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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雲霄回來休息幾天，又出去工作，短短半個月就過去了。
1598在程林悅的大腦中待得無趣，程林悅自從那天后也沒和它說過話，它只能放空自已，更趨向一個人，沒多久，就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程林悅正站在陽臺上，夜晚的微風吹過來，把點燃的煙漸漸吹滅。程林悅不抽菸，何雲霄偶爾會抽上幾根，不知道程林悅從哪裡發現了這盒煙。這麼一會，程林悅的腳邊都是菸蒂，盒子裡只剩下了一兩根。
“想和你說話，你卻不理我。”程林悅把煙按在陽臺上的窗臺上，語氣平淡：“看來主系統還是給我的許可權不夠。”
“宿主，你為什麼不睡？”1598出聲，程林悅笑笑：“在等你啊，繼續給講高危種。”
她回憶起來：“我當時的系統叫1590，一起進入了一個都市的副本，那副本特別簡單，就是一個普通的霸總在白月光和替身之間遊走的事。”
程林悅又點燃了一支菸：“我看上了男主的助理，想和他談，沒成。他死那天我陪男主在全市最高的樓上吃飯。胃出血沒救回來，談生意喝酒喝的。”
程林悅低下頭看著手上那根菸：“到現在我還沒想明白，你們那系統為什麼不讓我們在一起，非要走這個劇情。”
1598觸角在旁邊點了點，程林悅拿起煙吸了一口，卻被嗆的咳嗽起來，動靜不大，比不上陽臺的風聲大。
程林悅咳彎腰，她順勢坐在地上：“我在那裡等了二十年，等到了林悅，我把她殺了，系統搶過來，然後就莫名其妙成了高危種，被關了好幾年，才給我放出來讓我接任務。但我也沒想到它們竟然還敢讓我接任務。”
“高危種很多嗎？”1598也坐下來，觸角靠在牆壁上，程林悅閉著眼睛，1598的周圍也是一片黑暗：“不算太多，一個監獄裡也就幾千人而已。”
“宿主，你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
“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戴著眼鏡，高高瘦瘦，處理事情挺冷淡的，也不愛說話，但是很有趣。”
她笑起來，1598透過她的回憶，似乎也能看到那個普通但是熱心的男人，簡單利落，整個人又有些小小的固執，執行力很強，笑起來時候很可愛，還有一個小酒窩，看到別人經常狼狽的時候會溫柔的多帶一件衣服，會在那些狗血劇情之外，給人帶去真誠。
“我想了他二十年。”程林悅點燃最後一支菸，看著它被一點點耗盡：“雖然很久沒見過他了，可我還是很愛他。”
何雲霄早晨有工作，起來的很早，看見程林悅坐在沙發上時還有些驚訝，過來抱了抱程林悅：“我今天有兩個廣告。”
“去吧，我知道。”程林悅親了親何雲霄的側臉，何雲霄做好了早飯才離開。
程林悅看著何雲霄的背影，笑著打了個電話。
施工隊來的很快，看起來也是幹了多年的老手，沒多久就把程林悅想要的東西裝好離開了。
程林悅又去吧檯挑了瓶酒，1598對昨晚的那一幕現在還心有餘悸，連忙問：“你不會又打算喝酒吧？”
“當然不。”程林悅捧著酒瓶：“我只是在想，這個酒今晚能不能用上。”
何雲霄的行程自從那天起就已經同步到了程林悅的手機上，程林悅很奇怪，有時候很關心，時時刻刻都要檢查，有時候卻漠不理會，隨便他怎麼動，今天便是後者。
兩期綜藝過去了，1598發現那個定位還是沒動過，它碰向四周，對還在專心看綜藝的程林悅說：“那個定位不動了。”
程林悅嗯了一聲，仍然躺著，直到綜藝結束她才坐起來，把手上沾著的薯片渣擦乾淨。
“1598，你覺得，那瓶酒能用上嗎？”
“不知道，宿主想不想它被用呢？”1598反問。
“當然……”程林悅沒把話說完。
她去廚房，這是她這麼久第一次下廚，正在學廚藝影片的時候，兩條熱詞就彈了出來，一條是何雲霄釋出的離婚證，一條是他宣佈自已退圈，同時曝光了自已家庭一直以來對他的壓迫，包括結婚這件事也是被逼的。
程林悅把詞條劃了上去，繼續做菜，1598倒是有些著急，它也看到了詞條的內容，催促程林悅：“宿主，你沒看到嗎？他這是打算和你撕破臉皮了，為什麼啊？”
“不重要。”程林悅安心做飯。她的技術的能看出以前是做過的，只是好像很久不做有些生疏，一條條電話撥了過來，一條頂下一條，不停的跳動，程林悅沾著麵粉的手隨便點了一個，接通是男人的聲音：“悅悅，我們看到了那訊息，現在你的想法是什麼？關於公司公關……”
“賬號：1332123091，密碼：CLY2222222.直接承認離婚，否認曾對他施壓過的事，如果他有截圖什麼的，說P圖。不用買水軍，也不用查他在哪，我會親自把他找回來的，哥哥。”
“好。”
“哥哥，公司最重要。”程林悅說完，就把電話結束通話。她手上的麵糰終於成型，她滿意的拍了拍，找保鮮膜把麵糰蓋起來。
“現在，我就要開始捉迷藏了。”
1598只覺身後的冷氣一股一股往出冒，它的演算法給出的結果是程林悅後面的行為可能會非常恐怖，但程林悅好像遮蔽了它一樣，1598說的話像是無法與程林悅連線。
何雲霄跑的不遠，甚至還沒來的坐上出國的飛機就在機場被程林悅抓到。見面時，程林悅依舊笑得溫柔：“寶貝，我接你回家。”
後來的事情即使在系統中心待了很久，1598也無法消化那段時間，昏暗的，冷漠的以及冰涼的。
它沒有感覺觸覺，卻能從何雲霄那張痛苦的臉上感知到那些絕望的氣息。
何雲霄曾問程林悅為什麼，程林悅溫柔的替他重新上藥，笑著說：“你很像他。”
最後的一切湮滅於一場大火，一個人環抱著另一具屍體，在火焰中為愛獻祭。
直到大火燒上了眼睛，1598才得以從那個禁錮的空間裡登出。人類的愛，真是恐怖。系統中心還算體諒，給1598留了一段休息的時間，畢竟狀態不好的系統，也沒法服務好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