家來了。”我連忙回道:“是是是,我竟然忘了這事了,歡迎奶奶回家。”妲琳笑道:“哈哈哈,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是大水衝下來的,不知道這些事情啦。如果方便的話,麻煩進去通報一聲大姐二姐,說我來看他們了。”我回道:“額,大姐,額……”

妲琳見我結巴,連忙回道:“不管是誰,安排人進去通報一聲,總不能讓我們在這裡站一天吧。”我太笨了,本來這事一見到妲琳的時候就應該安排人進去通報,還得妲琳來提醒我。若在平日,部落門口會有女子在的,主要是這幾天大家忙著收糧,妲琳一來,我也蒙圈了,不知道怎樣處理這樣的事情。於是立馬安排了兩名手下進去通報,要求他們把妲琳她們到這以後的細節告訴奶奶。接著我向妲琳說明了大姐前幾天被正法的事,妲琳聽後很平靜,只說大姐看樣子聰明伶俐的,沒想到做出這麼惡毒的事來,還好妲娬奶奶及時發現,沒有釀成大禍。妲琳也說,每個部落都有這樣的幾個人,很正常,就像妲姒一樣,沒人會想到她會背叛部落。接著我們就聊了下最近收糧的事,因為我沒參與,不太瞭解具體的情況,所以多半時間是聽妲琳敘說她們部落收糧的事。妲琳口才很好,口沫橫飛,一個人說了好一會兒,我的心思卻轉移到她們燒的三根木柴上。

我聞到了一股香味,明白妲琳她們剛才是點香,和一般柴火不一樣的是,他們的木棍只冒煙,不冒火。我瞬間明白過來,據傳說,在遠古時代,有一種祭祀叫煙祀。那時候還沒有發明香,仙人們點燃香木,朝天祭拜。我回過味來時,奶奶到了。奶奶帶著三個侍女出來了,並招手讓我們過去,於是以香木為線,我們分成了兩個陣營。突然,奶奶朝著妲琳的方向三拜,我們也跟著三拜,接著奶奶繞過了香木,一把抱住了妲琳,哭了起來。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妲琳也跟哭了起來,緊接著眾人也哭了起來。我很尷尬,努力了半天,一似眼淚擠不出來,只得慢慢挪到隊伍的最後面。一會兒,妲琳說話了,開口道:“姨娘,終於見到您了,多少個日子以來,我們日思夜盼,今天終於回家了。”奶奶拭去眼淚,哽咽著回道:“今天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這些年來,我一直試圖找到你們,奈何身體不如人,沒了精力,部落也每況愈下。見面了就好,見面了就好,你看我都老糊塗了,你們來半天了,也不邀請你們進去。”於是奶奶招呼眾人進了部落,妲琳帶了男女各十名,男人被安排在了第三圈,由阿渠負責接待。意外的是奶奶讓我跟她進了裡圈,意思是讓我共同接待。一路上奶奶和妲琳不停寒暄,新三位也迎了上來,向妲琳行禮,一行人熱熱鬧鬧的進了奶奶的屋裡。

看得出來,奶奶出來時已經做了安排,上首安排了兩個座位,妲琳坐右首,奶奶坐左首,其餘人等分別坐兩邊的下首,我們這邊是農姐排首,我坐在最後。接著丫鬟給每人上了一杯茶水,奶奶開口道:“妲琳奶奶一路辛苦,先喝口茶吧。太激動了,都不知道該說啥,老糊塗了,要是老三在就好了,哈哈哈。”妲琳回道:“奶奶叫我侄女就好了,我是小輩,哪裡承得起您這樣叫。不知三姐去了哪裡,可否相請一見。”奶奶回道:“哎,你看我,真的是老糊塗了,沒有一次說清,老三剛生了個女兒,還不敢見人。給您介紹下,這是農姐,這是工姐……”於是奶奶和妲琳互相介紹了在場的人員,妲琳帶來的都是年輕人,目的應該是讓奶奶看到他們的朝氣。這令我想到了兩個部落的不同,妲琳那邊是一個年輕人配四個老人,奶奶這邊是一個老人配四個年輕人,風格各異。

奶奶說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她帶領大家一起祭祖,然後給所有人安排了住宿,妲琳住在奶奶的院子,其他人則安排到了第七層。妲琳部的人也不多坐,一路勞途,想必是很辛苦,口乾舌燥的,紛紛去了各自的屋裡。奶奶則安排新三位準備招待的事情,新三位得命後就快速離開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在奶奶屋裡。很快侍女進來彙報,妲琳部送來糧食五擔,豬肉五擔,另外還有各色種子三擔。聽了這些後,奶奶的臉色不是很好,沉思了一會,吩咐侍女道:“去告訴老四,接待規格提高,把部落裡所有的好東西拿出來,不要省著。”奶奶的心情我很理解,她是心理不平衡,前次妲琳就送了我們很多獸種,這次又帶來那麼多糧食和種子,不但顯示了他們的誠意,更顯示了他們的實力,說明他們真的很富裕。反觀我們,據部落裡的人說,很多年以來,族人們都是飽一頓,餓一頓的,肉是幾乎見不到。對於一個領袖來說,這是不光彩的事,所以此刻的奶奶是羞愧的。

好在這段時間我們打了很多獵,這個場面還是能支楞起來的,換做之前,那真的是啥都沒有,如果來親戚就真丟人。我突然想到我還可以做些事,這裡的人顯然是還不會釣魚,前幾天在妲琳部落的時候,我們也沒吃到魚,我可以釣些魚來,添上一道菜,不過這是下午的事了。不出意外的話,午飯半個小時內應該搞定了。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奶奶,奶奶瞬間來了精神,問我道:“真能抓到魚?魚這傢伙太狡猾了,而且水流又大,很難叉到的。”我回:“奶奶別擔心,我有辦法,要不晚上我們就搞個全魚宴吧。”奶奶疑惑的看著我,回道:“阿星,你向來不吹牛,可這是接待,不能搞砸了。首先你得告訴我,你能抓到多少魚,另外這全魚宴又是個什麼鬼?”我只得像奶奶解釋了半天,我說晚宴兩邊的人頂多四十人,四十人的用餐量我完全能搞定,因為這裡還沒有公斤這個計量單位,我說至少我能搞到一百條魚。至於全魚宴,有的用煮,有的用炸,有的用烤,有的清湯,我的麻辣,總之變著花樣的做不同的口味,總有一款適合大家的口味。這樣既為部落節省了食材,也能給部落長臉。

聽了我的話後,奶奶的臉舒展開來了,回我道:“太好了,聽著都很神奇,我們這條河裡有很多魚,都怪我們沒利用好,主要還是太難抓了。如若這樣,那午宴你就別參加了,先去準備下吧。你不會怪奶奶吧,其實這午宴也沒啥,你是明白人,無非就是大家一起寒暄寒暄,等晚宴結束了,好好犒賞你。”我說我做這些不圖任何回報,只是真心為部落做點事,我是部落從河裡救起來的,我會感激一輩子。然後就告別了奶奶,剛走到門口,奶奶又把我叫了回去,她說我的草藥很有效,他的腸胃舒服多了。我聽後很開心,表示今後再為奶奶尋找這味草藥,直到奶奶的病痊癒。出奶奶屋後,遇到了四姐,四姐應該是這次接待的主要負責人,我向四姐說明了我的想法。四姐說一切按照奶奶說的辦,她會讓廚房的人配合我,晚餐由我來定。四姐說部落裡剛剛宰了兩頭豬,豬油足夠,炸魚和烤魚都能滿足。我說我需要一些配料,讓四姐幫我準備下,四姐讓我放心,她會把一切準備好,然後再將廚房交給我。

四姐知道奶奶讓我現在就去抓魚,嘀咕道:“真是的,再急也得讓人吃口飯啊,走,我領你去廚房,先把肚子填飽再說。”我和四姐到廚房時,午宴的菜已經準備好了。四姐和廚房的人說了一番,說晚宴由我全權負責,所有人都得聽我的,並讓我選一些菜做午餐。四姐走後,我隨便挑了一晚小炒肉,就著飯,三下五除吃飽了,急匆匆的走出了部落。到最外面時,我找到了阿成,讓他告訴打獵組的人,午飯後全部到我河邊的院子裡集合。現在連著小啞巴,打獵組一共二十人,本來由於狩獵的貢獻,他們十九人都住到了第二圈。但三姐考慮問題很周到,她說最外面必須有打獵組的人,萬一來了猛獸才能應對。於是十九人又回到了第一圈,但待遇明顯提高了很多,十九人有六間房,可以自由調配住宿。每隔一段距離有一間,六間房照顧到部落的六個方位。

自從當了小隊長後,阿成進步很快,組織能力和管理能力都有大幅的提升。阿成很聰明,他對小啞巴很尊重,很照顧,他知道要搞定我就得先搞定小啞巴。不過有傳言說他和二姐搞到了一起,這一點令我不太放心,雖說二姐比大姐收斂許多,但總歸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我希望我的打獵組是一支鋼鐵之師,一支榮譽之師,不希望他們受外部干擾太多。特別是二姐這樣心懷鬼胎的人,說到二姐,她現在沒了權利,大部分時間都在地裡幹活。這段時間我去過幾次地裡,每次看到二姐,她都在和別人聊天,我能想到她是在嚼舌頭,這種人,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會一直挑撥離間,抹黑栽贓。

其實這段時間裡我最想見阿渠,我不知道他現在是一個什麼態度,這廝有時聰明絕頂,有時又愚蠢至極,現在我都把他當陰陽人看待。如果你用常規思維看他,說不定他冷不丁的就讓你大開眼界,當你對他有所防備,他又很熱情,掏心掏肺的。對了,這段時間裡,阿渠有意無意的避開我,讓我感覺他好像有陰謀似的。我也不想主動找他,萬一他有陰謀,我就是自投羅網。而且我倆現在業務上完全沒交集,獵場被燒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賴在我的打獵組。這一點我倒是很欣慰,阿渠就是個不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爆發了,非必要得遠離他。阿渠和大姐的世俗之事,我倒是不很介意,主要是他表裡不一,所以不想沾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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