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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存了心思,祁景瑞在知府府裡走過任何一處,都有意無意的打探,仔細觀察。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發現了有三處地方,極有可能會被齊光啟用來存放賬本。
首先自然是齊光啟的臥房,他在齊光啟出門辦公時,派手下暗衛偷偷潛了進去,這個暗衛是他手下最擅長藏東西的老手,他藏起來的東西就沒被人發現過,而別人藏的東西都逃不過他的法眼。這暗衛裡裡外外搜了半天,沒有任何發現,甚至向他發誓齊光啟臥室決沒有賬本,如果有,他就表演浮水,他是最怕水的。
第二處自然就是書房了,也尋找過了,除了祁景珩說的那條密道,其他沒有任何發現。
剩下最後一處,也是祁景瑞認為藏有賬本可能性最大的地方,那就是齊光啟家的佛堂,沒錯,就是佛堂,而不是祠堂。
發現齊光啟禮佛還是因為祁景瑞剛入住知府府時,可能有些認床,睡不著,就到院子裡逛了逛,誰知來到偏僻處,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本以為是祠堂,誰知走近一瞧,才發現是佛堂,齊光啟聽到聲響,見是他,客氣的帶著他離開了。
後來祁景瑞注意到,齊光啟的身上有一股佛香味,應該是每日都有去佛堂禮佛,才沾染上的吧。
這日,當齊光啟按照往常習慣要去佛堂時,有人來報抓到了闖密道的兩個人,正在書房,齊光啟暫且去審問兩人。
祁景珩手下有一暗衛擅長易容術,派去協助三皇子,三皇子易容成“齊光啟”,來到佛堂。
佛堂內小沙彌開啟門,迎他進來。祁景瑞不敢說話,生怕露了餡,跟在小沙彌身後進了佛堂,好在平日齊光啟也並不怎麼同小沙彌說話,否則很快就露餡了。
宮裡的皇后娘娘也有一個佛堂,見的多了,一些禮佛的基本禮儀,祁景瑞還是知道的。
祁景瑞進的佛堂,跪在蒲騰上,拜了三拜,才抬起頭來。
此刻小沙彌已離去,佛堂內只剩祁景瑞。佛堂前供奉的是帶領人們擺脫苦難走向幸福的地藏菩薩,案臺上供奉了許多長明燈,長明燈往往是為死去的多點上的,在自家點長明燈但是不常見,有也只能會是一兩盞自家人的,而祁景瑞卻驚訝這裡的長明燈卻有上百盞之多。
這些長明燈是為誰而點的呢?與齊光啟是什麼關係呢?祁景瑞沒有時間想這些,他四處翻找了起來,速騰下面,神像後面,都一一找了遍,不曾發現。
此時,小沙彌去而復返,祁景瑞慌忙間從桌案上拿起一本佛經,裝作看了起來。
小沙彌奇怪道:“齊施主,這是小僧的佛經,您的佛經一向是放在偏殿的。”
祁景瑞表現出一副自己只是隨意翻一翻,然後將小沙彌的佛經放好,自去了偏殿。
偏殿內倒是清雅的很,很符合佛道修士的修行場所。
祁景瑞入內,果然發現桌案上擺放了許多佛經,祁景瑞尋找起來,每本書都翻開來檢視,果然這些佛經有問題,很快就發現了濟豐當鋪的賬本。
祁景瑞高興的將賬本收入懷中,想到自己將要立大功,除掉江州貪官齊光啟。
話說齊光啟來到書房,看到他們綁的兩個人時,很是惱怒,這兩人根本不是祁景珩和江南之。隨後將手下責罵一通,又匆匆往佛堂趕來,這十來年,齊光啟每日都要去佛堂禮佛。
祁景瑞拿到賬本想要離開時,齊光啟正好回來,攔住了假的齊光啟。
“你是誰?竟然敢擅闖知府府衙,來人,把他給我拉下。”齊光啟命令道。
下人們聽從命令,剛想去抓拿祁景瑞,祁景瑞反將一軍,呵斥道:“你到底是誰,竟敢冒充我,來人,把他給我抓下。”
祁景瑞將齊光啟的神態、聲音模仿的像八成,
幾個手下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知府,一時犯了難。
齊光啟十分著惱,一群蠢材。
正僵持著,府中管家聽聞有兩位老爺,匆匆趕來。
管家單從外貌上也分辨不出哪位是真老爺,恭敬的試探道:“小的問兩位老爺幾個問題,答出來的才是我們老爺。”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兩人都沒有意見。
“那小的就冒犯了。敢問老爺,平時最喜歡吃什麼?”
“活珠子。”祁景瑞搶先回答,這題他會,來之前,他派人調查過齊光啟,當初看到他喜歡吃活珠子,還噁心了一陣。
齊光啟被人搶了先,心中更是鬱悶。
管家又問第二道題目,“老爺上轎是先上左腳還是先上右腳?”
“左腳。”齊光啟這回可不敢怠慢,迅速的回答。
管家覺得這麼搶答不太合適,又提議讓兩位老爺不必說出來,在紙上做答即可。
祁景瑞暗道糟糕,齊光啟的筆跡他可模仿不了,這一寫字不就露出馬腳了嗎?
管家問出了第三個問題:“老爺對什麼食物過敏?”
齊光啟很利落的寫好了,只見他的紙上寫著松子兩字。管家再望向另一位,卻不沒有下筆。
齊光啟對松子過敏,調查的時候也是有提到這點,祁景瑞也記得,可是,他不會模仿齊光啟的筆跡,無法做到一模一樣,遲遲不肯下筆。
管家立刻對著齊光啟賠禮道:“老爺,剛剛小的多有冒犯,請老爺原諒。”
齊光啟安撫道:“張伯,你做的很好。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眼見敗露,三皇子撕下臉上的面具,說道:“是我。”
齊光啟詢問道:“殿下為何要冒充微臣?”
祁景瑞說道:“大膽齊光啟,你看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
齊光啟看到是自己放在佛堂的賬本,很是後悔。
祁景瑞接著說:“你貪贓枉法,收受賄賂,該當何罪?”
眼見敗露,齊光啟屏退下人,低聲道:“三殿下,屬下這算是奉了右丞相的命令,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輔佐三殿下日後登上寶殿。”