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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沒稻苗高的收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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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收完,李禾的學校生活回到正常,弟弟還是整天整天的在外面瘋跑,相對來說李禾的生活比較單調,早上起來跟奶奶一起把衣服洗洗,做好早飯,然後去上學,中午回家吃飯睡午覺,下午放學去打豬草,然後吃完飯,洗澡。

家裡的電視有3個電視臺,所以晚上的娛樂是看黃日華版的天龍八部。李禾看不懂,但是也會跟著爺爺奶奶看,每天看兩集,大概9點多的時候會關電視。農村的電很珍貴,所以電燈開的少,那個黑白電視也開的少。有時候李禾睡不著便會一遍一遍的回憶白天發生的事。

李禾比弟弟李偉大大概10分鐘,這是奶奶說的,但是就是這10分鐘讓李禾成了姐姐,所以洗衣服做飯打豬草摘辣椒李禾都有份,弟弟不用做,她覺得不公平。可是轉念又想她不做,弟弟肯定也不會做,爺爺奶奶的活就更多了,那自己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胡思亂想中,李禾迷迷糊糊的睡去,第二天大概6點左右又會習慣性的醒來,洗衣服,做完飯。李禾不知道爺爺奶奶是否偏心,6歲的腦袋想的少也想的淺,她只知道爺爺咳嗽,奶奶脾氣不好,她不做不行。

南邊的天氣在秋天到來也會比較乾燥,李禾的臉乾巴巴的,今年沒有媽媽天天讓抹香香,臉上開始有一點粗糙,天天在外面瘋跑的弟弟體現的更加明顯,臉上出現了明顯的乾裂,長了“蘿蔔絲”。李禾想買一瓶“香香”的想法在奶奶一聲“哪來的錢”的吼聲中戛然而止,當然這是後話了。

摘完辣椒之後沒多久就是秋收,家裡總共沒有多少地,算上沒有結婚的四叔五叔,總共有3畝多一點的地,總共就4個人,還有兩個沒有稻苗高的。李禾第一次割稻子,稻苗劃在身上又癢又疼。洗完澡躺在床上,李禾感覺自己的手疼的厲害,腰也疼,李禾小聲的跟爺爺說她腰疼,奶奶罵說就想享福並且小孩子沒腰之類的,李禾把眼淚憋了回去。那是李禾印象中的最後一次跟爺爺奶奶訴苦。

再苦再累秋收也要繼續,李禾再也沒有說過哪裡不舒服哪裡痛,爺爺奶奶也再沒有問過,過了三四天之後李禾的不適並沒有增加反倒是慢慢的好起來,很多的時候奶奶回去做飯,爺爺把稻穀脫苗,弟弟幫著把李禾割好的稻苗拿給爺爺,然後就是瘋跑。儘管弟弟的活最輕,但是身上的紅痕不少,他又喜歡撓,導致紅痕更加誇張,李禾有點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傍晚,爺爺用籮筐把穀子一擔一擔的挑回家,李禾和弟弟太矮,挑不了,只能幫著拿一些工具,李禾跟著爺爺走在田埂上,60多歲的老人,卻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李禾想,盡力好好上學,或許以後可以實現爺爺的願望也說不定。

那個時候的李禾的所有同學和夥伴都在秋收,李禾以為全國所有人都要秋收,是沒有區別的,以至於後來李禾發現並不是所有人在太陽最高的秋日裡全身都是紅痕,又癢又疼,手發酸,雙腿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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