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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想和你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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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鍋噴著白霧,廚房內很快變得潮溼悶熱,丁傑迴避視線,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你想要哪種呢。”

姜路望眼欲穿,身子開始沸騰,他艱難地張開嘴,“丁姐,我想和你...”

“在一塊兒。”

丁傑搭在窗邊的手指猛地一顫,他始終望著外頭那抹殘陽,燒進眼底,細聲道,“我這不是一直在這兒嘛。”

姜路緊皺著眉,看向男人被霧氣融化的側臉,“我說的不是這種,我——”

“小路,”男人突然打斷,忽然轉過頭和他對視,神色壓抑,“我不能耽誤你。”

姜路愣住,堅韌的神情逐漸垮塌,他費解地盯著丁傑,顫聲道,“你能耽誤我什麼?我,我是哪裡做的不夠好,還是你不忍心拒絕我才編了這個理由。”

“不是!”丁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急著澄清,“沒有,絕對沒有拒絕,我就是...”說完,他長吁口氣,耐心道,“是我的問題,我不夠好。”

姜路目視前方,臉上滿是迷茫,靜了很久,蒸鍋傳來訊號,丁傑僵硬的身子微微晃動,他搓了搓臉,對姜路說,“螃蟹好了,我拿出來。”

說完,他握住鍋蓋準備掀開,姜路突然搶上前,

“我拿吧,燙——我草!”

砰的一聲鍋蓋砸到地上,姜路捂著手蹲下,丁傑連忙關了火湊上前檢視,姜路忍著疼痛,邊念著,“我沒事我沒事。”

丁傑心疼不已,萬分自責,他忘了鍋裡殘存的熱氣,比開水殺傷力都大,眼下姜路的手腕被灼得通紅,他抓著姜路的手放到洗手池裡,用涼水衝起來。

“嘶。”姜路咬著嘴,額頭上都是汗,啞道,“沒事兒丁姐,我抗造。”

“去醫院,我給你拿衣服。”丁傑已經聽不見周遭的任何動靜,一心只想著姜路,但衣服卻被人死死揪住,回頭便看到姜路正以異常堅定的眼神看著自己,

“丁姐,你答應我,我就去醫院。”

“...”丁傑愣住,隨即反應過來,罕見地帶上幾分慍色,“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我認真的!”姜路把手擱在涼水下,麻痺了大半疼痛,但熱氣燒的不僅僅是皮肉,還有理智。

見人為難,他突然樂著說,“那你親我一口,我就跟你去,要不我就等著感染。”

丁傑想都沒想,傾身飛快在姜路臉上啄了一下,憋的耳朵都紅了,依然神情緊張兮兮,“行了吧,快跟我走。”

姜路沒說話,笑得可開心了,任由著丁傑擺弄,被塞上車後,那股灼燒感再次襲來,比剛才還要猛烈,疼得姜路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到了急診部醫生問他什麼,他也只能點頭搖頭,掀開紗布一看,他心差點跳出來。

從虎口到小臂中間,都是不正常的紅色,他心想一秒都不到,怎麼就成這樣了。

本以為會留疤,但醫生處理過後告訴他按時換藥就行,姜路這才鬆口氣,正要叫上丁姐打算回家,就撞見男人嚴肅冰冷的目光。

姜路立即夾起尾巴湊上去,像只落水小狗,有一下沒一下蹭著男人肩膀,“丁姐,你別生氣。”

“不生氣,”男人側目而視,說完故意和他拉開距離,“留心你那隻手。”

“我錯了,我檢討,我真誠道歉。”姜路舉起被包紮得像熊掌似的手。

“你不該給我道歉,”男人心疼地看著他,“下次再敢這樣,我——”

看著姜路清澈的眼睛,丁傑閉上嘴,醞釀半天,“我就不去你家了。”

“別別別,”姜路歪頭抵在男人肩膀上,像條泥鰍似的亂晃悠,感慨道,“丁姐,你在我身邊,我可太幸福了。”

過往的人不在少數,看兩個男的湊太近都看過來,丁傑迎著那些目光,依然站的筆挺,側過臉,嗅到屬於姜路身上獨有的氣息,他的心也跟著放下,柔聲道,“特別疼吧。”

姜路低頭看看手,沒所謂道,“不算疼,總比被你拒絕的好。”

丁傑頓住,反駁道,“我什麼時候...”

“哈!”姜路激動地看著他,費力從紗布裡擠出個手指頭,“這可是你說的丁姐!你沒拒絕我!”

丁傑盯著鼻尖的手指,默默抬手握住,按在大腿上,半天憋出個,“恩。”

姜路這下來了精神頭,什麼疼什麼累通通拋之腦後,恨不得把自己拴在丁傑褲腰帶上,這時候給他安上個尾巴,人就成直升機直接飛天上去了。

走出急診的路不長,也就百米,姜路跟人形掛件似的粘在丁傑身邊。

“你看路。”丁傑被弄的心神不寧。

姜路嘴都要笑歪了,“我看你就行。”

“...你很高興?”丁傑問。

“丁姐,”姜路拉住他,指著頭頂上,“看見沒。”

“高興得昇天了?”丁傑看著他。

姜路指著頭頂,“我腦袋上有光,你相信光嗎丁姐。”

男人無語地看著他,突然把臉扭到一邊,身子微微顫抖,姜路眨眨眼,“哎不是,你笑什麼啊。”

丁傑揉了揉嘴角,耐心哄道,“看見了,我都看見了。”

“這是你給我加持的光環,”姜路用好的手挽著丁傑,湊上前小聲道,“有了這個護身符,我什麼都不怕。”

丁傑一愣,表情從驚訝到平和,輕輕點著頭應和,“我也有護身符。”

“有什麼?”姜路不自主看向男人頭頂,“我怎麼沒看見。”

“不在那兒,”男人無奈笑了笑。

姜路頓時覺得很厲害,“在哪兒啊。”

丁傑沒回答,姜路就一直追問,兩人你追我停到了停車場,男人先停下腳步,姜路也發現了某人的存在,眼睛瞪的老大。

鴛鴦。

她叼著煙,靠著雪弗萊車前蓋,雙眼在黑暗中如同兩盞即將熄滅的燭火,在看到丁傑的一瞬間,火苗蹭地爆裂,變得咄咄逼人。

“丁姐,”姜路把男人護在身後,抬起雙手在胸口比劃著,“鴛鴦,你冷靜點...”

女生用手掐滅菸頭,搖晃著走出黑暗,姜路這才看清她手裡拎著威士忌,還剩半瓶...

“鴛鴦,你喝醉了?”姜路凝眉,回頭對丁傑說,“你先去車裡,我跟她說幾句話。”

話音未落,丁傑抓住他的胳膊,將他往旁邊推了推,低聲道,“沒關係。”

女生濃妝豔抹的妝已經花得不成樣,憔悴的氣色連粉底都遮不住,她絕望地凝視著丁傑,隨即雙膝軟下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酒瓶碎了一地,空氣中頓時瀰漫著濃烈的酒精味。

“他在哪兒...”鴛鴦伏在地上,單薄的身板捲曲,像一團被揉爛的紙團,僅僅用氣息說道,“我求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姜路怕人被玻璃劃傷,想上去扶,丁傑快他一步,在女生面前蹲下,埋頭撿起女生腿邊的碎玻璃,邊沉聲道,“抱歉,我不能說。”

女生身軀一顫,猛地仰頭拽住丁傑的衣領,狠狠瞪著他,眼淚奪眶而出,“我一直在找他丁傑!他到底為什麼躲著我!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們,如果他有了別人我也認,我就想知道為什麼好端端的人變成這樣!那天你們到底對他說了什麼!我求你!”

“我求求你...”

女生死死攥著手裡的衣物,好像把它當成了濤哥,癱坐在地上崩潰大哭,哭聲迴盪在停車場內,傳入姜路耳中。

“鴛鴦。”姜路喉嚨發緊。

丁傑閉上眼緩過神後,輕輕將手搭在鴛鴦的肩膀,只此接觸,就讓女生的哭聲減弱大半,他深吸口氣,眼中滿是蒼涼,“你真想見他嘛。”

哭聲戛然而止,餘音還飄蕩在四周,像被撕碎的靈魂,落地無聲。

“你知道對不對!”鴛鴦猩紅的雙眼蒙上層希望,哭笑同時出現在臉上,她鬆開手,扶著男人,“你帶我見他,開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你要錢嗎?要多少我都有!”

“鴛鴦,”丁傑無比哀慟望著女生,“他走了。”

霎時間所有聲音都被吞沒,姜路心一緊,連呼吸都跟著停了幾秒。

“走了...”鴛鴦目光飄忽,嘴裡一直念著這倆字,否認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騙我!”

男人好想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而是平靜地重複道,“他走了。”

“不可能!!”女生一把推開他,癱坐在地上,小腿上被碎玻璃割得都是細小的傷口,往外滲著鮮血像眼淚,不斷流到地上。

姜路見狀立刻脫下襯衫外套,剛按到傷口上,鴛鴦彷彿受到驚嚇,雙手撐著地不斷後退,即使手掌按到玻璃也感受不到疼痛,她驚恐地望著二人,

“別過來!我讓你們別過來!你也騙我!”

她瞪著姜路,聲嘶力竭“你答應幫我的!你們都是騙子!”

丁傑攔下姜路,被濃重的酒精味燻得頭痛不已,他起身走上前,說道,“鴛鴦,鍾鎮濤在三個月前已經病逝了。”

女生捂著耳朵,五官猙獰,還不等男人說完,她就大嚷著滾開。

“怎麼辦,丁姐。”姜路神色凝重。

“你去叫醫護,她現在接受不了是正常的。”男人時刻注意著女生的動向。

姜路火急火燎衝進急診,把護士嚇得以為他又出了事,姜路跟人解釋一番後,帶著三個醫護人員趕向停車場,見一地的血,又伴隨著酒氣,醫護只以為是酒後鬧事,正要把人攙扶上擔架,鴛鴦卻突然清醒過來,拼命掙開束縛,朝酒瓶的方向跑去。

“鴛鴦!”丁傑臉色大變,拔腿衝去,一腳踹開地上的碎玻璃片,破璃片彈射到牆上發出冰冷的脆響,鴛鴦撲了個空,被醫護人員強性攔下,大聲吵著放開,發瘋似的彎腰尋找一切尖銳的物體。

丁傑喘著粗氣,瞄了眼地上凝固的血,走到擔架前,按住鴛鴦的肩膀,俯身對她說了句話,鴛鴦立即停止反抗,茫然地望著他,任由人們將自己抬上擔架,距離逐漸拉遠,她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始終和丁傑對視,直到消失不見。

“丁姐,你沒事吧。”姜路神色緊張,檢查男人身上有沒有傷痕。

丁傑靜靜看著他。

姜路鬆了口氣,“還好沒事。”

見人沒動靜,他才反應過來,對男人坦白道,“之前鴛鴦提過她男朋友的事,讓我...”

“讓我幫她聯絡上你,丁姐,今天純屬是巧合,我不知道她怎麼找到這兒。”

姜路突然覺得自己越解釋越亂套,於是閉上嘴等待丁傑說話。

男人移開視線,望著地面,許久後,疲憊道,“小路,帶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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