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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爺們兒姓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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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只有杜驕陽,羅琳,我和我妹四個草草吃了頓飯,周天宇大年初一就揣著壓歲錢踏上了去上海的動車。

這讓我略感驚訝,白梅在身邊時也沒見這小子這麼上趕著。

我們來到網咖,上網需要身份證了。

我妹雖然不夠年齡,可也在網咖老闆的關照下開了一臺機器。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炒股賬號還是杜叔幫忙註冊的,不由得感慨時光之快。

胖子都是妙人,越發肥碩的網咖老闆也跟我們一起追憶往昔,問我們總說流光容易把人拋,黑了木耳紫了葡萄的小白臉去哪裡了,引得我們一起緬懷了一會兒周天宇。

聽說他去上海找白梅,胖老闆擠擠小眼睛,突然說:“噯,年輕真好。我十幾年沒走出這個網咖了,哪天也出去看看我的心上人。”

他邊說邊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巧合,我卻心虛了。

我們殺了一局又一局,直奔著通宵的架勢,期間羅琳空了一局,去外面打電話。

這通揹著我們接聽的漫長電話引得杜驕陽抓耳撓腮。

我不由得問他還有想法呢?

他說沒有,就是好哥們兒,但是走位忽然詭異而飄忽,帶著大殺四方的狠戾。

羅琳打完那個長長的電話回來,若無其事地跟我們繼續玩,他的英雄才正常了一點。

我莫名的覺得心口被什麼撞擊了一下,想起白梅那張被顯示器對映得色彩斑斕的臉。

不管過去了多少年,有些人總是倔強地住在心底,沒法裝作不在意。

日子波瀾不驚,每一天都平淡得像是死了,但我知道,我的內心始終有團火在灼燒。

股市的一路高歌讓我覺得活了過來。

妹妹高考前一天,我從賬戶裡取了五千塊錢興沖沖回了家。

我租了考場附近最好的酒店,安排好了早中晚餐。

我妹一改平時小太妹的渾樣,嚴肅地問我,如果她考砸了,我會不會覺得這些錢花得冤?

“傻缺!”我哈哈大笑,在心裡說,錢算個屁,你哥是大款你知道不?

這一段時間股市賺嗨了,但比起留著本金賺錢,我更想等我妹高考完就去買一輛能拉好多人的麵包車,在我爺爺徹底糊塗前帶上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開著那輛簇新的麵包車回家的時候,我妹和阿姨驚掉了下巴。

我妹在最初的雀躍之後,突然埋怨我瞞著她,沒有讓她陪我去挑車。

我覺得她的脾氣來的莫名其妙,她氣鼓鼓地說:“哥,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特別怕你們不帶我玩。我不在乎和你們一起幹什麼,我只是怕缺席你們的生活。”

那一瞬間,我不可遏制地想起了白梅,我缺席她的生活已久。

思念如洪水淹沒了我,好像我瑣碎的生活全都抵不上她那一低頭的溫柔。

我想知道她在大學裡的樣子。

那一年我無奈卻又自願的選擇,沒有人在意,只有白梅紅著眼圈嗔怪我:“帆哥,你跟誰商量了啊!”

只是假裝有事路過,去看看你的大學生活,可不可以?

這念頭攪得我坐立難安。

我取光了賬戶剩餘的錢,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車,車窗外無數景色呼嘯退去,讓開一條勇往直前的路。

我千金散盡,換我愛的那個人,一眼平安。

到上海站的時候是下午,出站時,我竟有一種許文強踏上上海灘的土地的感覺,隨手給自己來了個自拍。

前有小馬哥,後有小楊爺。

我暗自好笑,想好了措辭,給白梅打電話,聽筒裡是忙音,再打就關機了。

到她學校的時候下起了雨,不大,顯得黏黏糊糊一點都不爽利。

但即使在雨中,學校裡也是生氣勃勃的,操場的膠皮跑道上,仍舊有人在跑步。

我想起白梅最愛乾淨,每次下雨都皺起小鼻子,踩著便道牙子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褲腳甩上泥點子的樣子,心都要融化掉了。

我不知不覺就學起了她小時候的模樣,小心地踩著潮溼的地面,越過水坑還比了個V字。

耳邊傳來輕微的嬉笑,我看見兩個小女生捂著嘴低下頭匆匆越過我,在大約十幾米外爆發出清脆的笑聲。

我也嘿嘿笑了。

我找到統計學院的宿舍樓,用一瓶汽水賄賂宿管阿姨,阿姨樂呵呵地找到白梅的宿舍,用對講機喊502白梅,樓下有人找。

為什麼不是520。

我站得跟棵樹一樣,等著我的小女孩兒來樹下乘涼,我聽見對講機裡喊,白梅不在!

我臉上的失落大約太過明顯,阿姨說我來問問撒。

阿姨又喊:去哪裡了同學知道口伐?

“不知道——”

阿姨掛好對講機,看看我說:“你打個電話好勿啦?”

出了宿舍樓,我去教學樓逛了一圈,臨近期末考試,教室裡有不少人,我一間一間找過去,最後失望地又回到宿舍樓,阿姨又幫我叫了一次,還是沒有。

我失望的走出樓棟,走遠了一點,在一棵樹下點上一根菸,猶豫著要不要再打電話給白梅,後來我決定就在這條她回宿舍的必經之路上等。

我的電話還是羅琳堅持要我加錢買的那個五連靚號,白梅不會不知道,開機她就應該打回給我。

我等得天昏地暗,終於在晚飯時分接到了白梅打回來的電話。

我欣喜地接聽,聽筒那邊卻傳來周天宇的聲音,菜菜,你跟㹴哥說我要進組了。

我愣住,白梅的聲音一下子遙遠起來,我聽見自己笑得別提多開心的聲音:“我買車了,告訴你們一聲,放假你跟八戒回老家,咱們一起去兜風。”

我沒有訂到當晚回程的票,在火車站枯坐了一宿,也不知道想了個啥,抽菸要去吸菸室,撒尿要去廁所,我懶得動,就憋著。

自己真是病的不輕啊,白梅本來就不是我的,我難過什麼。

回來沒幾天,杜驕陽突然給我發過來幾張照片。

我一看眼睛就立起來了,這不是我和許峰一起圈踢的那個穴頭嗎!

我給二餅發資訊:“我認識這小子,他又P圖騙誰呢?”

杜驕陽回一句:“尼瑪,我就覺得哪兒不對,白梅光找我借錢。”

什麼?怎麼跟白梅扯上了?

我趕緊跟二餅連線,二餅這才仔細看了遍白梅的留言。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逼玩意兒竟然跑到上海去繼續行騙,還騙到了白梅頭上!

這個傻菜菜,也太單純了,這麼幾張明顯P過的明星合照,就以為他有路子能給周天宇安排角色。

我讓杜驕陽穩住白梅,別嚇著她,一定要問清楚情況,跟手把照片發給了許峰。

許峰一看就炸了:“這小逼崽子還沒被人打死呢?走走走,咱去上海辦他!”

我苦笑,又是一次說走就走的行程,早知當初,我何必逃難一樣慫回來。

我倆連夜趕往上海,在約定酒店的一個角落等著白梅。

不久,白梅緊緊攥著她的小皮包心事重重地走進了電梯,完全沒注意到角落裡的我們。

“走。”我衝許峰一晃腦袋,他興奮地挽起了袖子。

白梅走進了那間客房,我一秒鐘都不願意她消失在我視線裡,著急忙慌地要跟過去。

許峰詫異地拉住我:“帆哥,你怎麼了,這麼沉不住氣。”

“火燒你屁股你急不急?”

我踹他一腳,撒腿跑過去,咣咣敲門:“客房服務。”

門開了,穴頭還沒醒過味兒來,我便衝進去把他摁在了地上。

“臥槽,還真是你這王八羔子!”

“小逼崽子誰的錢都敢騙!”

“又是你們!我怎麼得罪你們了?”被打到懷疑人生的穴頭還有力氣逼逼,我又給了他一耳光。

“騙走的錢呢?”

“我現在就還!我現在就還!”

錢拿回來了,白梅窩在沙發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帆哥,我真沒用,三萬塊錢啊,我怎麼那麼糊塗就給了騙子呢?”

這個傻丫頭啊,我在心裡嘆了口氣,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淚:“好了,好了,都過去了,錢沒了都不叫個事兒,何況都拿回來了。笑笑,啊?”

“能別跟天宇說嗎?”白梅像蚊子一樣哼哼。

許峰聳聳肩膀:“還提你那天宇呢,他但凡有點出息,能讓你這麼操心?戀愛腦!你看看楊哥,這才是爺們兒。”

“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突然暴躁,一腳踢到穴頭屁股上,讓他滾。

我倆把白梅送回學校,訂了最早一趟回家的車。

我曾經那麼想了解白梅的大學生活,卻連她留我們吃食堂的一頓飯都沒有答應。

許峰似乎看出了什麼,一路上都沒逼逼。

回去沒兩天,股市就開始一片綠,反正錢都花光了,我也沒太在意。

等我爸出差回來,我把麵包車座位放倒,給爺爺搭了個床,帶著全家人一起去看海。

我妹興奮得跟沒坐過汽車似的,說以後我就是她專屬司機了。

誰有功夫伺候她啊。

我在車流中左衝右突,卻被另一輛也貼著實習標的車別的中途熄了兩次火。

“哥,你行不行啊!”

都怨那個新手,我一陣火大,一走神沒看到變燈,趕緊踩了腳急剎,嚇得我妹又叫起來,我爸和阿姨緊張地抱在一起。

我趕緊澄清:“駕校教練比我開得猛多了,到路口都是一腳悶。”

“切,人家開多少年車了,人家敢踩油門憑得是經驗,你憑啥啊?”我妹嘴碎的可以。

我強做鎮定,冷靜地回覆她:“憑勇氣。”

我妹說以後想來看海,還得坐17路公交,我跟她說將來哥給你買個SMART,你自己開,我看你開成啥樣。

“哥你說話要算數啊!”我妹興奮得眼睛發亮。

“當然!”

我意氣風發地想,爺們兒姓楊,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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