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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學前班也沒有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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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號那天中午,李禾上完上午的課程回家吃午飯,在村子口的小橋上碰到了瘋玩被爺爺抓回家吃午飯的弟弟,弟弟被爺爺提著領子還不斷衝李禾做鬼臉,李禾一邊走一邊囑咐弟弟別亂跑太陽高了就要回家,弟弟沒理李禾,兀自用小竹條抽著路邊的野草,等李禾停下講話,弟弟說了一句“姐,爸爸走了”。李禾看看爺爺,“嗯嗯,剛走沒多久,你要是早下課一會都能碰到他”。

李禾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路,路邊的野草很多,弟弟的小竹條甩在上面帶起灰塵很久都散不下去。在溝溝坎坎的地方弟弟便用小竹條戳一戳,玩的很開心,看著一甩一甩的小竹條,李禾的眼睛酸了起來,爸爸媽媽要很久才會回來吧。李禾用袖子抹一把眼淚,快步的走回家,奶奶已經把飯做好了,紅豔豔的辣椒,讓李禾的胃口大開,吃了一大碗米飯,然後就是午睡。

李禾和弟弟跟爺爺奶奶擠在一間房間裡,房間不大,兩張床擠得滿滿當當。李禾閉著眼,聽著爺爺奶奶的談話。家裡的地少的很,每個大人只有4分地,李禾也有4分,弟弟還沒有,村裡說是要等到14歲才能分到地,每家都有山,但是山上除了有茶字可以榨油就只能冬天砍點柴,爸爸這次走除了李禾的學費給了100塊錢,買了100斤米,花了72塊,剩下28塊,以前還有46塊錢,只有這些了。

李禾轉過去臉對著牆面默默的流淚,還不到6歲的李禾終歸第一次知道了生活的艱辛。爺爺卻很滿足,辣椒要收了,稻穀也快好了,比以前好多了。

爺爺35年生,出生於戰亂的年代那個年代苦的難以想象,戰爭波及太廣以至於這樣一個村莊也不能倖免,等到45年解放時,全家只剩下他一個,靠著一個堂叔的接濟磕磕巴巴的活著,吃飽肚子那簡直是奢望。現在生活好了,頓頓都能吃到白米飯,真好啊!李禾6年的生活閱歷理解不了爺爺的滿足感,爺爺62年的生活閱歷也理解不了李禾對父母的思念,祖孫兩代懷抱著自己的心事漸漸起了鼾聲。

夏天的天總是比較長,下午放學回來,太陽還挺高,李禾在奶奶的安排下提起籃子去地裡摘辣椒,辣椒的收成很不錯,李禾摘的慢,有時候還會把辣椒摘斷,辣椒水漸在李禾的手上火辣辣的疼,於是李禾手疼的時候耳邊還會傳來奶奶的吼聲,斷了的辣椒和辣椒苗都是捱罵的理由。李禾沒有回話,低著頭更小心的摘著辣椒,眼淚大滴大滴的掉在辣椒苗上然後滴在地裡消失不見。

摘辣椒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大概半個月,李禾對於這個相對輕鬆的活越做越熟練,已經很少把苗扯斷或者是把辣椒摘斷了,有時候她抬起頭還能看到弟弟跑來跑去的身影,有時候她也想去玩,不過也就想想,辣椒還沒有摘完,她要是不做,爺爺奶奶還要摘更久吧,家裡的地少,辣椒能補貼家用,賣了還能買鉛筆和作業本,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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